小果赖的嘴唇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微微地颤抖着,那细微的幅度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外在轻颤。
他的双手像是两把铁钳,紧紧地揪着墨砚舟的袖口,
那袖口在他的用力下都有些变形了,仿佛墨砚舟的袖口,是他在这汹涌波涛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旦松开,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极夜岚和乔惜之间慌乱地来回游移。
那眼神里满是挣扎,内心犹如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
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说出真相,另一个声音却被恐惧紧紧扼住喉咙,发不出声。
墨砚舟感受到小果赖那双手传递过来的紧张与不安,他轻轻握住小果赖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墨砚舟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疑惑与探寻,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知道小果赖肯定知晓些什么关键的东西,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小果赖如此害怕说出真相呢?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惊涛骇浪般的秘密。
他知道小果赖肯定知晓些什么,可为何他如此害怕说出真相呢?
南宫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急如焚。
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如同火焰般在他心头燃烧。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正欲向小果赖走去时,
“吱嘎~”一声,殿门被从外推开一条窄窄的缝,一道光线如同一把利刃,刺进这充满压抑气氛的大殿。
紧接着,摆脱禁军重重阻拦的夏昉像一阵风似的进入殿内。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上还带着奔跑后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却坚定无比。
众人见是她来,皆暗自松了口气,那一口气就像是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终于得以吐出。
南宫鹤立刻像看到救星一般迎上前去,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
将方才极夜岚诊断出的结果,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和盘托出,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这凝重的空气中。
夏昉的目光像是两道利箭,直直地落在小果赖身上。
小果赖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动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微微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余光忍不住瞥向龙榻上气息似有似无的乔惜,一股怅然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乔惜啊乔惜,不是我不信守承诺,替你保守秘密。
实在是他们太吓人了,尤其是方姨!那眼神,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夏昉缓缓走到小果赖面前,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但还是温柔地揉了揉小果赖的脑袋,
轻言细语道,“小果赖,你若真的知道什么,就请你说出来。
你看乔惜现在这个样子,每多拖延一刻,她就离危险更近一步。”
南宫鹤坚定地点头,他的眼神像是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决心:
“对,乔惜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被蛊虫吞噬生命。
你若再隐瞒,便是害了她。
那你就成了间接的凶手,你忍心看着她在你面前一点点消逝吗?”
小果赖的眼中泛起泪花,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他紧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进嘴唇里,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那情绪的洪水决堤。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下意识地瞥了眼神色同样紧张的墨砚舟。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此前乔惜为救墨砚舟,义无反顾将噬灵蛊引到自己身上的画面。
那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乔惜坚定的眼神,决绝的动作,就像一道光照进他的心里。
他深吸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身体里,思虑再三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我不能说。”
极夜岚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冰刀划过玻璃,刺耳又寒冷,
“现在不说,等乔惜死了,再说还有何意义?
这噬灵蛊的背后定是有幕后黑手,你若现在坦白,或许我们还能找到应对之法,
救乔惜一命的同时,也能阻止更大的阴谋。
你难道要因为你的沉默,让乔惜白白送命,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吗?”
小果赖抬起头,看着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乔惜。
乔惜的脸色就像冬日里被霜打过的白菊,毫无血色。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和乔惜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欢笑与泪水,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他紧抿着唇看向方姨,方姨的眼神里带着怀疑和愤怒,那目光就像实质的鞭子抽在他身上。
最后他将目光落到墨砚舟身上,“墨大人,你可还记得,杜缪那师爷?”
墨砚舟预感不妙,微微颔首,狐疑道:“此事,与我有关?”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小果赖深深地望着他,缓缓点了点头,“可还记得他们突袭客栈那晚?”
墨砚舟瞳孔骤缩,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脏,“难道...?是那晚?”
小果赖叹息:“是。”
墨砚舟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在逸水县那晚,月光冷冷地洒在大地上。
他与师爷交手时,那师爷的招式阴狠毒辣,每一招都带着北疆的凛冽风格。
当时他便觉得他与北疆脱不开关系,后来好不容易将之擒住时,自己一时大意之下,竟让那师爷有了可乘之机。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擒住师爷那只手的手腕处,有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像是恶魔的眼睛,迅速地钻入了皮层下。
他当时还奇怪为何那蛊虫入体后从未发作,难道是...?
思及此,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龙榻上的乔惜,眼眶瞬间泛红,
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的内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愧疚和悔恨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小果赖深吸口气,继续道:
“这噬灵蛊一旦入体,每时每刻,每寸经脉都犹如万蚁噬心般痛苦。
那感觉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爬行、啃咬,钻心地疼。
而且会逐渐吞噬中蛊者之元气,就像一个无形的黑洞,慢慢地把人的生命力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