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深吸口气,轻拍自己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只要老老实实做好攻略就行。
最好能置身事外,作为局外人去攻略最好。
她低声喃喃:“乔惜啊乔惜,你最好能警醒着点,认清现实,不要投入太多个人情感,深陷其中悔之晚矣哦~”
对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既然都是虚幻,那就当是一场梦好了,何至于举棋不定,自怨自艾?
虽然只是名义上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但也能借助这身份便宜行事吧?
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就像她的经纪人刘姐常挂在嘴边的:“用钱当然买不到快乐,但是如果有钱,别人会想办法让你快乐。”
我得尽快从墨砚舟身上抽离,这块硬骨头不好啃,那就先攻略其他的,与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有钱败家,没钱拜佛,两块钱的香就得许两千万的愿,为难不了自己就为难佛祖。
思及此,乔惜猛地起身,快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去到一楼找掌柜借了纸笔,折返回房,紧闭房门,插上门闩。
乔惜深吸口气,打开方才掌柜递给她的方子。
她望着最上端的“酸笋腌制”眉梢一挑,这掌柜,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她仔细审视方子:酸笋优选春笋,最重要的,乃是整个洗、切、腌制的过程中,均不可沾有一丝油荤。
第一条,选择一至二年生的优质早竹,将竹笋外壳剥掉,留下嫩的笋身,清洗干净,接着切块或切片。
乔惜在借来的空白纸上逐一记录,特意批注了一条:为了腌制成功,最好煮沸水浸泡菜刀、案板、腌制罐,从而达到高温消毒之功效。
她接着誊抄第二条腌制,将竹笋放入密封的陶罐或木桶里,要加入足够的山泉水没过竹笋,从而密封,等上三五日发酵便有酸味。
她记得掌柜的阿娘说过,发酵好的酸笋可以随时取出来清洗烹饪食用,也可以继续发酵,清洗时也可根据需要的酸度,选择清洗次数,洗的次数越少越酸。
这么说来,这酸笋腌制还是非常方便的。
她待誊抄好的方子墨迹干透,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入袖子。
复又执笔沾墨,好在她现实世界的经纪人刘姐,家乡正好是螺蛳粉的发源地,她们那家家户户都会做。
以前她馋得紧,刘姐又正好回了老家,她被逼无奈点了外卖,结果一连几家都没有刘姐做的好吃。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刘姐无奈,只能将配方发给她。
她沉吟片刻,凭着记忆,将这个时代没有的食材剔除,开始撰写螺蛳粉汤底的配方。
乔惜又考虑到要大规模售卖的话,一份的量则有些伤脑筋,她将配方按比例增加,以免一份一份熬制费时费力。
按照这个时代的计量单位,重量单位主要有“斤”、“两”、“钱”、“分”、“厘”等。
而这个时代的“一斤”约等于600克,而“一斤”又分为十六“两”,因此“一两”约为37.5克。
又因为“一两”为“十钱”,继而得出“一钱,”约为3.75克。
“一钱”为“十分”,因此,进一步推算,“一分”约为0.375克。
“一分”为“十厘”,故而,同理可得,“一厘”约为0.0375克。
只见她一番盘算后,缓缓落笔:
一百斤螺蛳粉汤底配方:
汤底熬制:二十斤田螺,三斤筒骨。
中药材:三奈五钱三分,八角三钱两分,草果五钱三分,桂皮四钱,陈皮四钱,香叶三钱两分,
花椒六钱七分,甘草一两,砂仁六钱七分,姜七两四钱,丁香二钱一分, 米酒五两三钱。
豆腐乳十至十二块,紫苏五两三钱,酸笋四两八钱。
炒螺蛳:第一步,田螺洗干净焯水,过滤控水。
第二步,起锅烧油,下入田螺翻炒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依次加入米酒、酸笋、紫苏,直至炒香。
再倒入筒骨汤中熬制半个时辰,加入调味品即可。
她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复又誊抄一份,待墨迹干涸后小心翼翼叠好,收入袖中。
而另一份则连同掌柜的那份酸笋腌制的方子,放入信封中,收入另一只袖袋中。
当晚,夜色暗沉,墨砚舟以打探田螺出处为由,与天禄前后脚出了客栈,一夜未归,想来是处理他埋的暗线去了。
而天禄那个大冤种,估计则被他派去苦哈哈的蹲守白日那售卖田螺的摊主去了。
“吱嘎~”窗户开启的声音响起,乔惜蓦然回首,眼前一亮:“姨姨。”
方姨笑得一脸和善,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道:“您放心,庄子、地窖和果子都备妥了。”
乔惜点头:“姨姨办事,我放一百个心。”
方姨松开她,微笑着继续说道:“城东靠北的巷子,如今整条街都在您名下了。”
乔惜拉着方姨在桌旁坐下:“重装进展如何?”
方姨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您放心,已经按照您给的图纸,开始连通重新翻改了。”
乔惜点了点,也就是说,万事俱备只等她回去便能开业了,很好。
她又从袖袋中取出誊抄好的两份方子,递给方姨:“这家客栈的掌柜,是逸水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稍后我会牵线,让你和他签订份合作书。”
“还是以您那个名义?”
乔惜点头:“对,还是以那个名义。”
“年后,他会联系船只和车马行,为咱们送来食材。”乔惜一脸凝重,“作为交换,我将方子给他,这客栈每年分我三成营收。”
方姨没好气地轻拍她一下:“没曾想,我家小主子竟是个掉进钱眼中的小财迷。”
乔惜乐呵呵道:“姨姨,你可有想过往后的事儿?”
“往后的事?”方姨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想好好陪在您身边。”
乔惜亲昵地挽上方姨的手臂,“我的意思是,倘若我不做女帝了,咱们往后做点什么?”
方姨一怔,狐疑道:“是不是那姓墨的让你受委屈了?”
乔惜笑着摇头:“没有,就是简单畅想一下嘛。”
闻言,方姨心中稍缓,抿唇思索片刻,缓缓摇头:“暂未想过。”
乔惜眉眼弯弯:“我想过,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着姨姨去游山玩水,浪迹天涯。”
方姨无奈一笑,“你呀,游山玩水可以,浪迹天涯就算了。”
乔惜点点头:“都行都行,一切但凭姨姨做主,到时候你带着我,我带着钱。咱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如何?”
方姨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