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栀栀有事吗？”
陆湘凝胡乱点点头：“有点事想和她说。”
“你要是真急就给她打个电话。”
陆湘凝“哦”了声，怕待在这里会露馅，忙应付两句匆匆逃离。
回到房间后，她给姜颜栀打去电话，响铃许久才被接通。
姜颜栀声音有些怪异，“喂”的一声似乎夹杂着轻微喘息。
陆湘凝皱眉，感到困惑：“你干嘛呢？”
“我……我在……”姜颜栀红着脸推了推祁淮舟，却没推开，还没回答表姐，这货就先替她回了，“在吃夜宵。”
陆湘凝听到男声，在那头怔愣片刻：“吃夜宵？姜颜栀，你吃夜宵还带喘息的？”
“老实交代！”
姜颜栀幽怨的在祁淮舟横于胸前的手臂咬了一口，心虚的应：“表姐，我、我是被烫到了。”
陆湘凝才不信。
祁淮舟实在受不了她在那头打扰，便抽掉姜颜栀的手机，留下一句“晚点她再回给你，别打过来了”后挂断，手机往床边地毯一扔，随即掀过被子，将姜颜栀捉了进去。
“祁淮舟，你滚啊——”
“别闹。”祁淮舟半哄着。
“你挂我表姐电话干什么，我还没和她说完呢！”
“她没说完，我也没完，绵绵，你先顾我这边。”
“你……”
后头骂骂咧咧的话都堵在唇齿间，身子软下后，她无力去拦，便任由他了。
接近凌晨三点，洗浴等杂事结束后，姜颜栀躺在床上，犹豫着先给表姐发去一个表情包试探她是否已睡下。
陆湘凝下一秒就拨了电话过来。
“姜颜栀，你这顿夜宵吃得未免太久了。”这番话，透出丝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颜栀一声不敢吭。
那头陆湘凝深吸一口气，大家都是成年人，吃的是什么“夜宵”也一清二楚，稍微调侃两句就行，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话锋一转：“我有事要跟你说，祁淮舟现在在你身边吗？”
姜颜栀探头看了眼房间：“没，他在外面呢。”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你，你记得别叫出声，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姜颜栀心微提，这么严肃？
表姐正经的时候不多，定是极为重要的事。
“好。”
那头寂静了会，陆湘凝忽地沉声道：“我怀孕了。”
“……”姜颜栀脑袋发懵，似乎被这话劈了一刀，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牵动了发酸的腰，“什么？！你你你……你怀……”
想到表姐的交代，她收声，重新钻进被子中，降低声音：“表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我倒是希望这是玩笑。”
姜颜栀被惊得捋不直舌头：“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天检查出来的，我还不敢告诉奶奶她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那……祁家四叔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就是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但是江叙迟知道，昨天是他陪我去的医院。”
一番话愣是给姜颜栀思绪干迷糊了。
“栀栀，我想偷偷打掉。”
“表姐，这怎么行？”
“这个孩子决不能留，我既然和他断了那就要断彻底，栀栀，你快给我支个招，我妈要是知道肯定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姜颜栀都快被吓傻了，哪还能给她支招。
在双方沉默之际，祁淮舟掀开被子，给姜颜栀递牛奶的同时说：“这边建议你和家人商量，打胎事大，非同小可，有一定危险度，而且，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四叔说一下这件事。”
姜颜栀吓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表姐说怀孕时我就已经站在门口了。”祁淮舟神色平静，并未多诧异。
“……”姜颜栀欲哭无泪，急忙认错，“表姐，是我的问题。”
陆湘凝沉默好久，突骂：“祁铭杨那个贱男人，我还要和他说？我连见他一面都不想！”
“但他仍旧是孩子的父亲，而且就算你不和他说，也该让你家人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你家人的处理方式肯定比你成熟，你问绵绵有什么用？她到现在都还没消化。”
陆湘凝：“……”
祁淮舟看着姜颜栀把牛奶喝完才道：“不早了，这件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明早绵绵还要去上班。”
陆湘凝叹了口气，和姜颜栀交代几句后突然将矛头对准祁淮舟：“你不准告诉祁铭杨，不然我可不管你是栀栀的谁。”
祁淮舟不搭腔。
电话挂断之后，姜颜栀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天花板都要被她盯出个洞来。
祁淮舟在她额头吻了吻：“别想了，这事你给不了你表姐好的建议，还是让她爸爸妈妈出面处理吧，赶紧睡。”
姜颜栀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表姐向来是说一不二，就算舅舅舅妈他们提建议也没用。”
祁淮舟好似没听见，揉捏着她的耳垂：“绵绵不累？要是不累……”
“我要睡了，你别打扰我。”
头顶传来两声轻笑，姜颜栀暗中掐他腹肌。
祁淮舟揽她入怀：“乖，赶紧睡，不然明天又要迟到了。”
隔天，机构。
姜颜栀午休之际，池常红将她唤入办公室。
“你教的班有个孩子临时决定下周出国，但他还是想要你继续教他钢琴，所以他父母拜托我来问问，你能否随他们一同出国，作为孩子的家庭教师。”
“至于福利薪资那些，都好说。”
姜颜栀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了，我不会出国的，也不方便，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以他们的条件，再重新找一个钢琴老师，轻而易举，并非一定要我。”
“这个我当然也考虑到了，但他们坚持要你，说你是他们孩子的钢琴启蒙老师，从始从终最好，而且那孩子也已经对你形成了一种信任依赖。”
姜颜栀再度摇头：“抱歉，我实在不方便。”
池常红不知是不是收了对方的劝说金，竟一路追出办公室：“姜小姐，那个家庭说了，到了国外会承包你的一切需求，包括如果你想继续精修钢琴方面，他们也会提供资源，而且薪资可不低。”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个机会可不多得。”
姜颜栀微微一笑，耸肩：“事实上，我并不缺资源，也不缺钱。”
论资源，如若她想，Son dieu会尽可能提供一切，论钱，陆家每月定时汇入零花钱，固定7位数，虽说她鲜少用过，但陆家既给了就不会再收回。
这些年攒下的，少说也有8位数了。
且不说她一直都有工作，养活自己绝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