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了刘刚的讲述,这才稍微有了点兴趣,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秦默一些问题来。
有的问他对集团业务的了解程度。
有的则问他如果遇到警方围剿会怎么应对。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向秦默,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试图把秦默的伪装彻底冲垮。
秦默心里明白,这是他们在考验自己,他必须稳住阵脚,用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和思路,巧妙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
每回答一个问题,他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变化,根据他们的反应适时调整自己的回答方式和内容,努力让自己的表现既能符合他们的期望,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
就这样,在这充满压迫感和审视的氛围中,秦默艰难地应对着一轮又一轮的提问,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走钢丝,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误,稍有差池,就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他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稳,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这段时间对集团的深入了解,逐渐赢得了一些人的认可。
那原本充满怀疑的目光中,也开始出现了些许欣赏的意味。
秦默跟着刘刚,乘坐的车子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疾驰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繁华的市区逐渐过渡到偏僻的郊区,最后驶入了一片荒芜的山林之中。
山林里的道路崎岖难行,车子在颠簸中艰难前进,两旁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错在一起,阳光只能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使得整个林间透着一股阴森神秘的气息。
经过了漫长而又难熬的一段路程,车子终于穿出山林,又沿着一条狭窄得仅容一辆车通过的小路前行。
小路的两边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块突出的石头,让车子行驶时不停地上下晃动,秦默坐在车内,身体随着车子的起伏而摇晃着,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既充满了紧张,又怀揣着一丝期待,毕竟这是深入林家贩毒集团核心的关键一步。
终于,那座看似废弃的工厂出现在了眼前。
工厂的外墙斑驳破旧,岁月的侵蚀让墙体上布满了裂痕,一些地方的砖块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
墙面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它们肆意地生长着,仿佛要将这座工厂整个吞噬,给人一种这里早已被世界遗忘的错觉。
然而,当刘刚带着秦默靠近工厂,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停下,按下了几个隐藏在藤蔓后的按钮后,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两人走进暗门,里面是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小灯,灯光闪烁不定,时不时还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将他们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脚下的地面有些潮湿,秦默能感觉到鞋底与地面接触时那种黏腻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不知名的化学药品味道,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沿着地下通道走了一会儿,又经过几道同样隐蔽的暗门,眼前豁然开朗,出现的竟是一个装修奢华却又透着一股压抑气息的空间。
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而璀璨的水晶吊灯,那吊灯散发着昏黄而迷离的光线,将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之中。
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面的花纹繁复精美,彰显着主人的奢华品味。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贵的油画,画中的人物和风景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深意,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大厅里摆放着几组高档的沙发和茶几,沙发是用顶级的皮革制成,坐上去柔软舒适,茶几则是晶莹剔透的玻璃材质,上面摆放着昂贵的烟酒和精致的茶具。
秦默刚踏入这里,便感觉到数道犀利的目光如芒在背,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直抵心底,想要把他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他抬眼望去,只见几位核心高层人物正坐在宽敞大厅的沙发上,或抽烟,或低声交谈,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狠辣与狡诈,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位名叫林远山的中年男人,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理,整整齐齐地向后梳去,露出他那宽阔而饱满的额头。
他的脸上线条硬朗,犹如刀刻一般,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闭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目光中蕴含着的威严和压迫感,让秦默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心头一紧。
他身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那西装的剪裁恰到好处,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材,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顶级的工艺和不菲的价格,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只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在看向秦默时,仿佛带着审视猎物般的锐利,仿佛只要秦默稍有破绽,就会被他一眼看穿。
林远山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压迫感,那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着,犹如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刘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新人?”
刘刚赶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显得极为恭敬,陪着笑脸说道:“林爷,就是他,秦默。这小子最近几次任务那可都是表现得相当出彩啊,脑子机灵,胆子也大,我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就冒昧地带过来让您和各位大佬瞧瞧了。”
林远山听了刘刚的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秦默走近些。
秦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紧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大厅中央,每一步落下都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尽管他的心跳在不断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敬畏,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直视那些高层的眼睛,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这时,另一位高层,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的男人突然发问。他叫赵虎,身材魁梧,壮得像一头熊,那满脸的横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而抖动着,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戾气。
他猛地把手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 “呲” 的一声,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道:“哼,小子,你说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咱们这儿混出名堂来?”
秦默心里早有准备,他微微低头,语气诚恳地说道:“各位大哥,我就是个走投无路、想找条活路的人罢了。之前承蒙刚哥看得起,带我做了几次任务,我也深知在这行里,想要立足就得有真本事,靠得住才行。我不敢说自己多有能耐,但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怕事儿,只要是为了集团的利益,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不含糊,还望各位大哥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跟着各位多学习学习。”
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虽然刻意放低了姿态,但话语中又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决心,让人听了感觉他是真心想要融入这个集团,为集团效力。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位高层冷笑着插话道。这位高层是孙耀明,他长得精瘦,脸上总是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秦默,慢悠悠地说道:“哟,说得倒是好听,这年头光靠嘴皮子可不行啊。你说说,上次那批货在边境差点被警方截了,要是你在场,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默心中一紧,知道这是在考验他对实际危机的应对能力了,这个问题可不能回答得太随意,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和对集团业务的熟悉程度。
他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之前准备好的应对话术,然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大哥,要是我在场,首先肯定得保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我会先观察警方的部署情况,如果有机会,就安排兄弟们分散开,利用周边的地形掩护,把货物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备用藏身处。
比如说,要是在山区附近,那些山谷、山洞或者茂密树林里的隐蔽之处都可以作为临时藏货点;要是在城镇周边,就找找那些废弃的房屋、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要是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舍小保大,把一部分货物销毁,绝不能让警方拿到完整的证据,同时通知其他环节的兄弟赶紧暂停行动,避免牵连更多的人。
而且,在行动之前,我觉得咱们也得提前安排好接应和撤退的路线,多准备几条不同方向的路,以防万一被警方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