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重重地掐在粉|嫩的下巴上,如同一只铁箍,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挑。
仍自昏睡的小女人,皱眉,白净无暇的脸儿被迫抬高。
男人捏紧手中纤细的下颌,那光滑细致的皮肤触感让他有股想捏碎它的冲动。
“是你抛弃了我!”
他恨恨地控诉,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
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醒来手边只是一榻冰凉的床铺。
“师父,到底什么叫**,什么叫欣赏?”
灵葆真人抚着自己的白须,目光矍铄。
“你拥有的东西,你便不会产生**。感情亦是一样,能够要来的,便不是感情。”
老人似是而非的话,令他怅然。
“我不相信,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强忍住胸腔几欲撕裂的疼痛,他不再同任何人讲话,整日便是打坐调息,稍好一些,便整日整夜地练功。
云翳松开手,两道黑眉一蹙,两簇凌厉的眸光射向昏睡中的步莲华。
终是狠不下心来,他叹息一声,手,再次眷恋地探向她的脸颊,细细摩挲。
似乎被那灼烫的目光给逼|迫到,不得不醒来,步莲华口中咿唔了一声,悠悠转醒。
对上那黑若无底深洞的眼眸,胸口浮上钝钝的疼痛。
云翳,你无事便好……
他将她的无言,理解为,心虚。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么?”
他冰冷的嗓音响起,令她瑟缩了一下,不禁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
像是一间破败的庙宇,她竟未曾想到,都城之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不用看了,这是一个破庙,怎么,住惯了王府,锦衣玉食,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云翳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慢慢揉搓|着,一字一句。
“还是,你是不想面对我?”
他的浓眉纠起来,一把拉过她,不待她开口,粗暴地吻上她。
不,这不是他,他不会这么不温柔……
步莲华慌张地伸手推搡他,却不料,只是将云翳的怒气勾弄出。
他以为,她是在拒绝他。
是为了那个芈闲鹤么?
嫉妒浮上心头,他要被恐惧和思念折磨致死了!
柔嫩的唇被他含在口中,吮|吸,噬咬,啃磨,那条灵活的舌,在她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挑逗着,爱|抚着。
她要喘不过气来了,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儿,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全身重量似乎都在依附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
她朦朦胧胧地辩白着,眼泪簌簌流下,泪珠儿纷纷跌落至两人黏合的唇角。
好苦涩,好咸。
许久,那火烫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唇。
步莲华喘息着,吸入那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膛起伏。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条舌,却已经来到了雪白修长的颈上,牙齿和舌,在她的锁骨处重重地一下一下啃咬起来。
云翳有些迷乱的眼,在看清她胸前那一片红斑后,变得凌厉。
他有些癫狂地撕开她身上原本就凌|乱的衣衫,那单薄的纱衣,根本不经他一扯。
“不要!”
她想要蜷缩起来,可是显然动作慢了一分,全身顿时暴露在他眼底。
斑斑点点的爱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叫人心疼,也叫人随之产生虐|爱的快|感。
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狠狠爱她,吻|遍她全身的么?
而她,也会在那个男人身下,婉转娇|啼,香汗淋漓么?
思及此,那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狼狈的伤痛。
风,从衰败的大门处,猛地灌进来。
步莲华有些怅惘,为什么每次,她和这个男人坦诚相对,都是在这样毫无景致的地方?
义庄、山洞、破庙……
“我看看……”
他抿着唇,伸手要抚上她的肌肤。
她吓得一闪,手臂交叠,护住自己,嗫嚅道:“不要……”
看着他漆黑的眼,她终究妥协,双手慢慢松下,平放在身子两边。
云翳解下|身上的狐裘大氅,平铺在她身下。
如今,他已知晓自己身世与过往的一起,盘龙观那般清净无为的地方,早已不适合他。
从今后,便要投身这恶俗污浊的红尘了……
她任他摆|弄,云翳一向待她温柔,却固执倔强,若是不叫他看,怕是不成。
她全身赤|裸,纤细的身子宛若婴孩儿,葱一样细嫩笔直的腿|儿,被他掰开。
白|嫩的一条腿被抬高,露出有些红肿的地方,紧密地合着,几乎看不出那道细细的缝隙来。
他注视着那里,不发一言。
“……”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一侧手臂被用力握紧,然而耳边只有她细微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疼么?”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大眼里一片水汽。
云翳一声轻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儿,拧开软塞儿,手指挑了些膏脂。
在掌心晕开,抹在指尖儿,轻柔地涂抹在她身上。
指肚,分别擦在她的颈子、胸口、小腹,有些粗糙的练武的手,滑过细嫩的肌肤,她禁不住微微弓起身子。
步莲华红了脸,这个男人,在给她涂药,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酒醉后,大肆欢|爱弄伤了她。
最后,全身被啃咬过的地方,都被云翳细致地涂好了药。
便只剩下那一处。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上面,久久没有挪开眼。
“那里……不要涂了……”
她握住他的手,红了一张桃颜,轻柔地开口拒绝道。
真是羞煞人了。
云翳静静地注视着她,伸手捧住她滚烫的脸儿,唇再次凑上去,轻轻吸住她的唇|瓣,缠|绵地吻她。
因为光|裸,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不由自主地贴近他温热的身体。
“云翳……对不起……我……”
他伸手,噤住她未完的话儿,生怕她说出任何残忍的话语。
“我只想好好抱着你……什么都别说……”
他闭上眼,吸一口气,满怀的馨香温软。
她的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吊在他的颈后,上身靠着他,长长的两条腿,像是两株藤蔓,缠在他的腰间。
这样的纠缠,令他抑制不住。
手,滑向她的背,麻酥|酥的感觉立刻席卷了她。
敏感的肌肤,他的大掌所到之处,立即漫上细小的鸡皮疙瘩,她轻|颤。
她禁不住,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犹如幼兽的呜咽。
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叫声。
这样轻细的声音,听在一个正常的男人耳中,无异于一种邀请,一种召唤。
云翳只觉得浑身都要酥|软起来,唯有一处硬|挺起来。
他脑中清晰的理智就要被冲垮,热情想要像洪水一样决堤。
可是,垂下眼,看见她楚楚可怜如一只猫儿,他又狠不下心来。
“折磨人的小东西,不要再出声了,我不想现在要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用鼻尖蹭蹭她。
步莲华羞怯地笑笑,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都城?”
连郁骐和郁骁,都被芈闲鹤误导了,寻不到她,云翳,是怎么做到的?
他抱着她,保持着姿势不变,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上。
“我是先找到的他,然后,才意外地发现了你。”
“找芈闲鹤?怎么找的?”
她不解,抬起脸,眼中闪过点点星光。
云翳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步莲华,告诉了,她又可会相信?
略一沉吟,他还是决定实情相告。
“当日,我下山,之所以前往义庄,是因为察觉到那里妖气颇重……”
略一停顿,他继续道:“所以,这一次,我也是察觉到,楚国都城内,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我一路追踪,竟发现,是在王府之中……”
步莲华的脸色白了白,抓紧他的袖口,急急道:“你说什么?芈闲鹤他……”
知道她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云翳也是一脸正色,截断她的话,认真道:“你仔细想想,当时冯乾和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同样诡异?而他当时是如何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冯乾和手中逃脱的?这段时日,你同他接触,可有感觉到有所不同……”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一支尖锐的利箭,狠狠扎入步莲华心头。
是啊!
每每问及当日,芈闲鹤莫不是含糊其辞。
而他不经意显出的那丝淡淡的戾气,却不是曾经的闲云野鹤。
难道……
她揪住他的衣袖,闭上眼,不敢多想。
狭小破败的庙里,她的心渐渐下沉。
冯乾和的生死之谜,她至今为解开,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去求教郁骥,如今,连芈闲鹤也成了这样……
忽然想起,他那一头毫无预兆的白发,还有昨夜那不经意看见的伤痕……
难道,他之前一直忍耐不与她欢好,就是在隐藏那奇异的伤痕么?
也许昨夜醉酒,只是个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意外?
见她脸上表情杂陈,云翳猜到,步莲华终究是想到了什么,并不开口,容她慢慢去拼凑。
“云翳,芈闲鹤他……”
她好像抽噎了一下,原本哭过的脸上,因为冷,那泪痕冰凉。
“现在究竟是人还是……”
她说不出口那个字,只是有些恐惧绝望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