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强扔掉烟头,走过去揽住罗永就的肩膀道:“不是,晚饭没吃饱,走,带你去吃宵夜。”
两个人坐上商务车,一路往海边开过去。
脱离了监控,李健就没再看。
杨真那边打来了电话:“喂,健哥,两个衰仔坐VIp专机去了香山澳。”
“香山澳?大晚上的,他们去香山澳干什么,给我盯紧他们,我怀疑他们要做坏事。”
李健说道。
杨真说道:“没问题,正好带阿力过去见见世面。”
挂断电话。
李健走到母女身边。
母女俩正在抱头痛哭,也不知道要哭到天荒地老。
李健忍不住开口道:“华姨,别哭了,波仔还在家里等着吃饭呢。”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儿没错。
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母女俩这么一哭,把这几年的隔阂都给哭没了,手牵手跟俩姐妹一样。
李健的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一下给母女来逗笑了。
“走了,再不走,这个臭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
阮月华牵着女儿的手往回走。
李健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还是丈母娘心疼我。”
“呸!谁是你丈母娘,你要是敢对我家瑶瑶不好,我就用大粪水灌死你。”
阮月华放着狠话,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陆瑶说道:“放心吧,健哥对我很好的,今天还带我去中环吃了一顿大餐,花了十万港纸。”
“乜话?十万港纸,你们两个吃金坷垃了!”阮月华被震的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这可是90年代初的港岛,10万港纸的购买力相当惊人。
她就算不吃不喝,一年365天不休息的干,一年也挣不出十万港纸。
谁知道自己女儿这么败家。
不过一想到李健出手就给自己女儿买了一条80万的祖母绿玉坠,她又释然了。
别的不说。
光一条80万的项链,就足够多少女人往李健的身上扑。
话说阮月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80万长什么样。
谁先到自己那还在读国中的女儿,已经戴上80万的项链,吃上十万块的大餐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因为已经吃过饭,晚餐的时候,陆瑶并没有吃多少。
反倒是李健,就跟没吃饭一样大快朵颐。
波仔则是面对一桌子丰盛大餐大吃大嚼,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姐夫万岁!”
这一声姐夫给陆瑶叫的心花怒放。
就连阮月华也没有反对。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李健在,陆金强还不知道要作什么妖。
阮月华发现,家里面还是要有男人才行。
没有男人,谁都可以过来欺负她们娘仨。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就像核武器,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吃完饭。
陆瑶帮着母亲去收拾餐桌,却被母亲赶走:“去去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没办法,陆瑶只能去房间里。
因为昨天+早上被马娇红透支了精力,李健倒是没有猴急。
陆瑶也乖乖的写起了作业。
“健哥,你看这道题怎么做?”
李健接过书本,发现是一道数学题,只看了一眼,李健就觉得一阵头昏脑涨。
高中数学题的梦魇瞬间将他拉回来那个恐怖时期。
“这个,这道题嘛要先写一个解,然后运用书上的公式来解答。。。。。。”
陆瑶翻了个白眼:“健哥,你是不是不会啊?”
李健嘴硬道:“谁说我不会了,我只是时间长了,忘记了而已。”
陆瑶得意洋洋的说道:“哦,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嘿!
这小娘皮,居然敢瞧不起我。
棍棒伺候!
客厅里。
阮月华挽起衣袖,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逐一收拾。
她拿着抹布仔细擦拭桌面。
收拾妥当后,她又拎起沉甸甸的水桶,浸湿棉质拖把,从墙角开始一寸寸清扫房间。
拖把在青砖地上来回推移,所经之处的水痕渐渐变黑,裹挟着细碎的头发与尘土聚拢成团。
她弓着身子缓慢移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肌肤。
待将所有地面擦得发亮,她撑着腰缓缓直起身子,手掌不自觉地按在后腰酸痛处,指尖因长时间握持拖杆磨出淡淡的红印。
阮月华听到屋内传来的靡靡之音,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对年轻人,简直不知道疲惫是何物。
她走进厨房。
冰箱门被拉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白雾从缝隙中溢出,裹挟着冷藏室特有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
她选中一罐冰镇可乐,铝罐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
拧开瓶盖的瞬间,“呲——”的一声脆响打破寂静,大量气泡争先恐后涌出瓶口。
她端着可乐慢悠悠晃出房门。
藤编躺椅摆在檐下的阴凉处,竹篾编织的纹路还留着白天太阳烘烤后的余温。
她侧身坐上去,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木质纹理透过薄衫传来的温度。
晚风像调皮的孩子,掀起她的发梢,掠过她的脖颈,带来隐约的花香与青草气息。
铝罐贴着掌心渐渐回温,细小的水珠顺着罐身滚落。
她仰起脖子灌了一口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的酥麻感直冲鼻腔,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驱散了些许暑气带来的燥热。
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归巢的雀鸟剪影掠过昏暗的天空,耳边传来树叶沙沙作响。
一辆皮卡车缓缓驶近。
阮月华忍不住起身张望,这辆车她看着眼熟。
不过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她更加眼熟,正是前几天刚见过的阿祖。
阮月华问道:“这么晚?”
阿祖拉了拉帽檐说道:“没有。。。。今天晚上夜班,刚刚经过,想买一点。。。。。。”
阮月华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那正好,我的车又坏了。”
阿祖从车上找来修车的工具箱,给阮月华的那辆皮卡车来了个保养。
“好了,可以了。”随着汽车打响,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也随之响起。
阮月华看着阿祖,一脸痴迷:“自从我老公走了以后,这辆车就好像是跟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