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佳也从外面回来了:“哥你来了,正好,帮我们拿拿东西。”
她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
我有些傻眼:“怎么这么多?”
江佳解释道:“我把她的东西从她出租屋里全部拿过来了,然后我最近给她找了个离我家近的房子,一会就搬过去。”
我惊讶地问季怜己:“打算待在海陵了?”
季怜己应道:“嗯呢,反正这么久了季家也没有找上来,高舒意的人估计也不敢再来第二次,我就在佳佳这儿多住一会喽!”
“你们两个女人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住在一起?”我问江佳,“反正你的房子够大。”
江佳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地:“有时候……会不方便吧。”
“呦!”我看着脸微红的江佳调侃道,“谈对象了?谁啊?魏南?”
“魏南?为什么是他?”江佳脸上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我笑了笑:“猜的。”
看来魏南还没有得手,就是不知道姜生的进展如何了。
陈听雨在一旁听着一切,好奇的眼珠不停地转着。
我认命地拎起沉重的行李箱。
把东西都放进江佳叫来的车之后,我立刻提议道:“庆祝一下?”
当然没人有异议。
我拿着刚才在小吃街买的吃的, 带着一行人一起去了南官河畔酒馆。
推开门就看见了秦鞘忙碌的身影。
我一想到马上有可能发生的情节,嘴角就情不自禁地上扬。
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转头就去找秦鞘。
“现在忙吗?”我双手撑在吧台上。
“你说呢?”秦鞘拿出长长的酒单给我看。
我转身把买的吃的,全部拿到了吧台上,然后招罗她们都在吧台旁的高脚凳上坐下。
“那你要加快速度了,还有一个帅哥和三个美女等你喝你调的酒呢。”我刻意指了指季怜己,希望秦鞘能注意到她。
但秦鞘只是白了我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后还是江佳亲自出马,帮着秦鞘把顾客点的酒全部制作出来。
秦鞘边干活边跟我抱怨道:“这个公司里面好像就我最累,你们一个个天天在外面快活,只有我在这苦逼地上班,好歹我也是有公司的股份的好吧。”
我忍俊不禁,好像确实是这样。
我哄他道:“因为你是我们当中手艺最好的呀,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这个位置?”
“你可是我们酒馆的摇钱树。”
“得了吧你。”他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但语气明显高兴了许多。
说到这个我倒也是发现好久没有在酒馆看见尹东且和段谕菲了,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度蜜月去了吗?
还是打算偷偷生个小孩?
经过秦鞘和江佳的一起火力全开,没多久就清空了顾客的点单。
随后江佳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秦鞘擦了擦手:“想喝点什么?”
我略微思索,拿过一张纸,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个配方。
就是昨天我一时兴起捣鼓出来的“酒渍玫瑰”。
我想让大家特别是江佳尝尝这杯酒。
“你试试,三杯这个,然后给她一杯国槐树下。”我又指了指季怜己。
“这位是……”秦鞘询问地看向我。
我小声地说:“就是我救下的那女人。”
秦鞘表示了解。
不多时,四杯酒全部到位。
江佳丝毫没有吝啬对“酒渍玫瑰”的夸赞:“真不错,能不能在我清吧里也上这款?”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当然可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的。”
此刻我的注意力全在季怜己身上,我希望能捕捉到她对于国槐树下这个味道不同寻常的反应。
但我失望地发现,她没有我期待中的反应。
酒馆里的空调很温暖,再加上喝了酒,大家都脱去了厚重的衣服。
季怜己也不例外。
脱出厚衣服的她还撩起了袖子,露出了洁白的手腕,和手腕上的一个手环。
我定睛看去,这手环不就是槐花的样式吗?
我顿时觉得大局已定。
同样地,秦鞘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颤抖地问道:“这个手环你在哪买的?”
季怜己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愣了一下回答道:“小时候买的。”
“怎么,你也喜欢?买不到了,当时是找人定制的。”季怜己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没有,只是让我想起一些事情。”秦鞘失落地说。
所有人都相顾无言,我知道我出场的时候到了。
我主动举起杯:“来碰一个,恭喜怜己平安出院!”
碰完杯之后,我主动提起:“怜己,能不能讲讲关于这个手环的故事?我也很感兴趣。”
季怜己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那算是我孤独的童年里很难忘的回忆了。”
我立马竖起耳朵听,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戏。
“但是有一个男孩,亲手用树枝和槐花给我做了一个手环……”
我和秦鞘相视了一眼。
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震惊。
我承认之前我只是猜猜而已,谁知道真是的啊!
我更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狂喜。
“后来我被警察找到送回家里面之后,上面的槐花很快就凋谢了。”
“我就让我妈找来工匠,照着那个手环的模样定制出了这个手环。”
原来是一比一复刻的,我说怎么秦鞘看到这个手环有那么大的反应。
那个他亲手制作的手环的模样,应该早就已经刻在他的脑子里了吧?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个仅仅只是视角不同的故事,秦鞘的脸颊已经流下了泪水。
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音:“你……是西安人?”
“是呀,”季怜己看着流泪的秦鞘,似乎是有些疑惑:“见到老乡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不好意思,有点失态。”秦鞘擦了擦眼角和脸上的泪水,“我就是故事里那个小男孩,你好,我叫秦鞘。”
“秦鞘?!”季怜己震惊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微笑着注视着正发生的一切,我的感觉好像挺准的……
不过我当时只跟她说过秦鞘精于烹饪,并没有说他也会调酒的事情。
所以季怜己显然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秦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