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埋葬武泽天的几天时间里手机没有及时充电而自动关机他都没有发现——只是感到没有人打电话显得清静。
可是,郭丽芳是一个练习过武术的人——一个侠女,完全能够、并且有体力分娩一个孩子的精力和精神状态。对于已经四十岁的郭丽芳来讲,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这个年龄段最大的渴望——也许是每一个要做母亲的女人的最大渴望。
“爸爸妈妈抱怨你了没有?”郭丽芳问郭云天。
“没有”郭云天胆却的脸色瞬间转换成为欢乐愉快的气色说:“只是能够看到气愤与高兴互相交织的神情。”。
“那个关键时刻爸爸妈妈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失魂落魄了”郭丽芳说:“爸爸妈妈又打吕军的电话,还是关机——好像你们两个经过商议一样,要把我送到医院里去,找不到车也没有人开咱们的车,你说他们急不急?”。
“我怎么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产生?”郭云天觉得自己很麻木也很奇怪。
“我给爸爸妈妈宽心说我不去医院——也没有必要去医院”郭丽芳说:“我就给妈妈说只要你能够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感觉我的状态很好、我就有十分的信心和力量——我没有高估自己的体力、也没有低估自己的体力,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郭云天爬在郭丽芳面前看郭丽芳怀里抱着的婴儿的时候顺便给了郭丽芳一个出其不意的吻。
“爸爸妈妈担心是对的”郭云天做着已经像一个母亲原谅了犯错误的孩子一样认真地大胆的看着郭丽芳怀里的婴儿说:“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升级当爷爷奶奶。”。
“多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郭丽芳把话题转移到埋葬武泽天这方面上来:“我第一次看到武泽天就像第一次见到妈妈那样的温暖、可亲和可敬。”。
“的确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郭云天思想着那些日子里的情景说:“一千多人能够自发地来悼念,比一个处级或者厅级领导的‘待遇’都高——武泽天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一个农家妇女、一个没有文化的村级干部,真的难能可贵。”。
“一辈子的修行啊!”郭丽芳带着鼓励郭云天的语气说:“能够让那么多的农民拥护和爱戴不容易——农民是水干部就是船。”。
“不对!”郭云天纠正郭丽芳的思维说:“农民是水干部是鱼——真实的现实。”。
郭云天觉得到了帮助母亲黄小月做饭的时间了,就去了厨房帮着黄小月抱柴烧锅。
吕军回到家里觉得很累很累,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么累,躺下了很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且怎么也睡不着,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已经埋葬了的武泽天那里去——“多好的一位大姐就这样说离世就离世了——阎王爷是不是点错了生死簿?为什么把应该‘收’走的人没有‘收’走、把不应该‘收’走的人‘收’走了”,返过来吕军来了一个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阎王爷会怎么样?也会乱点生死簿吗?能够把武泽天“徇情枉法”留在人间吗?——每一个人都是不愿意离开花花世界的,秦始皇普天之下没有找到“不死药”呢!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今天还会见到一个2280多岁高龄的秦始皇呢!吕军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愚蠢而又好笑,就连一个普通百姓都管不了也是常有的事情,管的比阎王爷都多——吕军竟然失眠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王强开车拉着柳风、文玉红和李芳兰去给武泽天的坟墓上挂“夜灯”,柳风说:“有个窑洞距离吴大姐的坟墓不远——就一千米吧?咱们拉个电灯泡更方便——不怕风吹雨洒灭掉。”。
王强在柳风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说:“真聪明!”。
拉亮灯泡以后王强问柳风:“在掩埋武泽天的时候梅梅怎么哭得比儿女们更伤心?”。
“四年多前吧!”柳风打开了记忆的大门说:“是梅梅最难以度过的时间——没有钱花、没有人疼爱、身患重病,是武大姐送到医院里又是看病又是掏钱、最后还领到自己家里好吃好喝地养好了病。”。
“哦——”王强仰着头看着天——他是要把溢满眼眶的泪水想重新“咽”回去。
“还有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也是哭得很厉害的人。”李芳兰说。
“那是一个女儿在江苏南京上班的孤寡老人,武大姐已经照顾了四年多时间了”柳风说:“哦——对了——王强,我们得去看看这位老人了——接替武大姐的班。”。
“今天就不用去了”王强说:“武大姐过年前离开暖湾村的时候,特别嘱咐我要多去看看这位老大爷——至少一个星期去一次,这段时间我都一直去看了,今天说不定还在武泽天家里呢!”。
就在王强、柳风、文玉红、李芳兰几个人拉亮“夜灯”回家的路上碰到梅梅要去给武泽天的坟墓上挂“夜灯”,柳风停下车说:“‘夜灯’我们已经挂好了,咱们回家吧!”。
“王强”梅梅邀请道:“你好李芳兰两个就陪伴我再去一回。”。
“行!”李芳兰说。
“每个人都要记得曾经拯救过自己生命的人——这才是恩人”梅梅说:“在我生活没有希望、想到的是自杀的时候,是武大姐像母亲一样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光明和物质条件——给我钱、饭、衣裳和一个能够安身养病的‘家’,要不,你们两个今天一定见不到活着的梅梅。”。
王强、梅梅和李芳兰三个人来到武泽天的坟墓前,梅梅看到几个人给墓地拉的“夜灯”竟然是长明灯泡、灯泡外面还增加了一个玻璃罩——是为了防止刮风下雨时、发热的灯泡突然遇到冷雨而发生爆炸——“真是几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