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就有个当母亲的到女儿女婿那里一定要看看女儿女婿的粮仓有里多少粮食,在几天的寻找中连女儿女婿的面袋子也没有找到,就看到电冰箱里的那点“吃喝”,吓得每顿饭不敢捉筷子、不敢吃饱——以至于就有不辞而别的老人、有欺骗有病回老家的老人、有故意跟小一代闹意见回老家的老人……凡此种种还有很多、不一而足,武泽天突然回来属于哪一种情况呢?
王强心里想着也就“见怪不怪”,但是他不一定一定要知道武泽天回到暖湾村是什么原因,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就多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傍晚的时候王强回到家里,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王强就锁了大门去了武泽天家,从门前停放的一片车辆面积上就能够看出武泽天家里去了不少于百人——李芳兰抱着苟富国、李梅花抱着苟富贵在武泽天家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王强进到武泽天家里感到惊讶——本村本社的人知道武泽天回来是完全能够理解的,郭云天、吕军、吕刚、吕强都在屋子里聊天——院子里挤满了看望武泽天的人们,有坐着板凳的、有坐着废纸片的,有站着的、有靠着墙根的,有八九十岁的老人、有牙牙学语的幼儿,有打扮时髦的女郎、有衣着邋遢的后生,有抽烟的、有谝传的,有下象棋的、有玩手机的,有喝糖茶的、有喝饮料的……都是自觉的来客、自发的聚集,这种“阵势”让王强心里明白了一个原理、一个道理——能够让很多人爱戴的人很少、也很不容易——武泽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王强和大家打过招呼就调侃吕军:“路过‘伏龙梁’没有被你大爸吕德秋挡在‘十字路口’吗?”。
“我是和郭云天教授一起来的。”吕军说。
“把吕刚和吕强也没有挡住吗?”王强说:“这个朱庞光还真有一手呢!”。
“王强的工作做的扎实”郭云天说:“我们路过的时候看到你们宣传森林防火和动物保护的牌子——举荐你这样的人担任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是暖湾村人的福祉。”。
“我的榜样就是武泽天姐姐”王强说:“做一个让大家爱戴的村干部——我要努力。”。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郭云天说:“这是曾经的兰考县的县委书记焦裕禄说的——成为‘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
“暖湾村一代一代的村干部都是有责任心的”吕军说:“这已经是党的工作的需要和村民致富发展的需要。”。
“焦裕禄就是全国干部的榜样”郭云天说:“就是‘亲民爱民、艰苦奋斗、科学求实、迎难而上、无私奉献’的精神,也就是‘焦裕禄精神’。”。
郭云天和吕军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像得到命令的士兵一样都离开了武泽天家,院子里立刻清静了。
王强、梅梅和柳风都坐着陪伴武泽天,武泽天明显的精神状态不佳,头发全部白了,像陕北人顶着一头白羊肚毛巾——似乎“唰——”一下子白的,迅速的让人不可思议和难以接受。
蒋武智和婷婷留下了武泽天就去上班了,是把武泽天托付给柳风和文玉红照顾,柳风就和文玉红轮流着“值班”,柳风在白天陪伴、文玉红在夜晚陪伴,兰兰和梅梅两个也在白天代替柳风陪伴,好让柳风白天抽出时间忙于村委会的工作和旅游区的管理。
云渐渐地布满了暖湾村的天空,而且是越来越显得厚实、越来越加重色素、越来越下沉低垂,好像黑色的棉絮压在树头上、屋顶上、额头上一样,令人窒息、令人压抑、令人憋屈,这种天气要雨无雨、等风无风、盼晴无晴——就连牛羊不停地“嗤嗤”地打着响鼻,抗议天气带来的不适应;就连矫健的燕子也贴着地面飞绕,扑捉因为天气潮湿降到地面的昆虫、飞蛾;就连花草树木安静的享受大自然给予的祥和与宁静。
文玉红给柳风打电话说,最近两天武泽天“情况不妙”——晚上由兰兰和李芳兰一左一右陪着睡,呼吸均匀、睡着舒服安静;白天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但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任何部分的疼痛或者发痒,还是需要兰兰和李芳兰一左一右坐在身边扶住才能坐着、就能放心。
柳风电话里叫着王强一起去看究竟,武泽天看着柳风和王强进来,王强怀里抱着牛志秋留给武泽天的赠品,武泽天认真地看了看牛志秋写在赠品上的字迹向前面推了推说:“那就赠给你!”,就在王强抱着赠品放到地下的茶几上的时候,武泽天的头向后仰了两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递比长了翅膀更快!
暖湾村在家的七八百男女老少都来了,在外地工作、打工的一二百精英也来了——坐飞机的、乘高铁的、开私家车的,还有周边仰慕武泽天的人也来了——门前车辆一片、院里并肩接踵——大门前的花圈里三层外三层的立着,在柳风放好自己的花圈的时候,其中有几个花圈上的挽联引起了柳风的注意,他认真地读着——
署名郭云天的挽联是:“活也活着,死也活着,死者还是活着;男有男才,女有男才,女身不次男才!”;
署名郭雨天的挽联是:“生来是巾帼,巾帼不让须眉;世去亦女儿,女儿胜过男子!”;
署名王强的挽联是:“姐娘、当姐如娘,患难见真情、姐娘情谊埋心里;泽天、润泽似天,大旱逢甘霖、泽天英灵铸心中。”;
署名蒋武慧的挽联是:“生母即生、养母即养,养功胜过生功重;仁心为仁、义心为义,义德强于仁德高!”;
柳风看着自己的挽联:“帮柔弱、帮贫困、帮越轨、帮原则,姐心胜于娘心仁;助寒寡、助孤独、助年迈、助成长,泽德更比天德高。”,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