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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渊?沈致渊!”

“人呢?”

“沈致渊,你在哪儿?再不出来,我真的生气了?”

谢曦和环视一周,也没有看到人,最后眸光落到敞亮的窗户,脸色惨白,嘴里念念有词。

“难道是做饭了?”

“对,一定是去做饭了!”

她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没注意到床头的信封,翻身下床,也不知怎么的,鞋子怎么也穿不进去,手抖若筛糠,小脸渐渐白了。

她再也忍不住,光脚冲到门口,猛地打开,入眼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不是死人,而是被风雪掩埋,只剩下脑袋的暗卫。

心底的惶恐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她嗓音颤抖。

“沈致渊呢?”

无人回答,寂静无声。

“你们是在干什么?”

依旧无人回答。

“现在几时了?”

终于有人回答,为首的暗卫沉声道:“回主子,申时了(下午三点到五点。)”

谢曦和怔愣一瞬,脸色骤然灰白,几乎站立不稳,喃喃自语。

“我不认识你,你不是谢家人,也不是董家人,我不是你的主子。”

“备马车,我要去昌平王府!”

她拔腿就往外面跑去,可院子的每个角落都跪满了人群,她无从下脚,也无人让开。

“大人说,从今以后我们跟着您,只听您号令。主子,快结束了,你再等等吧,就再等一会儿……”

谢曦和愤怒咆哮:“等什么?等他把仇报完,我坐享其成?不可能!这是我谢家的仇,我岂能坐视不理!”

“滚开!”

暗卫们纹丝不动,挡得严严实实。

谢曦和要疯了,嘶嘶力竭的呼喊:“十九,十九!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弄走!十九,你们干什么吃的!”

暗卫凝声道:“您的暗卫都被迷晕了,今日之内都不会清醒。”

说完此处,他疑惑的看着她。

大人不是也给殿下下了药吗?十九那等武艺高强的暗卫都没有清醒,殿下怎么会醒?

谢曦和哪里还不明白。

怪不得昨晚吃完饭后,她就昏昏欲睡,原来是他下了药!

这狗男人的胆子越来越肥了!等今天的事情解决,看她怎么收拾他!

“行了,滚开!”

暗卫咬牙道:“不行,大人说了,等事情结束后,您才能离开太傅府,现在内内外外都严防死守,无人能带您离开。”

“天气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谢曦和被气笑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刚才不是才说了从今以后只听我号令吗?”

暗卫被怼得哑口无言,谁知道殿下会提前清醒啊,只能咬死牙关。

“主子,请回!”

谢曦和被气得呼吸不畅,看着太阳渐渐下山,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

婚礼就要进行了,宾客也到齐了,大戏就要开场了,她怎么能缺席?

她必须去!

她不去,沈致渊怎么在昌平王的主场地弄死他们?

最重要的是,由有一种恐慌不安在催促她,催她快点去,再不去就迟了……

“你们让不让开?!”

“主子恕罪!”

“好,好!你们好样的!”

谢曦和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不待暗卫们松一口气,她直接拿着匕首横在脖颈上走了出来,丝丝鲜血溢出,吓得暗卫们白了脸。

“主,主子!”

“不让,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加重了力道,鲜血直流,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新任暗卫首领迟疑片刻后,道:“主子,不要自残,我们……让开!你先松手,刀剑无眼,您金枝玉叶,别伤了主子!”

谢曦和厉声催促,“滚开!”

她抬步走下去,步步紧逼,不给他们一丝机会,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印上朵朵梅花。

暗卫们无奈,只能让出一条路。

就这样,谢曦和光着脚走出了太傅府。

到了门口时,她也没坐马车,直接翻身上马,借着太阳的余晖在街道上狂奔。

此时,本该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地面还残留着鞭炮的碎屑,可越靠近昌平王府越安静,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昌平王府大门敞开,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厚厚的积雪,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曦和心头一紧。

沈致渊将暗卫都留给了她,贺家军,和谢家军也被她调离了京城,如今除了禁卫军,沈致渊手中无人可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天纵奇才,也无可奈何。

沈致渊,你怎么敢的!

她加快速度往大厅冲去,生怕见到难以挽回的局面,她真的不想见到有人死了。

无论是谁!

无论是二姐姐他们,还是继父继母,亦或是禁卫军……

不该再有人因昌平王的野心失去性命了。

冰雪冻得她双脚冰冷刺骨,所幸积雪很厚,她的脚并没有被尖锐的石头划伤。

越跑,她越心惊胆战。

四周太安静了,没有喧嚣,没有打斗,安静的不像是婚礼,更不像是战场。

若不是四周挂满红绸,满地的尸体,角落处摆放的烟花,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道了。

不,不会那么快!

不会那么快结束的!

沈致渊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啊!”

被台阶绊倒,她重重的砸在地上,本就冻僵的身体这么一摔,痛得眼泪狂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顾不得磕破的掌心,强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沈致渊,你等等我!

我还有后手呢!

艰难的穿过走廊,鱼池水榭,终于来到大厅。

入眼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缩,几乎肝胆欲裂。

没有二姐姐,没有二伯,没有惠安公主,没有镇北侯,没有皇帝,没有同阵营的官员……

什么盟友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禁卫军。

只有沈致渊一人。

里一圈,外一圈,将他层层包围,插翅难飞,所有人严阵以待,仿佛他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而是难以抵抗的洪水猛兽。

他一袭青衣,就静静站在人群中,任其群狼环伺,四面楚歌,他从容不迫,透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怡然自得。

可下一秒,他脸色大变。

“沈致渊!”

短短三字,却让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