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来势汹汹,却没有斩杀肖国冲的想法。
她只想击败主将,以此快速取得战斗胜利。
肖国冲绝不想与之交战,他只一门心思想着,让战斗快些停止。
韩影双刀出鞘,两马交错之际,连续快速三次挥刀。
肖国冲双手紧握长戟,轻松将攻击抵挡。
韩影调转马头折返,此次没有了强力冲击。
两马再次交汇,两人战在一起。
城墙之上,涂一乐眺望战场,脸色无比焦虑。
聂灿灿在一旁嗤笑:
“怎么?现在知道担心二姐了?”
“看不清,到底战况如何?”
涂一乐焦急万分,后悔没有制作一个望远镜。
“放心好了,濮南阵脚大乱。二姐与肖国冲战在一处,现在,二姐占据绝对上风。”
“那就好,那就好。”
涂一乐松了一口气。
肖国冲本以为让一让韩影,随后撤兵便是。
可交手一阵过后,深感韩影武艺卓绝,难以招架。
韩影抓住一次破绽,双刀挥出,将肖国冲手中长戟弹飞开来。
肖国冲顿感头皮发麻,立即拔出腰间佩刀抵挡。
然而,再一次双刀来袭。
肖国冲横刀抵挡。
格挡开苗刀的攻击,却在第二刀落下时,佩刀应声而断。
韩影随即挥刀横劈,魅影直奔肖国冲脖颈。
她中途收了力道,只想点到为止,取胜便是。
毕竟,涂一乐下达命令,不能伤了肖国冲性命。
尽管她不知为何。
肖国冲浑身一阵酥麻,情急之下左手快速伸向腰间。
抓出一把石灰粉,洒向韩影。
韩影立即收势遮挡,但依然受到影响。
肖国冲本能挥出断刀,动作却停在半空。
“卑鄙。”
聂灿灿骂了一声,随后一跃而起。
涂一乐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已经直奔战场而去。
此时,肖国冲催马脱离开来:
“韩尚书,你们败了。快快收兵,我不想伤……”
肖国冲没等说完,面前一阵粉色粉末升腾。
他随即感到双眼疼痛难耐。
胸口又传来剧痛,瞬间跌落马下。
“二姐,是我。我带你回去。”
聂灿灿欲要抱起韩影,却被她一把推开。
“灿灿,我为主将,不可临阵脱逃。”
“可你的眼睛?”
“无妨,还能看见。”
韩影强睁眼睛,看向战场之上。
刚要下令指挥,却传来刺耳鸣金声音。
濮南士兵架起肖国冲,便要撤离开来。
韩影随即挥手高喊:
“胜负已分,停手。”
大奉士兵瞬间停止攻击,不住高声呐喊起来。
肖国冲愤愤不平,挣脱开两侧士兵的搀扶:
“丫头!我并未与你生死相搏,本就是两军约定,怎还用旁人偷袭,这般下三滥手段。”
肖国冲次牙咧嘴,不住小心翼翼揉着眼睛。
“老头,这边呢。”
聂灿灿极为轻蔑口气。
肖国冲双眼剧痛难耐,闻声才知站错了方向。
聂灿灿跳下韩影战马,缓缓向前走去:
“你还好意思说?可是你先扬石灰,我这才还了回去。卑鄙小人。”
“哼,这不过是战场上的伎俩罢了。就算是还,你为何要用辣椒面?”
韩影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错。”聂灿灿大声回应:“是石灰粉和辣椒面,让你尝尝鲜。”
“你们使诈,此战算不得数。”
肖国冲心中怨气难消,但知多说无益。
他撂下一句话,便在士兵搀扶下,收兵折返。
大奉士兵无不振臂高呼。
濮南士兵无不垂头丧气。
他们知道,就算没人偷袭肖国冲,此战也是败了。
肖国冲返回军营,经过好一阵冲洗,上过药后,还是疼痛难忍。
他虽包上纱布,无法睁眼,但依然令士兵搀扶,来到中军大帐复命。
“王爷,末将无能,竟然被敌方暗中偷袭,失了先机。”
“嗯。”
濮南王轻哼一声回应。
他并不在乎输赢。
可战斗的过程,令他心生疑虑。
很明显,肖国冲对韩影手下留情。
最后有机会用断刀取其性命,却是收了手。
更为奇怪的是,韩影也并未生死相搏,能挥刀斩杀肖国冲之时,半路却收了力道。
大战在即,他最为信任的肖国冲若出现状况,那将是毁灭性的。
“王爷,无论如何,我甘愿受罚。”
“不是你的错。”濮南王语气平缓:“既然你已受伤,回去休养便是。”
“不,我还能坚持,用不了几日便会好。”此等关键时刻,肖国冲绝不想离开:“我还可出谋划策。”
“军中还有其他将领,国冲啊,你无需这般拼命。”濮南王微微眯眼:“你去往佰越军中,督促他们作战吧。坐船,无需那般辛苦,也好借机养伤。”
肖国冲心中一惊。
这是要赶他走啊。
而且不让他返回益川城。
他的担忧是对的。
濮南王想法很简单,在弄清楚肖国冲之前,不能留他在军中。
肖国冲一再坚持,可全然改变不了濮南王的决定。
军中将领都选择了沉默,无一人站出为其求情。
毕竟,肖国冲离开后,他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韩影返回城中。
将士们无不欢呼雀跃。
而韩影闭着双眼,微笑回应。
聂灿灿一直搀扶着韩影,缓缓前行。
涂一乐满面笑容来到,看到韩影后,立即收敛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肖国冲,竟然出阴招,撒石灰粉。”
聂灿灿愤愤不平。
“这个狗东西。”涂一乐火冒三丈:“刚刚怎么不杀了他?”
“你下的令啊。”韩影玩味说道:“以大局为重,不能伤他性命。”
涂一乐服气一笑:
“大局我自有别的办法,我绝不许夫人吃亏。”
“闭嘴,我可不是你夫人。”
“凯旋后便是了。”
涂一乐坏笑起来。
“你别高兴太早,这不过是一次小战斗。”
“放心好了,大奉会大获全胜。”涂一乐一本正经:“我也会给你报仇,肖国冲定然活不成。”
聂灿灿突然插话:
“早知道就一脚踹死他了。但还好,此时他应该痛不欲生。”
“为何?是受了重伤?”
涂一乐无比疑惑。
“我向他撒了石灰粉加辣椒面。”
“辣椒面?是焱炽门的手法?”
“不是。”聂灿灿不住摇头:“是我在厨房随手拿的辣椒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