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宋允棠捧腹大笑。
夏宁、锦书和贵平望着这一幕,也都捂着嘴悄声笑了起来。
徐青野往妻子的方向望了眼,并未因为她的大笑觉得难为情,他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儿子和自己身上的尿渍擦干。
宋允棠笑归笑,该吩咐的事情也不含糊。
“忍冬,兰馨,快去打水来,相公和皓庭都得沐浴。”
忍冬和兰馨应了声,忙去了后院。
夏宁上前从徐青野手中抱过皓庭,“姑爷先去屋里吧,水很快就来了,小公子这儿还有属下和锦书呢。”
徐青野点头,站起身来。
宋允棠见状,也跟着去了屋里,从柜子里翻找着他沐浴后要穿的衣服。
“眼下已经入秋,又要置办新衣了,也不知道阿娆和萧衍舟那边进展如何,若是早些将成衣铺子开起来,咱们也不必去外边喊裁缝制衣了。”
明日月夕,后日乔迁宴,之前已经叫人去邀请过他们了。
这些日子她闲来无事,便在家中根据大夏现有的布料和质地作图,已经敲定了十八款成衣。
男款六套,女款十二套,正想看看做出来效果如何呢。
徐青野抬着被儿子滋湿透的袖子。
“京城的冬天比安阳县要冷很多,你和皓庭的衣服,记得让裁缝做的厚些。”
宋允棠点头。
“正厅和花厅修了壁炉,几个院子里也都有火炕,到时候爹娘和爷奶过来,应该不会太难熬。”
拿了衣服转身望着他抬起袖子的一幕,唇角再次勾起笑意,只是怕他难堪,便没笑出声来。
徐青野望了她一眼。
“想笑就笑吧,我倒也不会觉得太难堪。”
她笑着将徐青野的衣服拿去西耳房的时候,浴桶里的水已经打好了。
下人们都有分寸,再加上宋允棠有吩咐,什么时候该在,什么时候不该在,他们心里都门儿清。
如沐浴这种私密的事,除了宋允棠眼睛不太能看见的时候,两人向来都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的。
所以水打好之后,除了西厢房照顾皓庭的许氏和夏宁,其余人都退到院外去了,只等着主子一声传唤再进来。
来到京城后,之前租的西厢房条件有限,屋里也没有安置浴桶,每次都是匆匆擦洗了事。
今日两人各自泡了个澡,只觉一天的疲惫消散全无,神清气爽。
宋允棠沐浴之后便去了西厢房,逗了逗皓庭,看着他睡下才回主屋。
转身关门的时候,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心底一惊,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我还以为你先睡了。”
“你还未回房,我怎睡的着?”男人高挺的鼻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声音缱绻喑哑,“皓庭睡下了?”
宋允棠被他的动作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睡了。”
话音落下,便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睡了。”
“好。”
宋允棠浅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缓缓朝着男人的唇靠近,望着怀中娇妻,男人的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
……
这是宋允棠生完孩子后,徐青野第二次碰她。
第一次是几日前在租的院儿里,担心她刚生完孩子身体吃不消,也担心动静闹的太大被当时住在主屋的谢应维听见,他犹如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极其小心。
这一次,许是在自家院中的缘故,宋允棠表现的热情了些,男人也尤为动情。
主屋的动静最终还是传到了西厢房。
好在孩子没被吵醒,砸吧砸吧嘴便又继续睡了。
睡在摇篮旁边的夏宁听见动静,悄悄提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
次日是八月十五,月夕节,宋允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正(早八点),徐青野这会并不在屋内。
往窗外望了眼,她惊的从床上坐起来。
“锦书,备水。”
“是。”
不一会,锦书端水进了屋。
“夫人饿不饿?锅里给夫人热着早饭呢,王嬷嬷等会便端过来了。”
宋允棠从架子上拿了帕子放入盆中。
“姑爷呢?”
“今日月夕,姑爷一早出门去了,还特意吩咐奴婢不要扰了夫人睡觉呢。”锦书满脸羡慕的望着宋允棠,真心为她高兴,“姑爷对夫人可真好!”
之前在尚书府大小姐身边当差时,便听人说起过不少次,翰林院是内阁大臣的敲门砖。
她在京城六年,男人飞黄腾达之后抛妻弃子的传闻可没少听说。
如今姑爷已入翰林,前途一片明朗,还能待发妻一如往昔,可见其品行珍贵。
宋允棠抿唇一笑,想起昨夜的事,面上不由有些滚烫。
“今日月夕,想来他应该是去翰林院了吧。”
徐青野前天散值回来便与她说了,因南方地区才经历干旱和蝗灾,百姓食不果腹,不少流民流入京城,宫中提倡节俭,宫宴是皇宫中开支巨大的一项活动,除了年节和接待外来重要使臣,今年其余宫宴皆已取消。
但毕竟是过节,翰林院那边还是会有他们自个儿的庆祝方式。
徐青野作为一个新人,自然不能缺席。
就是不知得何时才能回。
不过想到他的性格,她也安心,总归家在这儿,该回的时候总会回来的,她也并非没有自己的事情做。
吃完早饭,宋允棠开始吩咐家中下人置办明日宴请宾客需要的东西。
虽然只是小办,人邀请的也并不多,却是她操持的第一次宴会,总不能失了体面。
徐青野是巳时回来的。
本以为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呢,却没想到还未到午时便回了,宋允棠略有些惊讶。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青野将手中食盒放下。
“左右无甚大事,不过是一群文臣在那里吟诗作对罢了,我露了面就行,今日过节,回来陪你和皓庭要紧。”
宋允棠望向桌上的食盒。
“这是什么?”
“从宫中带回来的月团。”徐青野说着,从她怀中抱过儿子,“尝尝看,跟安阳县的月团比起来味道如何?”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担心她抱久了孩子将来腰疼,回家之后,但凡看见孩子在她手中,总会接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