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头看向靳永承,细白的手指搭在沙发靠背处。
“我要跟着一起去。”
他甚至没有说请求和询问的话,只单方面的要跟着去。
宋少言想他这样的态度总会让靳永承有些不高兴吧?
然而靳永承在听到这话后,脸上划过一抹明显的兴奋。
“好啊。”
小灵体果然缠上他了,他去哪里他就要跟着去哪里。
这怎么不算一种伴着死亡前行呢?
真是让人兴奋啊。靳永承扯了扯领带,只觉得身体都开始发烫起来。
灵体在晚上应该不会像白天这般虚弱吧?
缠上的小灵体,总该要对他做点什么的。
靳永承舔了舔唇,眸中闪烁着一抹猩红的光。
“晚上和郑极他们有个聚会。”
“在他的酒吧。”
宋少言回忆了一下,这个郑极算是靳永承最好的朋友了。
开了个酒吧,生意还挺好,在剧情里靳永承没好对郑极说白月光如何作如何让人讨厌。
最后也是郑极提议将白月光送到精神病院去的。
总结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配角!
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看到郑极。
宋少言长睫颤了颤,应了一声“好”。
晚上八点,靳永承带着宋少言来到了郑极的酒吧。
两人径直去了1号包厢,这是靳永承的专属包厢,郑极一直给他留着,没他的允许,没其他人敢进来。
今天这聚会也算是为了悼念宋少言,尽管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但郑极觉得吧,毕竟是当年大家的白月光,聚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这1号包厢原本很大,但架不住今天到场的人很多,原本偌大的包厢愣是显得拥挤。
但众人都知道靳永承的性子,在有限的空间内硬生生给人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就靳永承坐的位置隔着两米都没人靠近。
宋少言乖乖坐在靳永承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能和靳永承玩到一起的也是京圈赫赫有名的公子哥们,个个看上去都是人模狗样的,长相也都在平均水平之上。
许是多年好友,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尤其是郑极这个善于交际的人在其中活跃气氛,所以包厢内的气氛很是不错。
就是大家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他身上了。
宋少言支棱着耳朵,听到了郑极在那边说道:
“早知道当初我就追一下宋少言了。”
宋少言:???
啊?当着他这个当事人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还是郑极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以为他听不见?
宋少言看了一眼靳永承,见他表情平静,好像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这可不行,作为男主的白月光,他可不能随便这么当着面说这种话。
于是他扯了扯靳永承的衣袖,小声开口。
“就算他追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他的。”
他抿了抿唇,苍白的唇瓣由此染上一抹水光。
“我不喜欢他这么说。”
靳永承盯着他的唇不说话。
宋少言见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干脆坦白了说。
“你去阻止他。”
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靳永承嘴角勾了勾,同样压低了声音开口。
“你是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嗯?”
欠宋叔叔的人情他早已经还了,就算是宋叔叔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命令他。
那小灵体是以什么身份呢?
宋少言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生了气。
“你不愿意阻止他?”
他谨记着自己要作天作地,正想发怒,身体没由来得不舒服倒在靳永承怀里。
眼尾熏成了一片绯红,挂着两滴可怜巴巴的泪珠。
靳永承垂眸,大拇指轻轻擦去那冰冷的泪珠,随即将大拇指含入口中。
是甜的。
他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的手段?”
还真是新奇。
不过灵体本身的存在也足够让他觉得新奇了。
靳永承心情不错,随即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郑极,带着几分警告开口。
“郑极。”
郑极身体一僵,很快反应过来不能告诉其他人宋少言已逝一事。
他打了个哈哈,招呼着大家喝酒,喝酒间就把话题岔开来,没再提“宋少言”这个名字。
这边,靳永承随意的把玩着宋少言的手指。
“满意了?”
宋少言眼皮渐沉,含糊着应道:
“满意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很轻。
“好困。”
朦胧之间他听到靳永承那低沉又性感的声音。
“睡吧。”
——
夜色渐深,酒吧里的众人已经散去。
郑极喝了不少酒,见其他人走了,便坐到靳永承对面,闷了一口酒。
“靳哥,这事要瞒到什么时候?”
虽然失事名单只告诉了家属,但只要有心查也能拿到名单。
今天他提了这么一嘴,难保有人去查宋少言的踪迹。
靳永承低眸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宋少言,声音压低。
“瞒到不能瞒为止。”
或者说,瞒到宋少言这个主人知道自己已经身死一事。
郑极听了这话,酒顿时醒了大半。
他认识靳永承近十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优柔寡断的时候。
瞒到不能瞒为止?那得什么时候,靳哥又什么时候这么心有顾虑了?
果然还是对宋少言念念不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吧。
郑极自以为知道了真相,这时也不敢去触靳永承的霉头了。
他笑了两声,“那靳哥我先回去了。”
“嗯。”靳永承冷淡的应了一声,见郑极离开后,这才抱着宋少言起身。
为了开车带宋少言回去,他今晚特意没喝酒。
若是平常怎么也会小酌几口。
为了小灵体,他可是用心良苦,所以小灵体总要给他一些惊喜吧?
靳永承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笑意,开车带着宋少言往郊区别墅开去。
去往郊区别墅的路有一段市内高速,此时已经是深夜,高速路上并没有车。
靳永承一路开过去,车灯照着前方两三米的路,但更多的远方却是一片黑暗。
车子像是要被黑暗中隐藏的巨兽吞噬了。
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宋少言轻吟一声,一瞬间只听见“嘭”得一声,车子竟然爆胎了。
靳永承听到了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也感受到了血液在不断沸腾。
脑海中迅速闪过恐怖片里那些让人血脉喷张的剧情,他兴奋得不能自控,右手抓住了宋少言的手腕,声音压抑着一抹诡异的兴奋。
“这便是你的手段吗?”
刚醒来的宋少言:???
怎么又在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