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费了半小时终于把门口积雪铲走。
“幸好没冻住。”
程浩在屋内朝他吆喝:“快回来!”
雨夹雪特别冷,地上冰滑,程飞扬小心翼翼的回到屋。
“爸,今天你千万别出门,太危险了,家里有什么菜,就随便先吃,晚上下班回来,我顺路买。”
程浩又不是傻老头:“知道了,去帮阿枫穿衣服下来。”
家里有地暖并不冷,但车臣枫的脚没彻底好之前不能受寒。
像身上有伤的人,每逢下雨下雪都会阴痛。
车臣枫的脚最近就隐隐作痛,后面还是康复中心开了药包每晚泡脚才好点。
“你不要强行用这只脚,不能着急的。”
程飞扬先是帮他按摩一周,再把厚厚的袜子穿上。
“四个月了,总要运动。”
“医生说不能着急啊。”
车臣枫拄着拐杖站起,尝试走两步,肌肉和神经拉扯还是有点痛。
骨头已经长好,可是神经受损没法恢复,就算过几个月不痛了,这只脚都没劲。
想到从此要瘸腿,车臣枫皱着眉头把拐杖扔掉:
“试试走一走。”
程飞扬吓一跳,连忙把人抱紧:“怎么回事,叛逆期啊,不许不听话!”
“我就是想试试。”
“试什么,”程飞扬摸着他头发,一下一下的跟狮子顺毛一样:
“我知道你会烦,会心情不好,但是记住了,都没关系的,有我在呢,我乐意天天侍候你的。有什么需要叫我来。”
车臣枫把脸埋进他脖颈,由心而生感叹:
“还好有你在。”
程飞扬就喜欢这种被人依恋,离不开自己的成就感,喜滋滋的:
“你该幸运和我在一起,要是你还喜欢女的话,想想,谁能照顾你现在,又背又抱的,这么大高个,哪个女人吃得来这些苦。”
“对,辛苦你了。”
“所以,你该知足啦,就算我是男人,没能给你生儿育女,也不用担心晚年没人照顾,有我嘛。”
“……怎么又说这个话题。”
车臣枫服了他,周颉怀孕后,这家伙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
“我都说了有没有小孩都没关系。”
程飞扬低头嘟囔着:“我就是害怕你突然想要小孩。”
车臣枫气笑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好作,就处理自己的事,那个周小姐还给你打电话吗。”
“……”
程飞扬不敢作死了,小心瞄他一眼:“她出国了,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
“嗯,讲就讲吧。”
都这样了,迟早会知道。
反正又不是他们公开的。
日子过得很平淡,但也不是无趣。程飞扬很喜欢目前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虽然车臣枫的脚好不了,他想,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没事。
“程所长,我们后院那辆袄尔袄是王钊警官的吧。”
程飞扬愣着一会,王钊的车一直停在他这,都给忘记了。
“是他的。”
在抽屉翻找出钥匙,急忙下楼找车。
停放接近半年的小车 ,经历风吹雨晒,车身都是灰尘和树叶。
因它的主人离去,才让它受冷落,程飞扬心疼抽口气。
“我看这车都停许久了,又马上过年,所以跟你说一声。”
小舟伤感的上前把树叶扫掉:“王钊家里人怎么没来把车开走。”
“应该不知道吧。”
程飞扬懊悔不已,王钊的车交给自己保管,居然给忘记了。
要不是小舟提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
车内没什么东西,整洁干净,油还是加满。
“我开去给王司令,帮我和副所长说一声。”
小舟:“好。”
王焱到底在不在军事处,程飞扬也不知道,很久没有他的消息。
上次阿海把他骂了一顿过后,听说王焱亲自去刑警队把王钊的东西带回家。
“王司令不在,车交给我吧。”
程飞扬不放心,毕竟这是王钊的东西,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于是又开回家。
经过洗车店,程飞扬交代工作人员认真洗干净。
洗车店的工作人员洗得仔细,打开车门问:
“尊贵的袄尔袄车主,
请问车内饰要清洗吗,我们店有款进口的清新剂,我看这车太久没开,有味道了,安排帮您去味?”
程飞扬:“安排吧。”
“好的。”
工作人员按流程先检查,再跟车主确认车内东西。
“车主,这里有个内存卡,您收好。”
程飞扬疑惑接过:“在哪里找到的。”
“化妆镜。”
这年代谁还会用内存卡,而且还藏起来。
小小的卡片,程飞扬越看越怀疑。
洗好车后,决定不回家,去刑警队找车臣枫。
“阿海?”
车臣枫办公室外办公桌是助理专用,程飞扬几次来都没见到阿海,今天见到有些意外。
阿海瘦了许多,脸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
“程所长怎么来了。”
“有点事。”
阿海起身帮他敲开车臣枫办公室:“进去吧。”
程飞扬看着他脚,错愕和震惊。
当初阿海手脚骨折,但是抢救及时,正常恢复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好像……瘸腿了。
阿海一拐一拐的走回来,面对程飞扬的目光,淡淡笑了笑:
“没养好,骨头错位了。”
“怎么不去医院,动手术重新接回来啊!”
“不了,没时间。”
刑警队现在又不忙,怎么会没时间?
好像这四个月来,就没见过他。
进办公室,程飞扬惊讶的问:“阿海怎么了?”
车臣枫犹豫着该怎么讲。
“你讲啊,除非是公事要保密,你不许对我隐瞒什么,什么隐私都不许有,你是没有自由身的人!”
“……无语,程飞扬你要不要这么霸道。”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车臣枫拧着眉心笑:“得,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程飞扬一听,果然有事瞒着他:“快点讲。”
“阿海三个月前申请去老挝,一个人在湄公河附近找王钊,找了大概一个月吧,
回来后,不死心又申请去一次,半个月前回来就申请休假,刚来上班。”
程飞扬笑了:“王钊要是知道,该开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