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是在宣泄多年的压抑。
“砰”的一声,宋若寒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拳,击中了裴玄的侧脸,“原来是你!那次挨打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疼痛和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仿佛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两人随后扭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拳头雨点般落下,伴随着怒吼和呻吟,家具和瓷器被撞翻,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了战场。
乱斗中,宋若寒夺过了裴玄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手指颤抖着指向它,“这玉本来就是我的,阿婵送给我后却说它是陛下给的,实际上是我在哪里丢的被你捡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愤怒,仿佛这块玉是所有争端的根源。
裴玄抢回了玉佩,紧握在手中说道:“现在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有能耐的话别让它再丢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是在提醒宋若寒,一切都不再属于他。
等清风与长庚回来时,只见裴玄衣衫不整地趴在桌上酣睡,呼吸沉重,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房间里充满了浓郁的酒气,满地狼藉。
破碎的酒瓶、散落的饭菜和打翻的桌子,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显然是刚刚那场战斗的结果。
清风轻巧地跨过宋若寒的身体走了过去,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阿弥陀佛。”
腿短的长庚无法轻易跨过,只好绕了个弯才跟上清风进入后院,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滑稽,但脸上却带着一种无奈的微笑。
当裴玄醒来时,发现宋若寒已经离开了。
但他桌上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裴玄”二字。
[裴玄,我说的话全是气话,只想激怒你而已。
其实我早就输了,阿婵心里有你,他们俩都在等着你归来。
]字迹潦草,但情感真挚,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无奈和希望。
“最近墨儿的情绪怎么样?”
批阅着奏折的姜钰雪问小青,她的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小青突然跪了下来,恳求道:“陛下,小殿下近来总是情绪低落。请陛下恩准让圆儿入宫陪他吧!陛下日理万机,但小殿下在这皇宫里也没有个伴儿。”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关切,显然对小殿下的处境非常担忧。
姜钰雪放下手中的笔,这句话“没有个伴儿”轻轻地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的思绪飘回到自己刚进宫的那段日子,那时她也同样感到了孤单和无助,仿佛整个偌大的皇宫都没有一个能够说说话、聊聊天的人。
也许那天真的做得有些过分了,当时不应该命令禁止圆儿再来皇宫。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快起来吧,朕知道你也是为了墨儿着想,”姜钰雪叹了口气,“现在,朕决定答应你的请求。立刻去传旨让圆儿进宫。”
听到这话,小青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她太为小主人感到高兴了,以至于过于兴奋地起身想要去传达消息,却不小心被自己裙子的一角绊倒差点摔了个跟头。
看到这一幕,姜钰雪迅速上前扶住了她,并且面带微笑地提醒道:“走路要当心点,就说太子殿下想念他的好朋友了,请让他过来宫里住上几天好好玩一玩。”
得到明确指示后,小青整理好自己的衣裙便急急忙忙往门口方向赶去,打算尽快完成这项重要使命。
很快,圆儿就按照皇上的指示进入了皇宫,姜钰雪本人则亲自领着他走向东宫所在的区域。
刚开始,当墨儿看见走进来的身影只是母亲一人时,立刻表现出不满并扭过了头不说话。
然而,在他不经意间发现圆儿的身影那一刻,原本紧绷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为喜悦的样子,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小青见状马上上前补充道:“小殿下,这是因为您一直挂念着这位朋友,因此陛下特意派人把他从外头接到这儿来陪您的。”
“来来,我们俩一起来分享这块好吃的东西怎么样?”
只见圆儿手里提着一对精美的糖果玩具,并将其中一个递给眼前的小伙伴以示友好之情。
不过,面对这样的礼物,尽管内心十分渴望,但墨儿却并未立即伸手接过,反而露出了几分犹豫与迟疑。
见儿子这般反应,姜钰雪接过了圆儿手中另一只糖果,然后慢慢弯下腰,以平易近人的方式温和地说出了下面一番话语:“这是娘亲犯错了,可否原谅母亲这一次?不过呀,锦儿你也别总一个人偷跑出去玩啦,毕竟外面存在着不少安全隐患,如果没有护卫在一旁守护的话会很危险的哦!”
话音未落,墨儿便扑进了妈妈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哭泣了起来。
“知道了,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任何让你牵挂担忧的事情了!”
少年用坚定无比的声音答道。
离开东宫之后,在返回的路上,姜钰雪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某件事情便开口说道:“刚才锦儿告诉我说在外边遇到了一位长相极其酷似他的人物。”
随后略作停顿思考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不是裴玄的话,那么这个人又能是谁呢?”
夜色渐渐降临下来,四周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微风吹拂带来了阵阵凉爽的感觉。
听到这些信息后的小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清明节刚刚结束,该不会真的是撞见什么不该遇见的存在了吧?”
姜钰雪自身并不害怕,但她十分担忧锦儿会因此受到惊吓。
这种担心就像是一团乌云笼罩在她心头,“或许应该给裴玄上点香火纸钱,表达我们对他的怀念和尊敬?这样不仅能够让逝者的灵魂得以安息,或许也能为我和锦儿带来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虽然她与裴玄早已分道扬镳,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让裴玄连葬入皇陵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再三考虑,姜钰雪最终决定在他母亲魂归的太湖之畔为他立下一座衣冠墓,作为最后的一份心意,以此寄托哀思。
这样既是对故人的缅怀,也是为了让自己心中的这份牵挂有一个安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