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带着目的来的东宫,懒得听他们辩解,“搜。”她直奔太子的书房。
即便是在对他如铁桶般牢固的东宫,太子仍然是充满戒备,书房内除了各类的书便是一些赏玩的器物,没有半点可疑的东西。
云暮和砚石两人把能动的东西都转了个遍,房内布无一变化,云暮狐疑道:“不应当,此处定然有密室才对,难不成在卧房?”
砚石笃定道:“大人,兄长说了,书房内有密室,但他未能得见如何打开。”
云暮不会怀疑砚清的话,既不在器物上,那只能从脚下的地板入手了。
“将军,外头有人想见您。”
此刻云暮只想找出密室,再从中找到太子与他人勾结的证据,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没看见本将军在忙?不见。”
人才走了没一会儿又折回来了,他捏着手中的东西犹犹豫豫地说道:“将军……那人临走前给了属下一个信物,说是对您有用。”
砚石原想把人打发走,但见了那两样东西后就接了过来,“大人,不如您先看看再定夺。”
连砚石都这般说了,云暮也只好停下手中之事,“何物?”
砚石把东西递给云暮,“大人。”
入手的一瞬间,云暮带着温度的手心多了一丝冰凉,她低头一看,是那天晚上送出去的一枚玉佩,还有一张写了三个字的字条。
《晚秋图》
玉佩是她那晚偷偷闯进长宁公主寝宫时,为了表示诚意送给对方的。
而那幅《晚秋图》……
云暮盯着墙角装着画的瓷缸,从十几幅画找出了那幅《晚秋图》,将其挂于墙上,毫无动静后复又放下,书房仍旧没有动静。
长宁说这个消息对她有用,但试了这么多方法,竟无一个是对的,云暮将砚石留在书房,她则暗中去了一趟长宁的寝宫。
才翻进过围墙,云暮察觉到今日的情形和那夜不同,那些恨不得时刻趴在门窗上注视着长宁一举一动的宫人此刻已经没了身影。
她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朝正殿走去,对坐在主位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公主。”
长宁公主倒是不意外,“将军不是正在东宫忙吗,怎么得闲过来了?”
“公主也不遑多让。”
云暮将字条摆在她身侧的桌上,“下官愚钝,方才只差没把画撕了,还是不知公主所说有帮助是何意。”
话只说一半,长宁料定云暮打不开机关后会来寻她,她便借此进东宫,最好能将密室一把火烧个干净。
她看向云暮:“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就让本公主随你走一遭?”
云暮眯起眼打量眼前之人,虽有些难见的恐慌,但还能镇定自若,她咧嘴笑道:“好啊,公主可要换身行头?”
勤政殿、崔府、未央宫……他们都派人去往东宫附近,长宁若是不做伪装,前脚估计才进去,后脚估计就被人扭送到勤政殿或是未央宫了。
待长宁再次出现在正厅时,云暮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丫鬟的衣服,“云将军,走吧。”
临到东宫,云暮欲命人去制造些乱子,她趁机将长宁从墙头上送进去,却见长宁来到一处假山后,拨开那丛野草,一个狗洞出现在两人面前。
云暮:“……公主,不如我们还是翻墙吧。”钻狗洞着实有损颜面。
“东南面的拐角,西面的角门、北面的二楼和屋顶……”
长宁报出的这几个位置正是探子所站之位,“云将军,你出去了一趟,在这紧要关头生了乱,你说他们不想趁机把人安插进东宫?只有此处最为稳妥。”
那又如何?委屈长宁在密室待上一会儿也不是什么诛九族的罪。
她往后撤了一步,决定按()原路返回,“公主您请便,我们书房见。”
长宁没有阻拦,反倒饶有兴致地倚墙看着云暮离去的背影。
云暮经过拐角时,特意放缓了脚步,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她露出半个眼睛朝东宫后门望去,出去前还空无一人的后门此刻已经多了十余人。
云暮:“……”
若是只有四五个倒也很好解决,但如今却有十余人,她得生出三头六臂才够用。
后门进不去,她只能又回到假山后。长宁依旧维持着她走前的姿势,见了人来,她轻笑了一声,“云将军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她的幸灾乐祸,云暮默不作声将野草拨到一旁,“公主,请吧。”
长宁觉得没意思极了,她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云暮紧随其后,边拍打着身上的灰边望着周围,没看到人后,她暗自松了一口气,颜面算是保住了。
“大人。”
“大人。”
……
对于云暮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宫女,他们虽说惊讶,却也不敢多问,除去砚石。
“大人,这是……”
云暮不语,隔空点了点那幅《晚秋图》,砚石瞬间了然,侧身让出了门。
长宁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将画轴抽出,轻轻一拧,两把钥匙坠到地上。
她拿着钥匙直奔博古架,见云暮和砚石还站在门口不动,不由出声催促:“帮忙移开。”
云暮照着他的吩咐,合力将笨重的博古架移开了几寸,一个尾指大小的锁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咔哒”一声,放着画的瓷缸后的石壁轰然大开。
云暮跟在长宁身后进了密室,接着打量的功夫隐晦地盯着长宁。
对方对这里太过熟悉,熟悉到好似经常来此地一般,这是太子和长宁联手设的圈套?一个暗器悄无声息地落入云暮手中。
密室很快就到了尽头,左面的布局和外间书房一模一样,上头凌乱地摆了一些东西。
云暮状似无意地说道:“公主和殿下还真是手足情深,他竟连如何进出密室的方法都不瞒着你,下官着实好奇,你为何会举他私藏兵器?”
长宁脸色一白,旋即将手中的钥匙砸向云暮,“你知道什么?若是你到了本公主的境地,只怕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