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嘛。”
看着秦琛这么生气,沈窈赶紧就扯了他一把,笑嘻嘻的哄他。
“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有为难的地方吗?”
“你交报告的时候是在前三天,有些事情我察觉到了,跟你说你或许又会不信。”
“所以我索性就在建议书里头,把该添的都添上了。”
“这样一来的话,我给的建议和你的计划就配合的刚刚好了,一点都没晚!”
只是沈窈越是这么说,秦琛就越是生气。
“你怎么就知道,你跟我说我肯定不会信?”
“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发现报告资料不对劲之后,不会跟上头反映这个情况?”
“万一这件事情透露出去,我们两个都会出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沈窈当然知道秦琛生气的点在哪里。
所以她就拉住秦琛的手,特别认真的讲。
“你不会跟上头反应的,你能认出来添加的内容是我的字迹,所以你一个字都不会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这一点我绝对相信!”
她的深信不疑,真是让秦琛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简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秦琛就只能咬着牙说:“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事。”
“不管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会信你。但如果这种行为出现纰漏,那可是要命的!”
这小丫头知不知道,他是不能够承受失去她的痛苦的!
“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看着秦琛这么生气,沈窈就赶紧挽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撒娇。
见她如此,秦琛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就伸手一把搂住了她,把人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而与此同时,薄老爷子坐着车很快就到了京安曲家。
等他的警卫员推着他,进了曲家大厅。
曲家的家主曲宁安这才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老师,您怎么来了?”
在抗战结束之后,薄老爷子去京安军校做过一段时间的授课教授,曲宁安就是他的学生。
而一看到曲宁安,薄老爷子也笑了笑。
这才开口说:“我来看看你呀,都大半年没见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一边听着薄老爷子的话,曲宁安就一边接替了他警卫员的位置。
然后推着薄老爷子,走到了曲家的沙发边。
接着又扶着薄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倒茶。
同时还回答着说:“最近国安部的工作都很忙,我连回家的机会都很少,所以没有时间去拜访老师。”
“今天老师也来得够巧,刚好到我休息的这一天,老师您喝茶。”
“好好。”
听到这个话,薄老爷子就一边点头,一边端起了茶杯。
小小的喝了一口之后,他又看了曲宁安一眼。
毕竟是相处了几十年的人,薄老爷子就一个眼神,曲宁安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他就笑了笑,开口就讲:“老师向来是个直爽的性子,您突然来我家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有事您就直说,只要是学生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曲宁安还算是实在,并没有因为薄家如今尴尬的境地,就对帮忙这样的事情讳莫如深。
薄老爷子就点了点头,神色间添了几分尴尬。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老师就跟你直说了。”
“我们薄家如今的处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我家老二和孙子薄寓都被军部处置了,所以处境很是尴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军部效力。”
“所以我想托你牵个线,让我跟你舅舅楚总司令见一面。”
“他们两个是做错了事,但是也有改正的决心。总不能因为一朝踏错,这一辈子都毁了呀!”
曲宁安也是聪明的人,当然猜到薄老爷子肯定是为了他的儿子孙子来的。
所以一听他的要求,曲宁安就点了点头。
“老师您是一片爱子之心纯然肺腑,会为了礼怀兄和薄寓来走这一趟,学生也完全能够理解。”
“帮您去说和我舅舅跟您见一面,我也可以尽力去办到。”
“但是上头是打定了主意,要追责这些世家的责任了。”
“就算是他们回到了军部任职,您觉得他们还能有大作为吗?”
要知道这种人情,可就只有那么一次可用。
用完了,这辈子都没了!
他真的还要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压在薄礼怀和薄寓的身上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曲宁安认真的样子,薄老爷子的脸色都变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们以后好好的做事,难道就没有机会了吗?”
薄老爷子老了,已经离开部队很多年了。
他当然不知道现在的军部用人,都是些什么准则。
更不知道多半的时候,大家因为他们薄家的背景,已经给予了薄家的子弟很多便利。
这一回薄礼怀和薄寓已经用尽了这种优待,以后将不会再有了!
所以曲宁安就叹了一口气,特别认真的跟薄老爷子对视。
“老师啊,犯过错的人在部队,处境是会很尴尬的。”
“所以您与其费尽心机的,把所有力气都使在捧薄寓上。倒不如换换目标,这样反倒轻松一些。”
“你那个孙子秦琛,如今在军部可以算得上是一枝独秀。不仅年轻,而且做事情稳重,大部分的人都很喜欢他。”
“不只是朱司令看中他,就连总司令都对他赞扬有加。”
“你有个这样的孙子,又为什么非要把薄家交给薄寓呢?”
“薄寓这孩子我也接触过几次,他性情太过天真,恐怕担不起你们薄家的重任啊!”
毕竟薄寓除了长得好看,能力和智慧都是平平无奇。
哪比得上那秦琛,他仅见过了一面就让人过目不忘!
曲宁安对薄老爷子来说,算得上是自己人。
也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所以薄老爷子就沉默下来,万分不情愿的样子。
好半天才说:“那小子没养在我们身边,跟我们都不亲。”
“再加上他妈死得早,他对我们总有怨言。要是真把薄家交给了他,我们以后还不知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所以如果能走这条路,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他们一家子是怎么对秦琛的,曲宁安也早有耳闻。
所以他也叹了一口气,颇为遗憾的模样。
“你们之间恩怨再多,那也只是家务事。又是血脉相连的人,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可是军部的事情可就不一样了,礼怀兄和薄寓即使是回来了,前途恐怕也难有起色了。”
“老师难道宁愿看着薄家从此没落,也不愿意把家族交给一个靠谱的人吗?”
“而且我敢断言,就算秦琛不做薄家这个继承人。恐怕再过一二十年,咱们京安也会多个势力庞大的家族。”
“你们薄家这时认他,都已经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了呀!”
意思是不管他认不认秦琛,都只有他们求着秦琛的份儿。
那个臭小子,已经不用依靠他们薄家了!
亲耳听到这个事实,薄老爷子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最后,是怎么从曲家告别的。
只浑浑噩噩的,任由同行的人把他带回了薄家。
而他刚进薄家的门,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一个人影飞快的就冲到他的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
“爷爷,爷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