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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见到石宝高兴的哭了。

哭嗝带出泡泡往外飘。

十多年前姜明顺走石宝后,咸鱼一直很内疚,如今再见到石宝,咸鱼终于安了心。

石宝开朗活泼,聪慧有礼,功法也练的极好。

姜明总算是做了件像话的事。

沈瑶从未怪过咸鱼,如今更不可能怪她。

大家心知肚明,石宝要是由沈瑶带,可不一定有姜明带的好。

稳定的环境,方方面面精心培养,她还真做不到。

但姜明做的很好。

很难想象,像姜明这般阴鸷的男修,会把孩子养的如此阳光灿烂。

还是在孩子缺失母爱的情况下。

大家都对姜明有了些改观,深知他为石宝付出不少心血。

咸鱼和风瑜对他的态度也客气了些,不再横眉冷眼,要打要杀。

石宝晚上留在龙泉崖,在沈瑶房里开了张小床。

孩子开心的睡不着,隔着床帐一直和娘亲说话。

说这几年学到的本事,讲他跟着师父外出采药时,遇到的奇遇……

聊着聊着,小团子当起说客,说起他爹的好话。

石宝把他的好爹,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总之世间再没有谁比他的爹更好。

“娘亲为什么讨厌爹爹?”

小石宝感觉烘托的差不多了,想替他爹问个缘由。

对面床帐中没有动静。

石宝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娘亲还是没说话。

他光脚溜下床,轻手轻脚走到沈瑶床边,小手扒开帐帘,发现娘亲已经睡着了。

小团子有些失望,又放下帐帘蹑手蹑脚回到小床上。

真希望娘亲喜欢爹爹。

夜黑风高,明月清悬。

两个吃莲藕长大的男修,坐在院墙上交换信息。

“居然是这样。”听完来龙去脉的九尾狐,对姜明表示深深的同情:“难怪她说你得了妄想症,原来是她自己忘了。”

“嗯,忘得干干净净。”姜明可算找到一位,能倾诉故事的伙伴,虽然这个伙伴是情敌。

“不应该呀。”涂潇潇觉得不对劲:“她总不会连自己生孩子的事也忘了吧?她说孩子是捡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与你长的一样。”

姜明有些生气,她怎么能说石宝是捡的!

“她给我的说法不一样,嘴硬的很,非说孩子是她和风瑜生的。”

妖君和仙君对完消息,得出结论,沈瑶在撒谎。

涂潇潇心细如发:“你说她在秘境画过许多画?画的很好吗?”

姜明取出一些画稿:“我临摹的,与她画的一般无二。”

涂潇潇接过画稿,快速翻阅,画中图案奇特,他从未见过。

“怪了。”他指尖点着画中图像:“我很确定,她不会画画,绝对画不出这些。”

他将画稿还给姜明:“你是不是将她的画美化了?瑶瑶画功奇差,线都画不直。”

画稿上的图案,与记忆中石室里的图案重合,姜明眼里充满怀念。

他说出很早之前就为她找过的理由:“可能因为魂核受损,那段记忆没了,把画功也忘了。”

这都能忘?涂潇潇很不理解,姜明说的红影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也没发现沈瑶魂核受过损。

明天用问心问问她便知。

晚风萧瑟,夜阑深深。

两个被冷落的男修惺惺相惜,一拍即合谋划争宠。

涂潇潇想法很简单,要个公平就行。

实在公平不了,差不多也行。

姜明的想法嘛……

借桥渡河,过了再说。

等哪天沈瑶腻了,两个都杀掉。

风瑜一宿没睡,姜明来了,他怎么睡得着。

他放灵识在安全距离盯梢。

灵识注意着墙头上,商谈融洽的妖君仙君,风瑜警戒值拉满。

早上还想杀了狐妖的仙君,晚上就和他交谈甚密,准没憋什么好招。

石宝课业繁重,姜明也很忙,不能总待在龙泉崖。

风瑜又像以前那样,黏沈瑶黏的紧,涂潇潇寻不到机会问心。

计划得不到一点进展,涂潇潇迎着姜明怀疑的目光,十分烦闷。

他当真像个怨男般发起牢骚:“你是不知道,他黏的有多紧,一刻都不让我与瑶瑶单独相处,瑶瑶又特别听他的话……”

他满腔怨气发泄在脚边石子上,一脚将石子踩的粉碎。

姜明的心理很奇特,他竟觉得风瑜也不是那样一无是处,这不防的挺好?

希望继续保持。

他幽幽看了狐妖一眼,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转身走向石门,回了崇城。

涂潇潇更气了。

他在遇到沈瑶之前,可从来没吃过亏。

追爱憋屈好几年,还被情敌看不起。

反骨仔受不了了。

得下一记猛料。

思来想去,他觉得对付沈瑶,还是得用美男计。

毕竟她喜欢好看的……

论长相他比不上风瑜,但他会别的。

他敢想敢做的,自持身份的仙君可不行。

做足准备,他趁着沈瑶练刀时,一套功法打完的间隙,快速飞出吊床,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晚上等我传讯,跳舞给你看。”

桌边煮茶的风瑜冷了脸:“雁舟,过来休息。”

沈瑶收刀进入凉亭,坐在风瑜身边,喝他喂到唇边的茶。

一杯花茶见底,风瑜问:“好喝吗?”

沈瑶笑的甜腻:“好喝,解渴。”

风瑜似不经意地问:“涂潇潇说了什么?”

沈瑶平静摇头:“没什么。”

风瑜不想这么小心眼,可是雁舟又撒谎了。

没什么,她刚才听的时候眼睛那么亮?

他抬手换了一壶茶煮:“娘子爱喝绿茶,还是喝绿茶吧。”

满怀期待等到入夜,沈瑶借口跟咸鱼有事商量,今晚和咸鱼睡,早早去了咸鱼房间。

风瑜就坐在凉亭里,守着吊床上的涂潇潇。

涂潇潇不急不躁,躺在吊床上假寐。

夜色渐深,涂潇潇从吊床下来,看也不看风瑜,直接往屋内走。

风瑜闪身拦他:“干嘛去?”

涂潇潇越过他继续往里走:“既然你要守夜,那我就回房睡。”

风瑜还真不好拦,自从石门开启,这些天一直是涂潇潇守夜。

他只能狠狠警告:“你最好是回房睡,不要打别的主意。”

涂潇潇顿住脚步,双拳握紧,回头看他,目露凶光。

风瑜并未被吓退,反而以备战状态更进一步。

若终有一日要争个你死我活,他不介意现在做出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