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不知悔改
田威瞳孔睁大，这个女人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一听到这话，白露那怒不可遏眼神，用手把田灭罗勒得更紧。
“原来是你，泼粪到葳蕤阁大门，现在又教唆你儿子用鞭炮来让夫人的马受惊。
二皇子殿下，这招是不是很熟悉啊？我记得没错的话，打败萨仁将军时，你也是用了这招，如今这孩子学得可真是好啊。”
白露提醒萧璟川，田威有很大的嫌疑，加上用鞭炮来让马受惊，可是夫人给他的主意。
现在居然有人用夫人出的主意，想来杀死夫人，他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他的边城百姓，做得真对吗？
眼看着林听把田灭罗带走，田威跪在萧璟川的脚下求助。
“殿下，求你救救灭罗，他被葳蕤阁的那个葳蕤夫人带走，一定会受折磨的，求你把他救回来。
只要你把他救回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刚才林听的话还历历在目，萧璟川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威，耐心快要用尽。
“田威，葳蕤阁门前的粪，是不是你干的？”
田威哭诉声戛然而止，此事显然已经瞒不了萧璟川，他点了点头。
萧璟川鼻尖长叹，对田威摇了摇头。
“田威，你到底要做什么？本帅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对葳蕤夫人做什么动作，你为什么还要挑粪去泼她的葳蕤阁？”
“二皇子，我也不想，可是那葳蕤夫人，她帮助西罗人啊。
她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偏要去帮西罗人，我们祖祖辈辈的人都生活在边城，你听谁说过，一张狐皮能卖到七八两银子？
她就是想帮助西罗人富裕起来，然后将我们边城一网打尽，对于这样的人，我泼她店铺大粪，都算我有良心。”
不知悔改。
田威给林听大门泼过粪，今日之事，说不定林听的判断是对的。
“来人，把田威带回去。”
萧璟川会自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若是今日真的是田威教唆他儿子对林听行凶，那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晚上，萧璟川对田威所说的口供，全都核实一遍，他承认，泼粪一事是他干的，但林听的马车受惊，纯属意外，他死活不认。
他说鞭炮是他捡来送给他儿子玩，火折子是因为他要去山上砍柴，距离家里太远，所以在山上起火，烤玉米来吃。
萧璟川派人去查看了，也看到有今日刚燃烧过的火堆，旁边还有吃完了的玉米棒子。
“殿下你回来了，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教唆我儿子去杀了葳蕤夫人。”
田威恨林听，但他不会承认自己教唆田灭罗，加上他没有正面教唆过。
就算葳蕤阁的人再怎么诱导，他们也不会从他儿子嘴里听出这事是他干的。
地牢内，萧璟川站在牢房外面，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眼神盯着田威。
“田威，葳蕤阁的大门，已经换成新的，那次葳蕤夫人说，找到泼粪之人，定要他高价赔偿。
可是三日过去了，她早就知道是你干的事，但她却没有真正的找你算账，你可知道为何？”
“她......”
田威想到今天林听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那天她出门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了。
如果她真的是坏人，为什么不来收拾自己，只是警告一番，就没有动作了？
这一点，倒是和西罗人不一样。
“我......殿下，她......可是她帮西罗人，我的家人全都被西罗人所杀。
若是那葳蕤夫人，像林氏粮仓的林听娘子那样，爱护边城百姓，对大军，对东夏国奉献，我田威会拿命去守护。
可是葳蕤夫人不一样，她做的这些，和通敌判国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恨吗？”
田威根本就不知道，他爱戴的林娘子，和葳蕤夫人是同一个人。
“她不是西罗人，她是东夏人，她做的每份生意，都有给东夏交税。
如今两国通商，以后还会有更多像葳蕤夫人这样的商人，会去西罗做生意，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得了的事实。
事到如今，两国签订契约，百姓不用在战火纷飞中过日子，你也要学会接受，想办法好好抚养田灭罗，将他抚养长大。”
田威的脸上，似哭又似笑，他恨西罗人，所以恨葳蕤夫人，正如二皇子说的，凭借他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商人不知家国恨，大战后，两国成了友邦，大官们谈笑风声，商人逐利，赚得钵满盆满。
可是我们的亲人呢，这场战役，我们的家人，亲人全死了，凭什么啊？”
世道不公，也不是萧璟川能够阻挡，东夏国不自救，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萧璟川没有回答田威的话，两人都冷静下来后，田威再次询问。
“二皇子殿下，我只有三亩旱地，现在都种上了林娘子发给我的玉米种子。
还有收下的一些玉米，还没晒干，加上我那破旧的院子，这是我全部的财产，我把这些都赔给葳蕤夫人，能不能换回我的儿子？”
比起对付林听，田威更想把自己儿子给换回来，他原本计划好，哪天找准机会，对林听下手。
加上大军也会有人在那个位置巡逻，想着她们不会对一个孩子如何，看来他还是低估商人丑陋的性子。
“殿下，我愿意用我的命赔给葳蕤夫人。”
萧璟川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这双充满仇恨，还有父爱交杂的神情中，看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
他今日也去葳蕤阁，并审问了田灭罗，田灭罗说，田威没有叫他用鞭炮去炸林听的马车。
从头到脚，田威跟田灭罗灌输的都是边城大军的英勇，还说他的名字，就是他的使命，西罗人，是他们永远的敌人。
加上边城的那场大战，用鞭炮让萨仁的铁骑惊马一事，也许就是小孩学了去。
林听最近的名声跟西罗人挂钩，所以田灭罗才会对她的马车丢鞭炮。
田灭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说他们要杀了林听。
只不过，林听损毁了财物，是不可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