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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弟,听说你手下有一员猛将,相貌惊人,十分的威风,不亚于马锺兄弟,本王能不能见一见?”睡醒了的刘义季突然想起来什么,就问。

“当然可以,此人现在就在后寨,会随着大队一起离开,你跟我来吧。”杨小瓜并不掩饰什么。

“哦?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吗,我也一起去。”范晔借着酒劲儿没散,也是心情大快,就一起去瞧热闹。

来到后寨,一个超级高大的帐篷正在拆卸,有一员大将正在坐着指挥,虽然是坐着,也比别人高出去一半还多,再加上身穿板甲,冒着森森黑气,就像一座小型堡垒一样,十分的吓人。

“果然是一个壮士。”范晔不由得叹息,“我看班兰台(班固,担任兰台令史)所着汉书中,有巨勿霸身长丈许,以为杜撰,今日所见,果然世界上有如此奇异之人,莫不是山海经的夸父一族么?”他是个历史学家,自然对历史的记载耳熟能详,颇有寻根溯源的意思。

“这个小侄也不知道,也没有好意思去问他,我用他是因为他这个人,不是因为他的祖宗是谁,在我看来只要有利于国朝有利于黎民,就算神鬼妖狐我也一样可以用。”

“此言大善!”刘义季大拍巴掌,“杨小弟这话颇有魏武帝唯才是举的味道,实乃高见,可惜现在的人不肯放下门户之见,却也不知道那些虚妄的东西有什么用。”刘宋一朝,一直有意识的对九品中正制度进行改良,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弄唯才是举,但是内心就是这么想的。至于说范晔,虽然也是个有些酸气的文人,但是他对有本事的人是可以折节下交的,这些东西在史书里都有记载,所以对门户之见并不是特别坚持,并没有什么异议。

“嗯,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很喜欢这位将军,杨小弟可不可以啊?”刘义季心动了,就试探着问杨小瓜。

“不行!”杨小瓜断然拒绝,口气坚定的吓了刘义季一跳,“王爷千万不要糊涂,这位巨百通将军,我可以使用,王爷断断不能使用,我可以拥有,王爷断断不可以拥有!”

“为什么?”刘义季眨巴眨巴眼问道,他也是个妙人,并没有被人冒犯的感觉,而是觉得对方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就不耻下问虚心求教。

“王爷只是王爷,如果被人当成祥瑞,那么王爷如何自处?在我这里他就是个战士,仅此而已。”杨小瓜不轻不重的点了一点。

“哦!多谢杨兄弟提醒,不然本王险些犯了大错。”刘义季一向小心翼翼的,就是今天喝了酒,还没清醒过来,一时兴奋就忘了分寸,王俭也没有在这里,就没了约束,现在听见杨小瓜的话,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没关系,此地只有我们三个人,出你口不入我耳,什么都没有发生。”杨小瓜安慰他。

“不过说良心的话,不要说王爷,见到这样的壮士我也心动呀,贤侄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范晔是个历史学家,对这些八卦新闻极其的感兴趣。

“说来话长了,是这么样的一个故事。。。。。”杨小瓜就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只是把拓跋晃的事情略去,范晔也是聪明人,知道某些事情不能深究,就是微笑点头,然后叹息,“我一直以为杨家贤侄是文采风流,家兄说你颇通武事的时候还小小的不以为然,以为家兄过分的溢美了,现在看来还是我小觑了贤侄,贤侄的能力不可限量,前途也不可限量呀!”

经过三天的折腾,后续部队都上来了,杨家的人马也回去修整了,只留下了杰拉德的一百多圣骑士团成员做卫兵,这些人一方面因为骑士的信条而忠心耿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和其他人相貌不同语言不通(其实是会说中国话的,但是外人不知道)所以也根本没有可能混入奸细或者背叛,杨小瓜就很放心,除此之外杨小瓜这一次还安排张德福回去以后组织一支暗探队伍,现在军事将领不少,文官也够用,但是情报部门就稍微有点薄弱,毕竟以前是通过商人来兼职的,对信息的整理和问题的处理(特工把那个叫做行动,也就是做黑活)偏弱,都需要张德福牵头去招募和培训人手,为了发展,很多东西要正规化了。

这一边岿然不动,鲜卑那边是越来越难受,拓跋俊受到了皇帝的斥责,十分的愤怒,认为一定有人背后进谗言,是谁呢?要么是宗爱,要么是长孙颓,想想还是长孙颓的可能性大,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预算着自己会打败仗,这能不趁机捅刀子吗,哼哼,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必杀汝!

双方僵持着也不事儿呀,又听说刘宋一边已经换防了,原来那支人马因为勾心斗角被人调走了,于是拓跋俊心眼活动了起来,就把南宫博宇和拓跋青山叫来,大家商量一下要不要出兵。

“现在我军经过补充,仍然有步兵三万,骑兵万人,自然可以一战,只是这一次末将觉得,是不是可以让汉人们上去拼命,我们的骑兵督战,上一次汉军不战而逃,害得我们大败,王爷不是斩了好几个汉人的都尉吗,这些家伙现在士气已经恢复了,而且这帮子奴隶别的不行,杀汉人还是很勇猛的,应该没问题。”南宫博宇很有把握的说。

“青山的意思呢?”拓跋俊虽然跋扈,但是对出于同族又不会威胁自己的权力的人都是很照顾的,态度颇为和蔼。

“嗯,末将觉得南宫刺史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打一下。”拓跋青山也是很会做人的,只要有机会,自然要捧一下南宫博宇这个上官。

“来人,把萧大临叫来。”拓跋俊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牛皮铠甲的壮实汉子走了进来,他就是负责管理步兵营的骑都尉萧大临。萧大临走到帐篷门口就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跪下了,“参见王爷,参见刺史大人,参见青山将军。”他倒是礼数周全,全给跪了一遍。

拓跋俊点了点头,很满意。在此之前,步兵们有好几个统领,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就算对上拓跋俊也是不很尊重的,结果给拓跋俊一股脑全拉出去剁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连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都几乎灭族了,还敢跟鲜卑皇族呲牙,那不是找死是啥,正好借一个打败仗的由头,全都砍了,家属为奴,送去柔然给士兵当奴隶去了。于是乎,这个萧大临就借机上位了,他这个人最能看眉眼高低,可以说是一个天生的奴才胚子,或者说善于爬高踩低的凤凰男,厚黑学的高人,在这种人吃人的阶层里如鱼得水的人物,当然了,在世家子弟称霸的时代能混上骑都尉的萧大临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管理士兵有自己的一套,利用自己的一伙死党牢牢掌控底层士兵,形成金字塔形的控制方法。

“萧大临!”拓跋俊沉声吩咐。

“末将在!”萧大临赶忙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礼多人不怪,多磕多快乐。

“你带着五千步兵冲一下敌营,只要不失败就行,本王就是要探看一下虚实。”拓跋俊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商量,真的有一些反常。

“末将遵令,保证给南朝人一点颜色看看。”说完,萧大临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帐篷,去校场点兵去了,不一会儿,呼呼啦啦的,五千步兵就排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大营。

这个萧大临很聪明,这几天和杨小瓜打仗,他一直冷眼旁观,发现对方的阵型出奇的简单,没有传说中的什么长蛇阵,什么三才阵之类的,就是简单的步兵方阵,就很厉害的样子,竟然能克制骑兵,能扛得住骑兵队冲锋,这也太神奇了,于是决定学习一下子。就也命令这些人排着方阵向前去对付刘宋的军队。

其实真正的步兵方阵可没这么简单,要经过好久的队列练习的,对一帮子分不清前后左右的庄稼汉来说,没个几个月的操练根本掌握不了其中的要义,不说别的,就说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就很难把握,大家都做过操,那种队列的跑动中保持一米两米距离,大家并不知道有啥用,其实就是在古代打仗时候用了,你距离不对,近了一刀就把自己人砍死了,远了队形就乱了,前边出现空挡你就补不上来,就是瞎胡闹。

很明显,萧大临只学会一点点皮毛,但是这一点点皮毛要是面对精兵就是一盘菜,可是面对还不如他们的民兵,或者说半脱产士兵,那就很有一点点威力了,毕竟当初木下藤吉郎同学就是靠这一手十天打败了当时日本某个武术家,从而被织田信长赏识,成为了步兵头,正式迈入武士的阶层。

这一边终于出战了,范晔那一边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么耗下去不是事儿,可要是说主动攻打,下一步就要考虑攻城了,那就玩大了,也没准备呀,终于敌人出来了,可以打一仗了。

范晔升帐议事;“各位大人,现在北虏讨战,谁愿意去迎战敌人?”

“刺史大人,我愿意去!”清河郡太守淳于意抢先说道。

“不,刺史大人,末将愿往,还是让淳于大人休息一下吧。”这是平原郡孙立志的声音。

看到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范晔微笑,军心可用呀,他也不是战争白痴,当然也不会很草率就答应或者反对,想了想说道,“两位将军如此踊跃,本官甚为欣慰,这样吧,淳于大人为左路军,领本部两千人马,孙大人领右路军两千人马,本官率领三千中军一起出阵,杨参将,你随本官坐镇中军。”

“遵令。”大家齐声答应,下去整顿人马去了。

双方摆开车马,各自亮开阵形,看上去很是怪异,一点不像正经打仗的,倒像是演义评书里边的样子。

萧大临首先派自己的小弟,一个叫黄克强的带着五百人上来挑战,就很奇葩的样子,如果说单挑吧,应该是骑兵,没人带着步兵单挑,要是阵地战吧,五百实在少了点。

不管他,既然上来挑战,那就打呗,清河这边抢了先,有个步兵统领带着自己的一曲人马就杀出来了,没给平原郡机会。这个统领是淳于意的一个远房表弟,很受器重的,所以事先商量好的,就主动来抢功。

双方就一下子碰撞在一起了,不分青红皂白,清河这边是武术之乡,民风彪悍,每个人都很能打,至于那些北魏的步兵,互相欺负惯了,也没有什么纪律,就是打架为生,一个个心黑手狠的,场面上倒是很热闹,打得血肉横飞的,一开始还想保持方阵,结果一交手也没啥阵型了,就是一通乱杀乱砍,谁本事大谁手黑谁能取胜,就这样子混战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双方死伤一地,打得不分胜负的。要是这样子打下去也能折腾好久,但是呢,两个统领单挑了,清河的统领是淳于意的表弟唐万成,孔武有力的大个子,一把金背砍山刀勇猛过人,杀得黄克强节节败退,要是这样子下去,那就是一个结果,唐万成斩杀黄克强取得胜利,可是意外出现了,这个黄克诚是街头混混出身,打架是一把好手,武功虽然一般,但是零碎多,一看打不过,转身就掏出一包石灰来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唐万成额头,唐万成很及时的闭上眼睛,没有被烧瞎,但是也不能打了,赶快就捂住脸逃跑,这一下子就乱了,几百个人一看老大被暗算了,赶紧过来掩护,清河郡兵也冲上来一千多人不由分说救下自己人,北魏这边也看出来了机会,大队压上,双方混战在了一起,平原郡的人也不闲着,跟着一起上来,大家打的天昏地暗的,乱作一团。

把个范晔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啥呀这个,怎么这么乱呢,就扭头望向刘义季,结果看见刘义季一脸玩味,饶有兴致的看着,就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毫无愠怒之意,就很纳闷,怎么这位王爷这么好的涵养吗?

忍不住开口问,“王爷,这仗打的这么乱,你怎么不生气呀。”

刘义季笑了笑,“没什么奇怪的,郡里的士兵疏于训练,就是很乱七八糟的,能打出士气来就已经很难得了,不必着恼,不能拿他们和真正的精锐比,而且看来,北朝的士兵也是很一般,这样本王就无需担忧了。”

“可是,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范晔叹息不止。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你不是有参军的吗,问参军就可以了。”刘义季努努嘴。

“这样啊,那么,杨贤侄,你可有什么良策解决眼前的乱象?”范晔从善如流,反正自己是文官,专业的事情就应该问专业的人。

“额,叔父大人,以小侄看来,似乎敌军并没有一战而胜的打算,只是来探探我军的底细的,现在他们已经了解了我军郡兵的基本实力,所以,应该打一会儿就要变阵了。”杨小瓜思考了一下说道。

“如何变化?”范晔问道。

“其实打仗不外乎那么几种,阵地战,两翼迂回,各种阵型,这些北朝的步兵,平时就是拿来攻城的,野战的时候很少使用,如果不是他们的骑兵越来越少,兵力捉襟见肘,肯定就一直这样下去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鲜卑人也不会相信这些步兵能够一锤定音,他们憋了这么多天,估计骑兵也补充了不少了,应该会把骑兵派出来突袭我军。”杨小瓜思忖着说道。

“如何突袭?”范晔言简意赅。

“以我想来,只有三种办法,一种是偷袭我军的大营,就像当年韩信偷袭赵国那样,但是当时赵国军队离大营很远,这才能给汉军迂回的空间,起到虚张声势的作用,显然我们今天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离大营很近,他们很远,所以我们给他们来这一下还差不多。”杨小瓜微笑。

“那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来这一下?”范晔倒是随机应变得紧,马上思考能不能反制。

“如果白天的话,不太容易,他们骑兵多,战力强,我们还是稍弱一些,如果有王爷的精骑三千,我们就可以。”

“啊?”刘义季正在愉快的吃瓜,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愣,这都躺枪了。

“那么我们只好放弃了,其他的呢?”范晔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也是很好奇,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愧为大学问家。

“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等着他们出招来防御。他们可能会派出骑兵袭击我们的侧翼,不过从地理上看,我们左侧是山,右侧是沼泽湿地,如果迂回只能从左侧上山再俯冲。”杨小瓜补充道。

“那如何对付呢。”范晔继续问。

“我们可以占领制高点,布置弓弩手,只要他们敢上山就射死他们或者用石头砸死他们。”

“此计甚妙,范无病,你过来。”范晔一招手,叫来了自家的族侄折冲都尉范无病,“你带着一千弓弩手占领前边的制高点,监视敌人的营寨,如果有人向侧面迂回,就射死他们!”

“遵令!”范无病是水军的将领,水军里边弓箭手很多,这一次带来的都是水军中的步兵,不但善于射箭,而且每人一口短刀,格斗十分凶狠,战斗力不亚于步兵的刀排手,他得了命令,立刻安排带着一千人望着左侧的山岭爬了上去。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不管不顾,直接踩过他们的步兵冲开一条缺口突击我们的本阵,那样我们措手不及,就很容易军心大乱,甚至大败而回。”

“这样毒辣吗?怎么可能?自己践踏自己的士兵?”范晔作为一个文学家,很浪漫的人文主义者,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战斗方式,突击自己部队的后背,踩着自己人的身体冲击敌人。

“很正常的,他们是异民族,一切以战斗结果为目的,而且,在他们眼里,这些步兵是奴隶,是两脚羊,和普通的猪狗没有区别,并不是战友或者同袍。”杨小瓜很平淡地说,就像在说一个平平无奇的事情,只是喉结的抖动能让熟悉的人知道,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鲜卑人这么做了,我们该当如何是好?”范晔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声音有些抖,与他相比,旁边的刘义季反而很平和,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他家世代簪缨,老爸虽然是皇帝,但是也是战场上多次血战出来的,曾经一个人追杀几千人,所以战场上的事情并没有少给他们讲述,包括同袍相残,人吃人,都绘声绘色讲出来,刘裕说,我家的儿郎绝不是那种襁褓里的婴儿,在这个吃人的是到了,害怕了难道就不会被吃么,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