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心道:天佑秦国。好在秦王殿下平安归来。脑袋算是保住了。
王娇娇四处寻找,唯独少了一人,“陈将军呢。”
先前因为自己擅作主张,若是累得两位将军,那可真是作孽。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他。
白庭面有不忍,有怜悯,有惋惜,“陈风他昨日上场,手被刺伤,以后怕是不能再从军了。”
王娇娇赶紧从马车上跳下,“人呢,他在哪,我去看看。”
白庭为难,仰头看着秦王,见他毫无反应,王娇娇却是急了,“哎呀,你瞎看什么呢,带我去看陈将军啊,我是医者,别忘记了陛下派我来是管辖军中军医的,如今他们束手无策,你还不带我去看看,兴许还能救得回来。”
打从她来,白庭就不信她会医术,还以为是陛下随便找的借口,想让她跟着秦王的。好在司徒连城开口道,“白将军,丫头的医术老夫作保,先前也是她救了老夫一命,为我解毒,你还是快带她去看看吧。”
“好。这边请。”白庭收起心中的怀疑,有司徒大将军作保,他是放宽心了一点,陈风跟着自己征战数年,固守边疆有功,若是落得残疾的下场,从此不能拿刀,那比死了还痛苦。
两人快步离去,怜见状也翻身下马,紧跟而上。
“殿下,这是?”司徒连城望向那陌生的红衣女子。
秦子明“哼”了一声,“玉盈盈派来的,红袖妨的首领---怜。”
原本他的暗卫也有收集情报之处,红袖坊隶属玉盈盈麾下,怜就是红袖坊的首领。这倒和自己的暗卫有异曲同工之处。
营帐内,陈风跪在地上,一手毫无气力的耷拉下来,神情痛苦,眼神瞥向一旁的刀剑,有那么一刻想了结自己,若是从此无用,成了废人,还不如一死,他将手伸向了刀柄,捏在手中,举起,落下,“砰”的一声,又被弹开。
“你干什么。”白庭怒喝声传来。
“将军,如此活着,还不如让我死了吧。”陈风乞求道。
“陈将军怎可轻生。”
悦耳的女子声传来,“姑娘,你没事了。太好了。”
再次见到她,陈风神情松懈,这几天他一直处在自责之中,居然让敌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这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余光瞥见她身后跟着的女子,虽然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但见那红衣女子穿着的是玉国的服饰,其实他没有注意到,王娇娇目前穿的也是玉国的皇族服饰。
“呔。”他再一次执起手中的剑,站起身,左手虽然不善用剑,但还是将剑尖对准红衣女子,“玉国人,胆敢擅入我国军营,找死。”
怜轻蔑的眼神,无情的看着他,一个废人能做什么,就算不废,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陈风读懂了她眼中的轻视,更是气怒。
王娇娇求助性的看向白庭,白庭上前夺走了他的剑。
“白将军,你这是,她是......”难不成是投降了,陈风胡思乱想着。
“陈将军,你多想了。两国已经休战了,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是先为陈将军治手吧,在拖下去,怕是真的会坏死了。”
王娇娇拧眉,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都分不清大小王,要死要活的,不是为了手能好么,怎么还如此不上心,别的医官不行,不代表自己不行啊。真是看不起谁呢,她在心中不满的吐槽道。
“姑娘,你说得很是真的。”陈风显得很激动。
“真真真,冷静一点,去榻上躺着。”
“白将军,请您出去,我要为陈将军医治。”
“额,你叫什么名字。”王娇娇还不知道这名红衣女子叫做什么。
“回姑娘,属下单名一个怜字。”
“哦,怜,你也出去等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怜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候在营帐外。
白庭心有怀疑,但如今也只能相信面前的女子,转身离去。
王娇娇先是为陈风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及见骨,肉都分离了,只能缝合,还好骨头没断,不然更是难搞。
而陈风手臂上那简陋的处理,让她不忍直视,“真是一群庸医,都是整的什么玩意。”
陈风哑然,她狂妄的口气,让他对面前的女子似是多了几分信任。
王娇娇嘴上是骂骂咧咧的,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将那简陋的包扎祛除,“陈将军,接下来需要缝合,会很痛,请你忍耐。”
这次动刀,需要他配合,所以并没有用药让他陷入昏睡。但愿你能忍住疼痛,王娇娇心道。
“好。”陈风应道,只要能让他的手能动,多少痛楚都能忍受。
王娇娇差人取来自己的药箱,便开始处理他的伤口,经过一夜,伤口处的肉隐隐有些发红,皮肉都有些外翻了,转手就取出消炎的药物,“吃下这个。”
陈风接过,没有犹豫吞下。看她动作麻利,胸有成竹,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点。
处理了伤口处的污秽,又经过了消毒,王娇娇戴上医用手套,便开始着手缝合。
清洗伤口时,那刺痛尚能忍受,可这针穿过皮肉的缝合,无异于酷刑。好几次痛得他想大喊出声。
实在伤得太深了,王娇娇都不忍他如此受罪,手上的动作加快,疼痛几乎让他昏厥,陈风还是咬牙坚持,打眼看见她一旁的帕子,拿起便咬在口中。
王娇娇只看了一眼,便又专注手上的缝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风从没见过如此巧妙的缝合,曾经在军中,他也见过医官缝合伤口,可无不都是丑陋不堪的,哪怕伤好了,皮肤上也会有一道长长的红疤,可她的缝合,让断开的皮肉完美的接合在了一起。
一个时辰后,王娇娇终于替他包扎好了,取下沾满血迹的手套,走到一旁清洗。
陈风看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包扎好的手臂,不可思议道,“如此就好了吗。这线是不用取么。”
“嗯。”王娇娇很想告诉他那是蛋白线,会被吸收的,但是她还是没说,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而且他又听不懂。
“静养一个月,此后便无碍了,不影响你再拿刀剑。”
“多谢姑娘出手搭救。”陈风下榻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