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出发前一晚,姬彻已经歇下了,又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发现是睡眼惺忪的双子。
崔朝朝揉揉眼睛,看得出已经迷瞪了,崔暮暮牵着哥哥的衣角,脑袋已经小鸡啄米,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妻主,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崔朝朝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
姬彻好笑,只觉得两人十分可爱,问,“什么事这么重要?”
崔暮暮眼睛都闭上了,还不忘回答姬彻的问题,“哥哥和我都做梦了。”
原来是做噩梦了,姬彻将两小只拎进自己房中,直接丢床上了,“在这儿就不做噩梦了,快睡吧。”
说着姬彻也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妻主,不是噩梦,是娘娘有旨意要给的那种梦。”崔朝朝缩在姬彻怀里,试图解释清楚,又像是在说梦话,“每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我和弟弟就会做这样的梦,是真的,我俩同时梦到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崔暮暮沾了被子就离不开,寻着热源紧紧贴在姬彻背上,声音朦胧,“妻主,白孔雀,跟着白孔雀······”
姬彻听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白孔雀?什么白孔雀?”
崔朝朝梦呓一般,睁不开眼,“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看见了那只白孔雀,妻主,一定要跟上它······”
“好好好,知道了。”姬彻嘴上敷衍着。
“一定要记住······你保证······”崔暮暮睡过去前不忘再强调一遍。
得到姬彻肯定的答案后,两只小狐狸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很安稳。
第二日,疯狂赖床的两只狐狐根本叫不起来,姬彻便由他们睡着,动身前往木樨围场。
姬彻前往祭祀,同行的家眷们在猎场外王帐内歇息等候,江鹿儿起了个大早困得不行,苏雩让他安心小睡一会儿。
“神仙哥哥,妻主还要多久才回来呀?”敖云掀起帐子往外面张望,还是没有看见姬彻回来。
“不可能会这么快的。”苏雩扶额,这已经是他半个时辰内问的快一百次了。
“好吧。”敖云虎虎耳朵趴趴,坐在小椅子上扭来扭去,活像家长说带他去游乐园玩的小朋友,时间不到就眼巴巴的坐在门口等,心里期待着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屁股底下长毛毛虫一样根本坐不住。
苏雩实在看不下去了,“敖云,反正妻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你要不要先去马场挑一匹待会儿用的马?还有弓箭什么的,去挑一挑你喜欢的趁手的兵器。”
“真的可以吗?!”敖云高兴得蹦起来,自从上次在战场上被俘虏,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再碰过弓马,如今一朝捡起来,光是想想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兴奋。
“真的。”苏雩唤来云舒,将王府令牌交给他,让她带敖云去马房和兵器处挑选。
“真真儿,你能陪敖云一起去吗?”苏雩询问旁边的应贞。
因为姬彻是去祭祀,应贞不能跟着,虽然他表现得没有敖云那么明显,但是苏雩还是一下就发现他也心不在焉,妻主戒断反应十分严重,只不过敖云是显性,应贞是隐性。
一来分散一下两人注意力,二来让应贞看着敖云些,别又出什么乱子。
应贞怎会不知苏雩的用意,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妻主回来了······”
苏雩知道他的担心,“妻主回来了我马上让人去叫你们。”
“走吧小阿真,别磨磨蹭蹭的。”敖云一把揽着他就往外走,“还是你不会骑马?我可以教你。”
“我会骑马。”
“那你会骑射吗?先说好,元宵今天是我的,你可别反悔······”
看着两个活宝离开的背影,苏雩笑着摇摇头。
没过多久,李氏携儿婿姬冉冉过来看望苏雩,姬冉冉在家做男儿的时候就惯会讨爹爹开心,如今做了人家郎君,和公公相处的也甚是融洽,深得李氏喜爱。
看他们翁婿相处的好,苏雩心中也开心,三人聊了会儿天,两个过来人给姬冉冉这新嫁郎传授了不少妻郎相处之道,任是姬冉冉再怎么心直口快泼辣大方,也不禁听得面红耳赤。
眼看已经过了正午,耳听得帐外传来马蹄和喷响鼻的声音,敖云和应贞都挑到了自己喜欢的坐骑,背上背着长弓,腰间系着箭篓,俨然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就这会儿的功夫,姬彻也回到了大帐,和敖云他俩碰了个刚好。
许久不见敖云这般英姿飒爽,姬彻心中忍不住赞叹,充满生命力的小虎就应该是这副模样啊。
还有应贞,姬彻多闻“苍牙”的名声,也只见过夜幕里黑暗中的苍牙,如今苍牙已经变成了阳光下的应贞,跨宝马雕鞍,竟是这样不同凡响。
与姬彻同来的还有苏木,见自家郎君和老父也在,刚好就带他们一起回自己那边了。
用完午膳,姬彻携苏雩登上跑马场前的礼台,正式宣布秋猎开始。
呼声大震,年轻的娘子们在跑马场前争奇斗艳,恣意飞扬,都野心勃勃地想要拔得头筹。
苏雩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没有什么兴致,直接回到大帐。
姬彻问他可是不舒服,苏雩摇摇头,笑道:“妻主当年一袭红衣,风姿胜此千万倍,皓月之明在前,萤火之光又怎么入得了眼。”
姬彻被他随时随地大小夸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敖云和应贞无缘见得姬彻当年猎场上的风姿,听苏雩这么说更加心向往之,都不由有些遗憾。
“真想亲眼看看妻主的身手啊。”敖云星星眼看向姬彻。
许久不骑射,说实话姬彻自己也有些手痒,“走吧。这就带你去看看,比比咱们谁猎得多。”
“妻主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更不要伤着敖云他们,男儿家到底是娇弱些,点到为止。”苏雩不忘嘱咐一句。
“放心吧喵喵。”姬彻拍拍胸脯,“这次夏鸾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不会跟上次似的再把熊放进来,而且我带他们去西边的场子,那里都是些小动物,没什么危险的。”
“居然还有熊?”敖云眼睛都瞪大了,“没吃人吗?”
“熊被妻主杀了。”应贞当时虽在榴县没有亲眼得见,但也听过姬彻猎杀黑熊的传奇。
敖云五体投地,“妻主妻主!快给我讲讲你怎么猎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