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狭小的车内空间一瞬间扭曲压抑了起来,齐宿必须承认。
这一刻,他有咬死她的冲动。
牙已经陷入她皮肉,大动脉脆弱地被挤压。
可下一秒,就听见她不紧不慢地说。
“对想把他处理掉有过动心。”
齐宿僵住,抬头撞见她似笑非笑的明亮眼中,薛知恩摸向脖颈濡湿的浅薄牙印,视线落在他半张的唇,问。
“你刚才是不是想咬死我?”
齐宿:“……”
“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宿干脆装傻,倒在她肩头,“我的头好晕。”
薛知恩不惯着他,推开他脑壳:“那你今天晚上在车上睡吧。”
齐宿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过来。
“有点晕但是还能走,你扶一下我就好说了。”
“扶你也要你松开我下车吧,”薛知恩挑眉,“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去扶你。”
齐宿知道自己整个人都黏在她身上,他脸不红心不跳,垂着睫毛:“我还没有问完。”
在某些方面,比如对薛知恩,他是个执拗到可怕的性子。
“他不是你名义上的养弟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
除掉他。
时间不早了,助理还在手机里催,她懒得再逗弄他。
“你蠢吗?”
齐宿:“啊?”
怎么突然骂上他了。
薛知恩却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你祖父母的人脉你不用,当然有别人惦记,前段时间就有传言封泰斗要公开引荐他,孟局也有意疏通,以前我爸爸还说过要带他进公司亲自培养,要不是我妈拼命阻拦——你觉得他会是简单的角色吗?今晚只会是一场师生便饭吗?”
“他以前抢我家人,现在抢你的家人,想占据你的资源,呵,”薛知恩露出不屑的冷笑,“我应该撞死他的。”
如果薛知恩再多上上网,知道绿茶这个名词的另一层含义。
一定会骂一句:
死绿茶,以为她眼睛瞎?
齐宿呆住,没想到单纯如她,竟然还是个鉴茶达人!
所以比起齐宿这个拥有一切不用的蠢货,她更鄙夷觊觎别人东西的家伙。
“好了吗?”薛知恩不耐烦了,“再在车上待着我可能会返回去撞他。”
齐宿:“……”
他笑了,笑倒在她肩膀。
“别去,我不在乎他怎样,我只在乎你。”
家人,朋友,事业,他有自信别人撬不走,唯有她。
他会害怕。
说扶他,薛大小姐也没冷漠地把他扔在车上不管,虽然她有点想。
副驾驶的门打开,酒劲渐渐上来的齐宿眯着朦胧的眼看她,声调发哑。
“知恩……”
“没错是我。”
“噗哈哈。”齐宿被她逗笑了,仰着脖子笑个不停。
薛知恩弯着腰帮他解安全带,分明该按一下卡扣就开了,却怎么弄都没开,卡扣被衣服卡住,车内昏暗看不清,她只好踩上车沿把头凑了过去,手上动作越来越粗鲁,无法避免地擦到下衣褶皱。
齐宿的呼吸变沉了,眼尾攀上红,睁开眼看到这暧昧至极的一幕,酒差点吓醒了。
“……你在干什么?”
薛知恩被一个安全带气到了:“你看不见吗?真是变天了,居然让我伺候你——”
她又意识到这是个醉鬼,立马像泄气的皮球,瘪瘪嘴,骂骂咧咧继续。
“你必须要再付我工钱,我不可能白伺候你。”
虽然这伺候只是解安全带和不用什么力气扶他上楼。
齐宿没动静了,好像是真的醉得快要睡着了,薛知恩终于把安全带解开了,还没来得及舒展眉头,后颈被滚烫的热裹住,唇上更热。
等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时,狡猾的男人弯起眼眸,舌尖卷着四个字,热热乎乎地吐在她耳畔。
“宝宝,工钱。”
“……”
“齐宿。”
“怎么了?”
“车上不行哦。”
齐宿:“……”
他总是没法扳回一局。
电梯口,数字往下跳,齐宿环着薛知恩的腰,听她说:“回去你自己脱衣服,自己去洗澡,自己盖被子睡觉,我不可能帮你的。”
她补了句:“给工钱也不行。”
齐宿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她脖子里钻。
烦人得很。
‘叮——’一声,b1到了。
电梯门合上时候两人并排站着,男人虽头贴着她,却还算规整。
随着时间推移,电梯门在顶楼再次打开时,难以形容的浓郁热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齐宿亲着她,眼神是迷离的,仰头望着被他搞乱理智,靠在电梯镜墙歪着露出白皙锁骨的身子,黑发凌乱沾在粉红脸颊上,胸脯慢慢起伏缓息的薛知恩。
他喉头滚动,那儿像是有团火卡着火烧火燎的,口干舌燥。
这时,她颈侧的汗珠滑落入锁骨的小窝,那似乎是解渴的解药。
可齐宿理智尚在,只盯着干咽了咽生疼的喉咙,抱着她出去。
到了熟悉的门口,齐宿恍惚几秒,问她密码。
薛知恩像是依恋猫妈妈的幼猫,离开一刻都不得,埋头细细吻着他藏在发下的耳垂、耳骨和上面几颗不太显眼的银制耳钉,挑起,轻搅,耳洞。
齐宿颤了下,浑身红透了,想偏过头,她就黏黏糊糊地抱住他的脖子,距离压得更近、更暧昧,诱惑的馨香绕鼻,呼吸缠耳。
他忍不下去了:“薛知恩……密码……”
“别问了。”
她轻轻说:“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