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轻墨默默地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形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那颗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悄然泛起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钱水水碰了碰东方轻墨的肩膀,打趣道:“看你,人都走远了还瞧着呢。”
东方轻墨羞红着脸反驳:“哪有,我只是在发呆。”
钱水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都是不信之色,撇撇嘴说道:“哼,骗鬼呢?这种话谁会信啊!”
她双手抱胸,斜睨着对方,似乎很不以为然。
“水水!”
她将目光转向东方轻墨,挑了挑眉,十分肯定地说:“轻墨呀,我跟你讲哦,我敢笃定那个皇甫屹绝对也是喜欢你的啦!”
东方轻墨不由得一愣,随即下意识地轻轻摇了摇头,双颊微红,低声说道:“不会吧......怎么可能呢......”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显然对于这个说法感到难以置信,但内心深处却又好像有那么一丝丝期待和不安。
之前皇甫屹那般毅然决然地拒绝她的场景,至今仍然清晰无比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那冷酷无情的话语、决绝转身离去的背影,无一不让她心痛欲绝。
然而,经过这几次与皇甫屹的接触之后,她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有着那么一点点特别的情愫。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既兴奋又不安。
她实在弄不明白皇甫屹究竟是怎么想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纠结,但又不敢轻易开口去询问。
因为她害怕得到一个令自己失望的答案,更担心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会瞬间土崩瓦解。
就在这时,一旁的钱水水挑了挑眉毛,一脸笃定地说道:“怎么不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啦!”
听到这话,东方轻墨不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面对东方轻墨的否认,钱水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真是迟钝得可以啊......”
——
这边,皇甫妤正巧和东方逖撞了个满怀。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逝。
“你!”皇甫妤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东方逖同样一脸惊愕,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皇甫妤率先回过神来,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于是,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方才,多谢。”
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真诚却是显而易见的。
听到皇甫妤的道谢,东方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只见他挠了挠头,回应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皇甫妤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之前暗无痕那招他全接了,想来所受之伤不轻。
他笑着对皇甫妤摆了摆手,说道:“无碍了。”
皇甫妤轻轻点了点头,心想,有轻墨那样医术高明的人为他治疗,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时,却一个不留神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关注着皇甫妤举动的东方逖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东方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狂跳不止,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皇甫妤亦是满脸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然后低声说道:“抱歉......”
东方逖如梦初醒般猛地松开了扶着皇甫妤的手,并向后退了一大步,有些慌乱地说道:“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皇甫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轻声说道:“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呐。”
东方逖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便满脸欣喜若狂之色,激动地说道:“我还以为......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记了呢!原来你一直都还记得啊!”
然而,皇甫妤却轻轻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道:“哼,谁让你这么想啦?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不过嘛,你可别胡思乱想哦。”
说完,她故意扭过头去,不再看东方逖。
东方逖原本欢喜雀跃的神情瞬间变得黯然失色,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与哀伤。
皇甫妤察觉到东方逖情绪的变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忍之情。
于是,她连忙转移话题:“轻墨是你大哥的女儿?”
东方逖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
“时间过得真快啊......走了!”皇甫妤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朝着东方逖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东方逖一直对自己心怀爱意,这份情感自小有之。
她却从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当是年少时的懵懂无知罢了。
岁月如梭,她原以为经过如此漫长的光阴洗礼,那份稚嫩的感情早已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殆尽。
怎料想......
东方逖宛如石化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中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带回到了往昔的那段时光。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满脸青涩的少年郎。
在他父亲东方一霸的精心谋划与安排之下,不惜耗费巨资,才终于为他购得了一个进入涟澜门学堂深造的宝贵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