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说完,又自沉吟,道:“不过这其中还有几个大难题要海蓝你来解决。这次假扮,不同以往。因为我们要和熟悉这对夫妻的人打交道,一点点的不同,声音,头发,皮肤都会形成致命的关键点。第一,你们的易容技术要过关。第二,说话的声音,我和海青璇要多练习。练习出他们国外的口音,到时候,争取少说话就是。这帮人也不是长期在一起,一点点改变一定听不出来。”说到这里,他看向海蓝。海青璇也看向海蓝。
海蓝沉吟道:“以今时今日的技术,要易容到一模一样,并不是难题。关键是,哈曼岛上,没有人去过,你们这样贸然冒险,太危险了。”
海青璇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去营救我的队友本来就是一件极端冒险的事情,眼前有办法,我们没道理退缩。”顿了顿,转向陈凌,真诚的道:“倒是陈凌你,我感激你的大无畏精神。”
陈凌淡淡的牵扯了下嘴角。没有多说。
海蓝见状,叹了口气道:“好,我现在要查一查,到底易容成那一对夫妇最好。另外,我还需要和国安其他处的同事合作,给你们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出来。陈凌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一旦确定,我们会立刻出发。”
陈凌点头,站起与海青璇和海蓝告别。因为时间不多了,所以他想多点时间去陪老婆和孩子。
出了国安六处,已经是下午五点。夕阳淡薄如金纸,空中吹拂起了淡淡的晚风,吹在人身上,很是惬意。
陈凌开着凯迪拉克回到乔老的别墅前,准备开进去时,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摇下车窗,探头向周围看了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这样不甘心,陈凌下了车,以一种探视的目光观察周围,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无奈下,陈凌只有上车,将车开了进去。
心里不知为何,那种焦躁,不踏实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了。
将车停在庭院里后,陈凌走进客厅。许彤正在做作业,见到陈凌,欢快的喊了声爸爸,然后又继续做作业。许晴正抱着妙佳,妙佳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看见陈凌回来,许晴站了起来,笑道:“你女儿一天到晚不知道傻乐个撒,彤彤那时候像她这么大,成天的哭,妙佳倒好,笑个不停。”
许彤听到许晴的话,不满的撅嘴,喊了声臭妈妈。陈凌哑然失笑,许晴将妙佳递给陈凌,道:“你抱着她,我去给你把菜热一热。”
陈凌接过妙佳,看着许晴去厨房的背影,看着妙佳,心中才微微踏实了一些。
这种不踏实,与危险无关。
夜幕降临的时候,陈凌站在阳台上朝楼下看了一次,依然没有发现什么。
许晴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部,头靠在他的肩头。道:“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
“不太踏实,心里很慌。”陈凌摸索出了手机,他很想给叶倾城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虽然决定许晴和倾城,两个都一定要娶。但事情没解决,这样与许晴腻着,却打电话去关心倾城。这样虚情假意,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
陈凌心里感到了痛苦,他并不想要三妻四妾。他更多的是想有许晴,或则倾城就够了。不要那么多的钱,不要那么多的任务,危险。就在普通的房子里,三室一厅,儿女环绕,他便会感到幸福无比。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许晴,还是倾城,他都不能割舍。
回到卧室,陈凌与许晴说了关于海青璇的任务的事情。他说了海青璇那支队伍的意义,并且与沈出尘得到了沟通和谅解。他的热血和豪情依旧存在,这一点让许晴感到自豪,为自己的丈夫而自豪。
但,终要面临离别。
这一夜,许晴没有多说什么。在各自洗过澡后,在床上,因为种种离愁,两人抵死的一次一次缠绵。
凌晨十二点,陈凌与许晴已经来了三次。两人不着寸缕的拥抱在一起。体力消耗有一点大,许晴沉沉睡去。陈凌也跟着睡着,他刚一睡着便从梦中惊醒,在梦里,他仿佛看到了倾城就站在床头,看着他和许晴抱在一起。她的眼神,是一种心灰如死。
陈凌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真的不要,不要倾城伤心,更不要她对自己死心?真的承受不了。穿起衣服,不自觉的来到阳台前。
月上中天,从这儿往外看,外面的路上被洒了一层清辉,什么都没有。陈凌呆呆的站着,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在乔老别墅外,转角的地方。衣衫单薄的绝色女孩儿倔强的站立,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米色外套,下身是牛仔裤。北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她的手,脸蛋全部都已冻得通红。
她当然就是叶倾城,叶倾城从下午五点就来了。她不知道在惧怕什么,她不敢出现,当她看到陈凌从凯迪拉克里探头出来时,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自我安慰都破灭了。
当她看到在阳台上,一个女人从后面搂住陈凌时,她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她原本以为,任何男人都会改变,会花心,但陈凌绝对不会。
她曾以为,陈凌是跟所有男人都不同的。
不止是如此,更多的是寒心。他怎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他简直比任何男人都要让她觉得恶心了。虚伪,虚伪至极!
“应该走了,应该远离他的一切。去一个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叶倾城的理智如此告诫她自己。不管怎么告诫,事实上,她站在这儿,一步也挪不动。没有眼泪,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就是不想走,就想在这儿,或则冻死,那他看到
后,会不会为自己的死而悔恨交加呢?那一定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保护叶倾城的两个保镖,分别叫赵波涛,刘宏。两人是成年男子,在天纵军事学院,远远看见叶倾城时,就觉得她是误入尘世的仙子。也曾经很羡慕那位叫陈凌的男子,可以拥有这样女子的爱。
这次上面派他们两个来保护叶倾城,能够得以与叶倾城近距离接触。她的清冷,她的不卑不亢,一切都与他们心中完美女神毫无差别。
当两人看到陈凌与别的女人一起,看到叶倾城就这样心伤悲哀都如死去一般,他们心痛了。没有那个男人会不为叶倾城心痛。
同样,叶倾城的美丽,气质。也断不会让赵波涛和刘宏起一丝亵渎之意。她这样的女孩儿,只应该被呵护。
叶倾城,本就是如一朵天山雪莲般纯净的女子。
当初杀人不眨眼的修罗,看见她后,也会说,你这样的女子,只该在樱花飘落的季节认识。
张美的痴恋,及至后来沈门光明甲中的白休红,没有一个,忍心来伤害叶倾城。
誓死保护叶倾城的沈智,临死之前,也不过是想看叶倾城的真正面目。
这些人却也无法真正伤害到叶倾城,因为他们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只有陈凌····
此时此刻,月光下,叶倾城身上被露水湿透,她再这样冻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
赵波涛终于忍不住,道:“叶小姐,我们送你去休息。”
叶倾城痴痴摇头,道:“你们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想待一会儿。”
刘宏焦急的道:“可是你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叶倾城垂下眼眸,却是不肯说话了。
赵波涛一咬牙,道:“好,叶小姐,你不走,总该披件衣服吧。”说着脱下他自己的外套,要给叶倾城披上。
“别!”叶倾城看向他,说了一个字。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而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对她的目光,赵波涛竟然不敢逆她的意思。
赵波涛和刘宏束手无策,叶倾城陷入了她自己的思想里。当初刚刚认识他时,是在学校里吧。他问自己,高三六班怎么走?
与龙玄斗时,被修罗抓时,对陈思琦宠溺时,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觉占据了她芳心中重要的位置。
很多很多的甜蜜,为什么会突然成了这样?最痛苦的是一切的爱,都被他用残酷的事实推翻。最痛苦的是,他竟然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与别的女人安然享受。而自己还在西伯利亚,每天盼着他回去。不敢给他电话,怕打扰到他的工作。
叶倾城闭上眼,感觉心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痛到她几乎要窒息,心口好疼,好疼。
看到叶倾城如此痛苦的神情,赵波涛和刘宏心痛无比。两人走到一处商量,最后商量结果是,喊出陈凌来。这样僵持着,对叶倾城没有好处。她不敢去喊,就由他们来代劳。也许其中有误会呢?反正不能再让叶小姐这样冻下去了。
陈凌在床上重新躺下,而被吵醒是因为别墅的庭院里传来了大声嘈杂。隐约的,是听到警卫在呵斥,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凌,滚出来,叶小姐快要不行了,你这个畜牲。”
这些声音并没有吵醒许晴,如果陈凌不是耳朵尖,也断听不真切。他悚然而惊,跳下床来。慌乱的穿起裤子,衬衫,赤着脚下楼。这番动静终于吵醒了许晴,许晴不明所以,但看陈凌这样慌乱出去,也是大惊失色。连忙穿了衣服跟了上去。
陈凌光着脚丫来到庭院,便看见了赵波涛和刘宏。几名警卫正在警告他们不要私闯。而他们两人也没有闯的意思,只是想喊出陈凌。
陈凌快步而出,警卫自然不敢拦他。陈凌一把抓住赵波涛的双肩,面上闪过惊恐之色,道:“倾城怎么了?”
赵波涛怒哼一声,推开陈凌。然后转身带路,陈凌立刻跟上,结果却已没有看见叶倾城。赵波涛和刘宏骇然失色。“刚刚还在这里的····”赵波涛惊慌失措。
陈凌心中的恐惧如瘟疫蔓延,他没有再问赵波涛,而是看了眼道路,对赵波涛和刘宏道:“你们去那边找,我去这边。”
赵波涛和刘宏不敢耽搁,立刻依照陈凌的话而去做。陈凌向前方奔去,这儿特别的僻静,道路是林荫路。
路灯明亮,陈凌凭着感觉,口里惊慌的喊着倾城,跑出一截,他看见前面躺了一名女子,米色外套。
他毫不迟疑的上前,将女子翻过身。那绝美的容颜,正是叶倾城。此刻她双眼紧闭,陈凌心口窒息般的痛,伸出手指在她的鼻端感受,气息很微弱。陈凌一把将她揽抱起来,揽起来一瞬间,地上的血红触目惊心。
倾城到底怎么了?陈凌惊骇,当下顾不得这些。他知道最近的医院,迈开双脚,香象渡河的身法展开,惊世骇俗的在黑夜中奔行。这速度迈开后,就连开到极限的奔驰也无法赶上。
三分钟之内,陈凌来到了北京一家妇科医院内。
医院是昼夜营业,灯火通明。陈凌想值班护士吼道:“急诊!”那护士是个小女孩,一下吓得呆了。陈凌抱着叶倾城,四下寻找医生,什么科室的门都被他一脚踹开。
医院里,主治医生闻讯赶到,看到陈凌这个情况,便什么都懂了。立刻让陈凌将病人放下。
直等叶倾城被医生推进急诊室后,陈凌回过身,不用内劲,一拳砸在墙上。
鲜血顺着拳头留下,整个拳头,血肉模糊。
啪啪!他觉得不解恨,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他这样的狠劲,让一边跟过来的护士都看得触目惊心。
陈凌没有去想叶倾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只是在想,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她心中又到底该有多痛苦呢?
如果倾城真的出事了,陈凌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了。她是自己的生命啊,一直以来,自己是不是太混账了?仗着她的体贴,仗着她对自己的爱,便为所欲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在急诊室外的等待,每一分钟对陈凌来说都是煎熬。
半个小时后,中年女医生出来了。
陈凌窜上前,紧紧抓住医生的肩膀,抓的中年女医生大怒着喊痛,放手。陈凌连忙放手,嘴里说着对不起,又连问:“我妻子怎么样了?”
中年女医生看到陈凌手上的血,那拳头,分明是自虐了。当下忍住怒气,道:“这会儿心疼老婆了,早干嘛去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太粗心大意了。你老婆都有身孕了,怎么还让她受冻?受冻不说,又因为剧烈的运动,导致了流产。也幸好你送来的及时,现在人没事了,不过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或则会不会身体留下毛病可说不定,得住院观察。”
陈凌听到中年女医生说叶倾城人没事,顿时心神微微一松。急问道:“她醒了没有?”
“醒了!”中年女医生还准备继续交代时,陈凌已经冲了进去。
叶倾城静静的躺在床上,病房里炫目的白,她的手上还打着点滴。护士看见他进来,便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病房里只剩下陈凌和叶倾城。大概是因为叶倾城的容颜,还有陈凌的衣着,气质。所以没有医生来主动催陈凌交医药费。
陈凌来到叶倾城面前,叶倾城本来是睁开眼的,但看到他后,立刻闭上了眼睛。刚一闭眼,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是女人,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刚刚问医生,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流产了。
叶倾城一直都期盼着有孩子,而现在,孩子的失去,促使叶倾城对陈凌的恨更加浓烈。
“倾城······”陈凌刚一开口。
叶倾城翻转身子,背对着陈凌。陈凌准备说话时,她忽然开口了,声音清清冷冷,一如初相识时,不喜不悲。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陈凌理亏,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叶倾城这个样子,根本不想听解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是,这件事必须解释,必须讲清楚。否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倾城,让我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可以吗?”陈凌请求。
叶倾城道:“拜托你不要再用这种深情款款的语调喊我,我觉得····恶心。”她突然吃力的坐了起来,看向陈凌,她的脸蛋显得苍白。而眼眸却是冰冷无情,道:“你想解释什么?用你花言巧语继续来骗我,让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继续的等着你?”
陈凌微微诧异的看向叶倾城,在热恋的时候,她似乎笨笨的,但一旦清醒的时候。她的睿智,让他这才意识到,她是那样的光耀。
这个时候,陈凌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在他站起的瞬间,叶倾城看到了他光着的脚,还有受伤的手。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可是这样一个陈凌,已经让她感动不起来。
陈凌酝酿着情绪,道:“我没想到你会来,之前是在执行任务。顺便路过北京,所以我想先去看望许晴。”
叶倾城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许晴在北京正式认识的,·····”陈凌开始述说和许晴的种种,以及面对许晴的那种悸动。一直到重逢,到战龙玄,感情的升华,分开。又因为救叶倾城,而误杀了小女孩,所面临的牢狱之灾。
这一点,叶倾城记忆很清楚。当时自己和陈思琦都快绝望,后来是许晴救了陈凌出来。叶倾城听着,心中忍不住悲凉,或许,自己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叶倾城一直所不知道的是,陈凌在面临许怀明一家的强逼,许雪琴的狠辣,那一晚,他差点被徐雪琴折磨成太监。是许晴用水果刀割她自己的手,鲜血,惊艳,白花花的肉掌心·····
“如果你敢再伤害他,我就死在这里,让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们逼死的。”
许晴的决绝,陈凌说到这里时,思绪回复到了那一夜。他永远忘不了,也割舍不了。而眼前的倾城,他也是用生命爱着。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及至后来种种变故,叶倾城都是知晓的。陈凌杀了许书记一家,快意恩仇。那时候,叶倾城在心里为陈凌喝过彩。
这时候,叶倾城心中的怨恨不可自觉的消了一些。她能理解他与许晴的刻骨铭心。但却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多余。
突然的流产,孩子的失去,是叶倾城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陈凌继续述说,旧金山的事情,他跟叶倾城说过。但是许晴失忆的缘由,以及怀孕瞒而不说,是陈凌当初也不知道的。
陈凌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以及任务时,因为许爽的绑架,他赶到了美国旧金山。
一切说完后,陈凌凝视向叶倾城,道:“我一直不跟你打电话,是想回伊尔库茨克再跟你说明。”
叶倾城眼神微微复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只要她愿意,一切都会圆满。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不同意。”叶倾城半晌后,凝眸道。
陈凌嘴角泛过苦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必这么痛苦,我给你想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叶倾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嘴上却很坚决的道:“这件事情中,许晴没有错。错在我,现在这个错误也该得到纠正,我跟你之间,以后不再有瓜葛。就这样吧,你陪着你的孩子,老婆。而我,只是你的一个路人。”
陈凌张了张嘴,这时候的叶倾城,是那样的清冷,陌生。她继续道:“醒醒吧,你的三妻四妾梦。好好的陪着许晴,我····我会努力的祝你们幸福!”
陈凌呆住了,他从未想过,叶倾城能够割舍下他。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
而当她真正冰冷无情说出结束时,陈凌觉得那种难受在身体内翻天倒海。如果真的失去了倾城,那我所做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陈凌说不出话来挽留,他无法对倾城说可以放弃许晴。他也无法离开这个病房,这种淤积,胸闷,在心中盘桓。难受,欲绝,他从未有一刻这样的脆弱,无助过。
哇·····
陈凌脸如金纸,吐出一口鲜血来。
叶倾城心中抽痛,还未开口。陈凌先惨然一笑,道:“我没事,我没事。”他努力的站直了身体,看向叶倾城,道:“好,我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也一样。”叶倾城忍住将要汹涌的泪水,道:“你的工作很危险,你不要有悲观的情绪,想一想许晴和你的孩子,还有陈思琦,你是为她们而活着。”
“我会的!”陈凌点头,几乎麻木的离开了病房。不是不想软下来祈求,或则赖皮的抱着她,不肯松手。可是陈凌怕会因此被她看轻。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倾城和许晴一起跟着自己。就算她们答应了,但对她们来说,岂不就是对她们的一种亵渎吗?
不应该这样。她们都是耀眼,优秀的女子,如何能这般对待。
叶倾城看着陈凌离开,她终于忍不住,捂进被子里痛哭失声,越哭越发汹涌。她好想妥协,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他还多一点哄劝,亲一亲她,她一定会妥协的。
可是他没有!
叶倾城的骄傲,不允许她自己这样的放弃尊严,来接受和许晴一起拥有他。虽然那会让自己没这么伤心,但对她而言,会像是饮鸩止渴!
倒不如这样干脆的一刀两断,来得痛快!
长痛不如短痛!
出了病房,陈凌强行命令自己清醒下来。不能这样下去,他深吸一口气,付了医药费。然后原路返回,找到了赶来的赵波涛和刘宏。这两个人,不用猜,陈凌也知道他们是被天纵的人派来保护叶倾城的。当下交代他们到医院去照顾。
随后,他赤着脚丫子,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就像是痴了一般。
前方,路灯下,许晴站在那儿。她穿了黑色的风衣,在风中,发丝凌乱,却如守护明灯,给陈凌照亮前路。
但看见许晴,陈凌却没有勇气走过去了。他在路边,坐了下去。眼神里略显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晴来到他的身边,陪着坐下。他不说话,许晴也不说话。陈凌揽住许晴,让她靠在他的肩头。
“倾城过来了,她知道了一切。”陈凌缓缓的说,许晴吃了一惊,道:“她在那儿?她怎么样了?”
陈凌不想说叶倾城流产的事儿,这样只会让许晴更加内疚。“我跟她之间·····完了。我想她说的对,我一直用自己工作的事儿找借口,用危险,生命不多的借口,想贪心的将你和她都拥有。但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们会陷入痛苦的深渊。我所谓的理论,不过是我的自私心理在作祟。这样也好,她那么优秀,离开了我,自然能找到更优秀的男人。以后也会幸福,不像跟着我,永远都在受着委屈。委屈了她,更委屈了你。”
“不是这样的,陈凌。”许晴感受到陈凌内心的伤痛,焦急的道:“她在哪儿,我去跟她说清楚。如果一定要有人退出,那也应该是我。”
陈凌站了起来,牵住许晴的手,道:“我们回去。”
许晴心思一片烦乱,突如其来的消息并没有让她喜悦。按照道理来说,陈凌与叶倾城分开。从此,陈凌就属于她一个人,她应该欣喜若狂。可这一刻,她心里只有恐慌。这是一种无法捉摸,把握的恐慌。
她想找到叶倾城,跟她解释,如果叶倾城不愿意。她愿意退出,甚至恳求叶倾城回到陈凌身边。为此,她可以带着孩子,到国外,到陈凌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因为她知道,陈凌爱叶倾城爱到了骨子里。而对自己,他虽然也爱,但更多的是责任和感激。这种感觉说不清,但许晴就是这么敏感的觉得的。
回到乔老别墅前,意外的是海蓝和海青璇开车来了。正在等待····
海蓝见到陈凌的模样,不由奇怪,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凌淡淡道:“没事,你们这么晚来,是不是已经搞定了?”
“你真的没事吗?”海蓝担忧道。陈凌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我们先进屋,再说。”
海蓝和海青璇对视一眼,便也不再多言。
进了别墅后,陈凌先上楼去穿好衣服,鞋子。手上的伤口,很快就已经结痂了,没什么事情。他拿了手机,戴了手表。
想起倾城流产的事,这时候,自己真应该在她身边照顾她。可是自己不能,想了想,便拨通了陈思琦的电话。
陈思琦在睡梦中被陈凌的电话惊醒。
“哥·····”陈思琦迷糊的喊。
“你现在给倾城打电话,陪她说话,明天一早,你到北京来找她,照顾她。”
“怎么了,哥?倾城姐怎么了?”陈思琦觉得莫名其妙,恐慌的问。她觉得今天哥哥的语气不同寻常,比往常每一次都要悲观。
“陈思琦,就当帮哥,也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做。”陈凌显得疲惫。
“嗯,我明早就赶过来!”陈思琦不敢多问了。
挂了与陈思琦的电话,陈凌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方才下楼。
许晴进了书房里,再没出来。也没心思招待海蓝和海青璇。
现在,陈凌需要无数的工作来麻木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情啊爱的,可恨的东西。
以后就只守着许晴和孩子,谁也不要招惹,陈凌如是告诫自己。
客厅里,陈凌与海蓝,海青璇相对而坐在沙发上。海蓝手上有笔记本,她放在茶几上,不免奇怪道:“今天许晴怪怪的,你们吵架了吗?”
陈凌眉头微蹙,道:“我们现在工作,不要谈这些私人的事情。你们也不必担心,我绝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任务里来。”
海蓝与海青璇相视一眼,当下便也不再罗嗦。海蓝打开笔记本,道:“我们找到了美国的一对夫妇,男的叫米修罗,三十二岁。是一名美国的计算机工程师,家境只能算小康。他的妻子叫做鲁尔美秀,二十五岁。是一名银行上班的普通女职员。他们在哈曼瑞斯的受邀中。我查过,他们背后并无背景。而一共受邀去哈曼岛的十对夫妇,他们唯一共同点就是,男的强壮阳光,女的美丽富有韵味。美国军方曾经试图悄悄找一对夫妇问话,但之后,这对夫妇就再没被邀请过去哈曼岛。”
顿了顿,道:“由此可见,哈曼瑞斯对这几对夫妇是有秘密监视的。不过他的监视很隐秘,连美国出动中情局都没有发现到,如此便可见一斑了。所以,你们要去假扮,第一是避过这层监视。”
陈凌点点头,示意海蓝继续说。
海蓝道:“这十对夫妇中,米修罗与美秀是跟你们两人身材最相近的。我们的人侧重发过来了他们的资料。明天我们会去录下他们的口音来让你们练习。这次过去,你们先取道香港,我们联系了香港欧阳家的私人飞机。你们乘坐私人飞机过去,以避耳目。我必须郑重交代的是,这次的行动,一切都需要你们两人的随机应变。我们无法提供给你们撤退方案,甚至无法提供其他的帮助。”
陈凌与海青璇点头,道:“明白!”陈凌又道:“预计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我们同时会拍下他们的立体头像,传输过来后,经过严密精确的设计,制作出带头发头皮的高分子面膜给你们。估计下午,你们就要动身前往香港,而那边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晚上八点,你们会正式飞往美国纽约。”
海蓝与海青璇随后离开,客厅空下来后。陈凌躺在沙发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迫切的想要离开北京,去置身险地。只有那样,他才不会去想,他失去了倾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