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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君笑着伸出小指,与云知意的手指轻轻勾缠,拇指相印,郑重许下承诺。

二人相伴出门,街巷已被夕阳染成暖橙色,微风轻拂,带着秋末独有的干爽与木叶清香。

行至公园入口,那缤纷的游乐设施在余晖下闪烁着别样光芒,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欢快乐章。

云知意蹦跳着前行,眼睛不住扫过路旁小摊,忽然,她脚步顿住,眸光定在不远处摊,五彩的蓬松似云朵,摊主正娴熟地转动竹签,糖丝层层缠绕。

苏遇君当即心领神会,嘴角噙着笑,紧紧拉着云知意的手,大步流星朝着摊走去。

不一会儿,那许诺的超大号便到手,蓬松得像朵梦幻彩云,他小心翼翼递到云知意面前。

云知意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轻启朱唇咬下一口,丝丝糖缕俏皮地黏在唇畔,那模样既有少女的俏皮,又透着骨子里的优雅。

二人沿着湖边悠然漫步,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舞,似在与湖水低语。

湖面波光粼粼,金色余晖洒下,倒映着天边绚丽彩霞,仿若一幅天然的绮丽画卷。

苏遇君时而专注侧耳,倾听云知意分享生活趣事,时而诙谐打趣,妙语连珠,逗得她笑声如银铃般不断。

待暮色渐浓,华灯初上,街边路灯散发柔和光晕,宛如繁星落地。

两人手牵手踏上归途,虽脚步渐缓,可心间满是这平凡小日常积攒的甜蜜,似有暖流淌过。

可就在他们沉醉于这湖边小路的宁静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美好。

苏遇君神色一怔,带着疑惑,伸手缓缓将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掏了出来。

“喂?哪个?”苏遇君率先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王武的呼喊声,“喂!老君,赶紧过来一趟,张山这小子和别人打起来了!”

苏遇君眉头瞬间拧紧,脸上的闲适惬意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不解,“怎么回事?在哪呢?”他追问道,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云知意原本满是笑意的眼眸也浮上担忧,凑近苏遇君,耳朵贴着手机,试图听清状况。

“就在我们之前经常过去的老街那头的台球厅,本来大家都玩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咋就起了冲突,现在闹得挺凶,旁人拉都拉不开!”

王武语速飞快,话语里透着慌张。

苏遇君狠狠咬了下牙,抬眼看向云知意,满是歉意,“乖乖,我得去看看,张山那莽撞性子,我怕真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云知意忙不迭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小心点,别冲动……钥匙给我,我先回家里等你。”

苏遇君把钥匙递到云知意手中,紧紧握了下她的手,转身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灯交织的光影里。

一路上,他满心焦急,脑海里都是张山冲动的模样,暗自祈祷别出大乱子。

云知意站在原地,望着那方向,晚风拂过,带起丝丝凉意,她抱紧双臂,心头被不安笼罩,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苏遇君一路狂奔,赶到台球厅时,只闻里面叫嚷嘈杂,那混乱喧嚣似要冲破墙壁,直灌入耳。

他顾不上平息急促的呼吸,伸手猛地推开门,入目的便是一片狼藉景象:桌椅横七竖八地东倒西歪,仿若经历了一场小型飓风肆虐。

人群乌泱泱地围成一团,密不透风,叫嚷声、劝架声搅和在一起,嗡嗡震耳。

苏遇君奋力挤过人群缝隙,瞧见中间的张山,此刻他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恰似一头发狂的斗牛,那紧握的拳头还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口中叫嚷着含混不清的“道理”,宣泄着自己的愤懑。

而对面几个陌生人,亦是满脸戾气,毫无退缩之意,嘴里骂骂咧咧,各种不堪入耳的粗话像连珠炮般喷射而出,身子前倾,摆出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随时准备再度扑上去扭打。

李思站在一旁瞧见苏遇君,像瞧见救星,赶忙迎上来,“你可算来了,快劝劝!再这么闹下去,非得进局子不可啊!”

苏遇君狠狠咬了咬牙,努力压下心头蹿升的怒火与焦急,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盘旋、沉淀,强行镇定下来。

他挺了挺脊梁,昂着头,大步跨进剑拔弩张的人群,眼眸中透着冷峻与威严,运足了中气,高声喊道:“都住手!有话好好说,在这闹能解决啥事儿!”

那沉稳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动作一顿,现场总算有了片刻安静,可气氛依旧剑拔弩张,危机一触即发。

对方见王武这边又来了一个人,样子看上去好像还不怎么好惹,先是愣了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了几句。

但其中一个染着黄发、胳膊上纹着刺青的高壮青年,似是他们一伙的“出头鸟”,很快就晃了晃脑袋,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地嚷嚷道:“来个能咋地,今天他先挑的事儿,不给出个说法,谁来都不好使!”

话毕,还扬了扬下巴,双手抱胸,挑衅意味十足,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又开始躁动起来,脚下挪动,隐隐再度形成包围圈,把张山和苏遇君等人困在当中,那架势是要将这场冲突继续升级,不达目的不罢休。

苏遇君见状,眉头紧锁,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将现场形势尽收眼底,心下明白这事儿棘手,却也毫不畏惧,侧身挡在张山身前,声音依旧沉稳冷静,开口道:“兄弟,不管谁对谁错,动手总归是下策,咱们先把事儿弄清楚,要是我这朋友理亏,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可要是误会一场,大家这么僵持着,平白无故多个仇人,不值当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番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引得周围几个旁观者纷纷点头称是。

对面几人的神色也有了些许松动,只是那黄毛青年还梗着脖子,不过一时也没再出言顶撞,场面陷入了胶着的“谈判前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