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穿梭花园庭院,还没出大门口,就忍不住举起手腕给靳识越看。
“你们家好大方,贵重物品随随便便送人。”
靳识越散漫的眉一抬:“不重?”
洁白细腕戴着红玉坠手链和帝王绿手镯,均是毫无杂质的纯玉,分量不轻。
“不重。”连厘笑眼弯弯,“没有人嫌钱多,我可以戴满整条胳膊,像铁臂阿童木的盗版玉臂。”
“阿连厘。”靳识越唇角挑起闲懒的笑弧,牵着她的手,往库里南走。
他自己开车,没叫司机和助理。
连厘上车,看着亲力亲为给她系安全带的男人,评价道:“你好花心。”
轻轻的一声‘嗒’,安全带系好,靳识越抬眼,注视着她清亮的杏眸。
连厘说:“经常换车,一点也不专一。”
靳识越懒洋洋瞧她,嗓音低沉勾着她:“女朋友只有你一个也花心?”
“你不要靠我那么近。”连厘伸手推了下他肩膀,“快去开车回家。”
靳识越牵唇笑,站直身,关上副驾驶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前侧头看了一眼她。
连厘将手镯摘下,打开中控台的储物箱,取出四方帕展开包裹,暂时放进包包里。
手上佩戴太多昂贵首饰,过于繁重了,还是简洁点好。
她右手指腹摩挲了下左手中指的戒指,缓慢移至腕骨,指甲轻刮车厘子红玉。
沉吟半晌,连厘偏头望向靳识越:“回学校前,我想去趟沪市。”
纪檀这些年因心病,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昨日身体不适,住院了。若非不得已,纪檀是不会让陆寒声他们送进医院的。
靳识越了然,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想去就去。”
和纪檀见过面后,陆家那边经常有人联系连厘,除去出于基本礼节回应几句话外,连厘没有任何答复。
那时候知道真相,她心里很乱,不想见陆家的任何人。如今已经能平静下来,好好去面对。
连厘瞳孔失焦,静静望着车窗外倒退的绿化带。须臾,眼珠轻轻转动,目光远眺,眼睛忽然一亮。
“前面有家便利店,”她指着前方说,“你在那里停一下,我去买瓶牛奶。”
未几,墨黑色的库里南停靠在便利店门前的道路旁。
连厘解开安全带,打算自己下车去买,靳识越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坐好。”
他要去帮她买,连厘坦然接受,弯着眼笑:“我要鲜牛奶。”
秋雨连绵,夜间气温骤降至零下,
靳识越推车门,撑开黑骨伞,长腿迈下车,从容走向商店。
等候的时间,连厘无事可做,她降下车窗,趴在车窗沿,目不转睛盯着他。
靳识越身穿裁剪精良的白衬衣黑西裤,手持一柄黑色雨伞,背影高大而挺拔,一眼冷贵不可攀。
‘叮’一声,便利店的感应玻璃门自动向两边拉开。
冰凉雨丝飘至车厢,卷翘的长睫沾上雨雾,商店的白色灯光和靳识越的身影,被水雾晕得模糊不清,连厘睫毛一闪一眨,视线恢复清晰。
付款后,靳识越迈着稳健懒散的步伐走回来,一眼看见趴在车窗的连厘。街灯下,她的脑袋毛茸茸,映着熹微的光亮,一双明眸亮晶晶望着他。
靳识越没有直接进驾驶室,颀长身形止步于副驾驶的车门前。
黑骨伞的伞面挡住了雨丝,也遮住了照在连厘面颊的朦胧月光,两人同在伞下,靳识越垂着眼看她:“不冷么。”
“不冷。”连厘的仰起脸来,眼睛湿漉漉的,泛着涟漪波光。
靳识越将一瓶鲜牛奶递给她,连厘接过,手部皮肤贴着玻璃瓶,触感温热。
靳识越正欲收回手,连厘忽然歪了歪脑袋,细嫩微凉的脸贴着他宽大的掌心,冁然道:“谢谢哥哥。”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像根无形的细线,轻巧缠绕靳识越的听觉,无声无息地蔓延至心脏。
以往让她叫哥哥,她总跟他作对,说像乱.伦。
靳识越微怔,喉结滑动一下:“妹妹。”他揉了揉她的脸,眼尾浸着恣意的笑,“不记仇了?”
连厘冲他笑了一下,小表情透着股俏皮劲儿。
雨势渐大,打在伞面啪咂作响。
马路昏黄的灯光落在靳识越宽阔的肩膀上,融进他一双漆黑的眼瞳里,衬得眸色幽深极了。
连厘饮几口热腾腾的鲜牛奶,拧好瓶盖,搁置在旁,遂朝靳识越勾勾手,示意他靠近。
靳识越弯腰,俊脸一寸寸逼近,个高的原因,他即使弯腰,视线依然比在车内的她高。
连厘双手撑在车窗沿,脑袋从车厢探出来,扬起脸蛋,柔软的嘴唇吻上了他的唇。
“奖励。”
-
一场倾盆大雨落了之后,寒风呼号而过,卷起街道飘零在地的枯黄梧桐叶。
靳识越轻松掌着方向盘,衬衫袖口轻挽,露出一截冷白清健的腕骨。
连厘望了望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说:“你们家过生日没有吃蛋糕的习惯吗?”
靳识越:“很少过生日。”
“一年一次吃蛋糕的机会,过呗。”连厘打开手机,“我让人准备蛋糕,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
她自问自答:“车厘子黑森林蛋糕吧,我喜欢这个。”
靳识越听得勾唇浅笑。
她喜欢最重要。
库里南驶进玺上院的车库,靳识越将车停泊好,熄火。
‘咔嗒’一声,连厘将安全带解开,还没来得及开车门,驾驶位的男人蓦然靠过来,大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到了他腿上。
“干嘛呀。”连厘有点懵。
她坐在靳识越身上,双膝分开,跪在他腿侧的座椅。
暗淡的车厢里,连厘的纤腰被靳识越牢牢摁着。
她上他下的姿势,他的热息喷洒在她的锁骨处,惹起细微的痒意。
连厘的五官轮廓柔和明净,杏眼清亮莹润,长相毫无攻击性,看起来像是纯良温顺的邻居妹妹。
但她又比寻常的邻居妹妹酷拽,几乎没怎么生过气,发生任何事都能坦然接受,仿佛把情绪进化掉了。
连厘坐在靳识越身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一瞬不瞬地同他对视。
靳识越眼眸黑沉,手掌捧着她的脸,吻了过来。
他一边轻拨她的耳垂,一边吸吮她柔软的唇舌,强势而深入地勾她缠吻。
连厘被亲得呼吸急促,心脏砰砰直跳。
她额头抵着他肩膀小口呼吸时,靳识越搭在她后腰的手往上移,勾住裙子的拉链。
阒寂的空间里,陡然响起一声‘撕拉’。
连厘裙侧的拉链划下,露出大片白嫩柔滑的肌肤,她尚未反应过来,男人温热的手掌探入,掌心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升温。
麻意如同丝丝缕缕的电流,梭巡至每一根敏感神经。
连厘在他怀里瑟缩了下,气息不稳道:“在车里…别。”
靳识越舔咬她的耳廓:“不是要帮我实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