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没办法,林哲也只好暂时顺着白韵的意思将袋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长条形盒子,再打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出现在林哲眼前。
“打开了,然后呢?”
林哲微皱眉头,疑惑地将手中精致的盒子缓缓递到白韵眼前。
此刻的他,目光紧紧锁定在白韵身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或者动作中捕捉到一丝线索,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然而,白韵并没有立刻回应林哲的疑问,而是轻柔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条柔软的围巾。
只见她微微踮起脚尖,抬起手臂,作势就要将围巾挂到林哲的脖子上。
见此,一直保持着平静与忍耐的林哲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
他像是突然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一般,猛地用力推开了白韵伸过来的手。
伴随着这个冲动的举动,他原本温和的语气瞬间变得尖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林哲突如其来的质问和粗暴行为,白韵显然毫无防备。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要知道,除了前面无意受伤之外,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遭受来自林哲如此对待。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白韵感到无比的心酸和委屈。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颤抖。
“不想干什么呀,我就是……就是让你戴上试试合不合适而已。
这条羊绒围巾可是我专门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只因为看到你脖子上空荡荡的,担心你会受冷挨冻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手都被你推得好疼……”
说着,白韵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刚才被林哲推开的手腕处。
“难道不是你没事儿找事儿吗?”
尽管知道勉强算是好意,但林哲却丝毫不领情,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冰冷起来,仿佛能结出一层寒霜。
“白韵啊白韵,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个事实——咱俩如今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自从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再无任何瓜葛!
因此,不管是大事小事,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插手,而你呢,也压根儿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有没有围巾,需不需要购买,这都是我个人的事。
即便我真的没去买,甚至因为受冻而身体不适,哪怕下一秒就要被活活冻嗝屁了,这都和你没关系,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懂吗?”
听到这番话,白韵瞬间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眶迅速被泪水所充盈,眨眼间,那晶莹的泪花便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怒喊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老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我又没抱着其它的心思,就是单纯的记挂着你的身体,所以才买的。
你会不会收其实最开始我也拿不太准,至少我也能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而且你就算不收,我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你也没必要这样子恶言相向吧。”
“呵!恶言相向?我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语之中哪里存在‘恶’这种元素啊?
甚至连一个脏字都未曾出现过好不好!我不过就是单纯地陈述事实罢了。
至于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恶言相向,恐怕你还没有见到过呢!
按照你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如果换成是一个脾气稍微差点儿的人,早就已经翻过来倒过去把你骂了一万遍了。
而我仅仅只是对你说出了那样的一些话,完全是因为我自身有着良好的素养,同时也是考虑到了你这位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身份!”
林哲止不住的冷笑,实在没办法理解白韵的脑回路。
就这样沉默地停顿了许久之后,林哲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赶紧抓紧时间上楼去吧,我陪着你一起去换药。趁着我目前的素质还算不错的时候,咱们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
但是如果你还要继续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牵扯不清这些有的没的东西,那么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之间就突破素质下限!”
说完这番话后,林哲便双眼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白韵,一动不动。
白韵同样毫不退缩地回望着林哲,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终,只见白韵缓缓地将手中原本拿着的那条围巾重新放回到了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接着伸出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不要就不要,算我自作多情,你不是要突破下限吗,那你突破吧。
反正,在我的眼里,你现在已经突破下限了,再低一些也没关系的。
你走吧,不用你陪着我去换药了,和你没关系。”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啪嗒,林哲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拎着的袋子丢到了地上。
随后,他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白韵,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处快步走去。
望着林哲那毫不犹豫、渐行渐远的背影,白韵的心猛地一沉,原本强装出的那份满不在乎和淡然自若瞬间烟消云散。
“等等!林哲,难道你就这样走掉吗?你竟然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我自己去换药?你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啊?你给我回来……”
此刻的白韵已经彻底乱了方寸,示弱,激将,方法用尽,但林哲始终不为所动。
眼看着林哲距离车子越来越近,白韵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只见她气急败坏地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盒子,全然不顾及形象,迈开大步如一阵风似的向着林哲狂奔而去。
一番竭尽全力的追赶,白韵总算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车前。
“你…………你不能走。”
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此时的白韵面色苍白如纸,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死死的抓住了车门把手,生怕林哲一脚油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