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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时间,宋家人上台讲话。

“各位,宋某在这里多谢大家今天来参加犬子的接风宴,实在荣幸。”

宋百里脸色一如既往地严肃,从容地握着话筒,“阿褚出国四年,求学归来稳重了不少,但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目前恐难以接任。所以,宋某打算在此添加一个环节,增加一场不太正规的面试,各路精英若有想法的,还请不吝赐教,若看得上犬子,就叨扰各位收他个几年锻炼锻炼,若没有,那是犬子学术不精,在此惭愧。”

“各位,请随意吧。”

此话一出,全场掀起轩然大波。

震惊,但也实在新鲜,接风宴又变成了面试现场,认同赞誉的人不少纷纷鼓掌。

当事人小宋少爷直接愣住,恨不得原地爆炸消失,区区两分钟,就被一群“考官”围得水泄不通。

肇倾期被眼前的状况惊得哑然失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不得不说,宋百里是真“严父”,直接一举斩断宋境褚游手好闲的美好念想。

“欧呦,忒惨。”福鼎鼎贱兮兮地幸灾乐祸,“你这个哥怎么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国外读了几年书莫不是读傻了。”

第一次肇倾期和福鼎鼎意见出奇的相同,“真的傻,个愣头青。”

“不过宋叔叔也是真的会玩儿,搞这一出,怪让人意外的。是打算让他进公司吗?”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跟我说,再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与我无关。”

“啧啧啧,小铁嘴钢牙的。”

“……滚。”

比起宋境褚,宋居窈倒是悠闲得很,和一群千金小姐聊得欢,旁边还有骆卉珏这个“知心大姐姐”陪伴左右。

肇倾期没再给自己找不痛快,收回目光恰好瞥见几张熟悉的脸。

“期期!”

乔织提着紫色长裙小跑过来,身后的小伙伴也跟了过来。

“期期,好久不见了!想没想我?”乔织勾起她的臂弯笑盈盈地说,“我很想你呢。”

肇倾期轻笑,点点头,“想了。”

路森源颔首跟她问候。

“好久不见了倾期,这段时间怎么样?”马柯深和习砚也和她打招呼,“有时间一起玩啊,好久没聚了。”

“好啊。”

肇倾期话音刚落,福鼎鼎就开口拒绝了个干脆,“我和肇倾期约好了要一起去瑞士玩儿,等回来再说。”

“啊?!去哪儿?!怎么不约我!”习砚气得给他一锤,“见色忘友!往年哪年不是我陪你去的?!”

福鼎鼎拍下他的手,一脸嫌弃,“往年是往年,今年我可不想凑合了。”

“凑合?!”习砚震惊又愤恼,勒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顿切磋,“凑你大爷的合啊!狗|逼,这么多年的兄弟白处了……”

几个人对两人的打闹日常已经习以为常,自觉地隔开他们自己围圈聊了起来。

宴会尾声,宋居窈被几个小姐簇拥着上台和骆卉珏来了个合奏,底下捧场的掌声如同雷鸣。

是钢琴和小提琴的协奏,国际知名难曲,全场屏息凝视,全场沉迷陶醉,是这场宴会唯二的高潮,是骆卉珏这个名字给的。

一曲毕,良久后掌声和难抑的兴奋轰动,经久不息。

人声鼎沸中,宋境褚眼睛里满当当的爱慕和欢喜快要溢出来,全是来自台上那个耀眼的女人,一刻也挪不开,可惜,骆卉珏的脸面向的是同台的宋居窈,最终是她们惺惺相望。

肇倾期看见了,眼里的意味不明,但也立马抛之脑后,因为高加随过来了,脚下乱急,惊慌失措。

“肇、肇倾期,斛芯,斛芯……”高加随气喘吁吁,额角擦破出了血,衣服凌乱着,眼眶发红,“斛芯被人带走了……”

肇倾期扶住他,眉头蹙起,“……你先别急,说清楚,认识吗?几个人?怎么回事?”

高加随摇摇头,拳头攥紧,“胡润达,润xIN企业董事长……肇倾期,你能不能……”

“福鼎鼎,麻烦你帮我过去看看,我一会儿来。”肇倾期拉住福鼎鼎的袖口,轻叹一声,“再麻烦你一次……”

福鼎鼎反握她的手,看向高加随,“高叔叔,你带路。”

说完就拿起手机往外走,高加随也追了上去,肇倾期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丰雪陪在宋境褚身边交际,肇倾期只能找到宋百里要了人,毕竟福鼎鼎是小辈,怕他的人也应付不了。

定位在三公里外的蔷薇花园,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拦在门外,高加随坐在大门前的台阶,身上笼罩一层阴冷。

“是斛芯姐把我们赶出来的。”福鼎鼎看了一眼大门,“她,跟胡润达,好像有话讲。”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路灯下的黑影晕成浓墨。

别墅隔音板都没能隔绝完全里面传来的动静,嗡嗡的争吵,摔碎的破裂……

“靠你|妈!”高加随低骂死了一声,没再忍扑上去一拳又一拳砸得铁门“框框”响,每一拳都在昭示着这双手的主人难掩的怒火,“姓胡的!你给老子把门打开!赶紧的!你他|妈|的最好别跟女人动手,要不然老子给你狗窝都掀了!听见没有,姓胡的!胡润达!”

高加随骂得眼红,肇倾期一旁看着没动。

“艹|你妈……”

大门猛地打开,高加随没收下力扑过门槛摔进院子。

一排保镖个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管家睥着地上摸爬起来的人,“先生,董事长说了,您再闹,我们不介意送您去派出所清静两天。”

高加随没理睬他眼里的轻蔑,冷硬地问,“斛芯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小姐和董事长的事,轮不到您一个外人来插手。”

肇倾期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小姐?外人?

“你他|妈才是外人!别给老子东嘴西合的,你最好回去告诉姓胡的,要么让我进去,要么把斛芯放了,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他!”

管家不屑,“您是什么身份?说这种话,提这种要求,以这种口吻?”

高加随拳攥了又攥,牙齿磨得响,“你让不让?”

似乎要是听到了不满意的答案,下一秒就会把人撕碎。

“老管家。”肇倾期适时插嘴,目光幽幽,“你想给胡董添麻烦吗?我们都是和斛芯多年相处的人,如果把我们惹急了,我们可是会咬人的,比如,爆出些小视频或者一些不太好的照片。”

管家的脸越来越黑,肇倾期知道自己赌对了,胡润达家财万贯,他的目的不允许接回来的继承人有这种所谓的“黑料”。

肇倾期本意是不想拿这种事出来说话的,但当务之急只能心里跟斛芯说句抱歉了。

“……这位小姐说的是,是我冒犯了。”

管家脸上瞬间换上虚伪的笑,身后一个保镖不动声色进了别墅,管家让开了路,恭恭敬敬,面上都是晦暗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