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雷咒一旦开炸,火光是冲天的,地动山摇。
“如此攻伐,伤的了吾?”秦绝冷哼,护体玄气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的确有硬刚的底蕴,真就扛住了轰炸,待烟云散去,依旧屹立不倒。
“急甚。”楚萧咧嘴一笑,一沓无法破防,那就再来一沓呗!
他是个实在人,鉴于皇子身份高贵,且异常抗揍,符纸他不是一张张的拿,是一沓沓的往外扔。
‘草!’淑女如南浔,见此光景,心中都不禁爆了粗口。
归元境啊!楚萧之丹田,是一片海吗?引爆了那么多符咒,都抽不干他的玄气?
“力量源源不绝?”天玑子已坐正了一分,老眸也已微眯成线。
一般而言,归元境的丹田,就那么大点,纵塞满了,也存不了多少玄气,施秘术动符咒,无一不耗损,难以持久。
可这小子倒好,符咒成百上千的炸,气血非但不萎靡,还越炸越来劲。
“有趣。”玄虚子的眸,就颇多深邃之意了,已盯着楚萧的脚掌,看了好一阵,这娃,竟能从大地掘取力量。
看至此,他不由瞥了一眼白夫子,很本能的以为,楚萧吸收大地之力的法门,传自这老杂毛。
白夫子只顾喷云吐雾,没承认,也未反驳,徒儿多才多艺的,又何需他这个师傅教。
噗!
秦绝终是顶不住了,护体玄气已破,鲜血狂喷,满目难以置信,这般坚挺的归元小玄修,他是头回见。
“速战速决。”他倒不傻,任对手这般狂轰乱炸,再抗揍也得被炸残废,一击将其打倒,便也不蹦跶了。
“灭。”
但闻他一声暴喝,整个人都如化身一轮太阳,万道光芒绽放。
此一法,倒是像极了光明身,不止能晃眼,暴射的光芒,还如一柄柄无坚不摧的剑。
铮!
楚萧可不会站那被揍,已御剑出鞘,风雷剑诀耍的颇精妙,极尽防御,挡的火光四射。
“吾倒要看看,汝能撑多久。”秦绝一声冷哼,体魄燃起了烈焰,太阳的光芒更强更炙热。
“破。”
楚萧也没打算硬撑,硬挨了几刀,翻手便是一道麒麟剑气,有剑鸣之音,也有麒麟嘶吼。
“稀罕物件。”见之,玄虚子眸光亮了一分,缠于楚萧手腕的那缕紫色气,定是涉及圣兽的。
“唔!”麒麟剑气速如闪电,且锐不可当,一击便劈翻了秦绝,绽于其体魄的光芒,也瞬间湮灭。
趁人病要人命,楚萧没给其喘息之机,脚踏惊鸿步,杀至其近前,手中的桃木剑,也已换成了亢龙锏,迎头便是一棍。
专打灵魂的兵器,挨一下极为酸爽,方才站稳的秦绝,便被砸的脑海轰鸣,直至神佑之术显灵,才恢复清明。
事实上,他清明与否,都无甚区别了。
楚萧已近身,纵神佑天克亢龙锏,但它...毕竟是一根棍子,足有上百斤重呢?
如此凶悍之兵,砸在脑门上,还是很疼的,加之大力出奇迹,直打的他头破血流。
时至此刻,他已站不稳,印于眉心的剑形秘纹,也生生被打散了,如隔醉汉,摇晃几步后,一头杵地上了。
“够了。”天玑子看不下去了,一声暴喝后,强势插手。
好歹是师伯,他都发话了,楚萧哪敢不听?真就停了,切磋嘛!不要人命。
不过,此战有赌注的,他就贼自觉,大手一挥,掰走了秦绝的扳指。
“你这娃,咋个下手这般重。”白夫子也登场了,骂骂咧咧的训斥徒儿。
这话,楚少侠听了没啥,落在天玑子耳中,他老人家的脸,就漆黑如焦炭了。
秦绝输给他人就罢了,偏偏,输给了老冤家的徒儿,属实忍不了。
“莫不如,你俩也战一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玄虚子就揣着手,等着看好戏。
“别,没空。”白夫子收了烟杆,顺口还招呼一番楚萧,“走,回家。”
楚萧腿脚很麻溜,忙慌跟上,就怕大祭司反悔,再把秦绝的扳指要回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天玑子心中的怒火,噌蹭蹭的往上窜,压都压不住。
不争气,六皇子也忒不争气了,输了一场不打紧,他的老脸丢尽了,日后再见白夫子,免不了被挖苦。
气都气了,也不在乎多一件闹心的事,玄虚子已悠然起身,“化龙池,三年之后才能用。”
“我.....。”天玑子一口气没喘顺,憋了一肚子国粹,紧赶慢赶,来晚了?被白夫子捷足先登了?
“少天。”
这边,楚萧刚要与白夫子登天而去,便闻身后呼唤声,待回头,正见南浔如风而至。
“烦劳将此物,带给季枫。”南浔剪下了一缕秀发,放入了一个香囊中,递给了楚萧。
“呃....。”楚萧接过时,心境怪怪的。
女子送发是谓情,南浔这般,是与季枫有一段情缘吗?
哎!
白夫子则是一声叹,顺便还在心中,问候了一番羽天明,正是那个王八羔子,送了一部宝典,他青峰才多了一个太监。
季枫那小娃子,也是想不开,有那般多女子倾慕,也真下得了那个手,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去他大爷的。
“一定带到。”
“多谢。”
南浔一笑,转身离去。
季枫想不开,她却看得开,传家的玩意儿,有也好没也罢,认定了便是他。
嗡!
还是那柄庞大的剑,载着楚萧和白夫子,一路朝北,腾空而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夫子颇乐呵,来了一趟藏龙山脉,让玄虚子和天玑子都吃了瘪...畅快。
这,都归功于他的好徒儿,太给师傅长脸了,此番又有蜕变,可谓三喜临门。
瞧楚萧,自上了飞剑,便攥着秦绝的扳指,翻来翻去的看。
此物,材质极不凡,入手温凉,有滋养体魄之效,但,墨戒因它躁动,其内玄机绝不止于此。
这般想着,他划破了手指,滴了一滴热乎的血,遗憾的是,扳指并未吸收。
“也需雷电开光?”楚萧哈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
墨戒似有灵,听这话,有轻微一颤,算是指引了,这小扳指,的确需雷电击打,才能开出机缘来。
轰隆!
来得早,不如赶得巧。
楚萧才将扳指丢入墨戒,下一瞬,便闻一声轰雷,霎时间响彻九天。
“这,怎么好意思。”楚萧呵呵一笑,又将扳指取了出来,寻了一杆铁质的长枪,将其绑在了枪头,高高举起。
“嘛呢?”白夫子瞟了一眼,大半夜的,乌云密布,坐着飞剑,却举着一杆长枪,这是要请为师,吃一顿雷劈吗?
“等我片刻。”
楚萧留下一语,纵身便跳了下去,落在了一座小山峰,将长枪插在了山巅。
白夫子不明所以,就那般盘着腿儿,凌天俯瞰,这小东西,竟干些个稀奇古怪之事。
雷声未停,虚无已闪电撕裂,真有那么一道,从天劈来,落在小山峰,劈的长枪一阵嗡动。
瞧那枚扳指,挨了雷劈,竟闪射了光泽,还有一股沧桑之意,汹涌开来。
诶呀?
白夫子本在打哈欠,见此画面,不由来了几分兴趣,眼拙了吗?扳指中还藏有乾坤?
在他望看下,又有数道雷电降落,咔咔一顿乱劈,好好一枚扳指,四分五裂。
怪异之事,随之上演:碎裂的扳指中,竟飘出了一朵火苗,仅指甲大小,闪烁着璨璨的金光。
“真火?”白夫子已起身,但很快,便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不是真火,是魂火。”
“啥东西?”楚萧眼界短浅,伸手便要抓。
小火苗就调皮了,竟嗖的一声飞走了,速度之快,饶是白夫子都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