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能修身养性。
拼图,也能陶冶情操。
今日的白夫子和玄虚子,就格外有情调,星位图纸摆了一地,一张挨一张,拼的心无外物。
“空间阵图。”玄虚子道行不浅,眼界亦超然,即便图纸残缺,依旧能瞧出玄机。
涉及空间,那就非同凡响了,真若参悟透彻,定能造出一座奇异的大阵。
吼!
蓦的,一声龙吟自深处传来,响彻竹林,听的他老人家,一瞬侧眸,脸色还有些黑。
那个姓楚的小子,该是在化龙池中,洗的很畅快,积攒三年之久的精粹,不得给他吞干净了?
“莫在乎那些细节。”白夫子还在拼图纸,愣是憋住没笑。
多少年了,某人总压他一头,而今,徒儿终是为他扳回一城了。
玄虚斜了一眼,见这厮幸灾乐祸,他心里是不咋舒坦。
不过,毕竟是隐世高人,他倒也看得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权当送后辈一场机缘了。
说到后辈,他对夫子徒儿,是真真的好奇,明明不是特殊血统,玄气却多的吓人,恢复力还异常霸道。
这,还仅是归元境,底蕴就如此不凡,给其足够的时间成长,他年,未必不是另一个白夫子。
想至此,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可有伴侣。”
“怎么?想给我徒儿找个媳妇?”白夫子笑道。
“吾有一徒孙,天生丽质,貌美如仙,正巧大他三五岁。”玄虚子语重心长的捋了捋胡须,阵法乃他专长,说媒也有几分心得。
差了辈分?无所吊谓,那谁还娶了自个的师傅呢?不照样是一段佳话?
“女大三,抱金砖。”白夫子也意味深长的揣了手,却是说话大喘气儿,“可惜,我家徒儿有娘子。”
黑了,玄虚子的脸又黑了,真奇了怪了,逢见这个姓白了,就他娘的诸事不顺。
“玄阴之体。”白夫子又补了一句,听的玄虚老眉微挑,是他隐世太久了?世间就出了这等血脉。
嗖!
说话间,微风轻拂,还卷着一抹女子香。
竹林深处,走出一道倩影,一袭白衣出尘,氤氲雨雾徜徉周身,如一个九天下凡的仙子。
玄虚子口中的小徒孙,便是她了,已在林中闭关多日,若非轰声四起,扰了清静,她也不会提前出关。
“男人三妻四妾,倒也正常。”白夫子见之,张口来了这么一句,这小丫头,生的真水灵,徒儿若把她拱了,他又能多一个儿媳。
“见过师祖,见过白师祖。”女子不止生的美,还颇有礼教,一语清灵,宛似仙音。
“挺好。”白夫子扫量了一番,也如玄虚子看楚萧时,越看越诧异,特殊血统?
“灵魂异于常人罢了。”玄虚子一笑,又埋头摆弄图纸。
“是个好苗子。”白夫子轻拂袖,甩出了一道灵光,没入了女子眉心。
玄虚子送了他徒儿一场机缘,他自也不能吝啬了,奇异的灵魂,好好培养,他年之成就,绝不在梦遣之下。
“多谢师祖。”白衣女子轻语一笑,随眸还看了一眼竹林的深处,就在前一瞬,化龙池方向有龙吟响彻。
呼!
楚萧走出化龙池时,夜幕已降临,整个人都气血蓬勃,生命力更是旺盛如火。
内视体魄,更是璀璨一片,筋骨肉皆染着光泽,功体之强劲,远甚先前,如此脱胎换骨。
“不错。”他眸光炙热,下意识握了握拳头,掌指间有雷电撕裂,磅礴的力量,让他热血沸腾。
再看化龙池,已归于平静,连一丝水波都少见,亢浑的龙吟,也消弭于无形,本是金灿灿的池水,稀薄了不少。
皆是他的杰作,混沌诀太强太霸道,足足运转一日,将池中之精粹,近乎吞了个干净。
好在,此处地势非凡,上可吸收日月精华,下可汲取大地之力,再多养些时日,还能让化龙池重焕生机。
“走甚,继续吞。”丹田中,小圣猿打了个哈欠。
“人不能太狠。”楚萧伸了懒腰,真把化龙池的本源吸完,玄虚子不得把他劈了?
细水长流嘛!
他年若还有幸来此,还能借龙之精粹,洗练自身体魄。
再回湖畔,静悄悄的,两老一少正围着图纸,看的津津有味。
“吃饱了?”玄虚子瞟了一眼,又埋头琢磨阵法,白夫子则笑的合不拢嘴,在化龙池洗了个澡,徒儿又有蜕变。
“多谢前辈馈赠。”楚萧呵呵一笑,有个苍字辈的师傅...真好,若换做其他人,怕是门都不让进,还想进去洗澡?
诶?
待看白衣女子,他有一声轻咦,随手还翻出了一本花名册,其上,皆是书院弟子和长老的情报,有相貌描绘。
巧了,其中有那么一页,便与这白衣女子,一般无二。
“南浔?”楚萧先一番比对,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认得我?”白衣女子也在看,三五个瞬间,已扫了楚萧好几眼,这小玄修,有一股不可言喻的气势。
“不认得,第一次见,不过,我与你家小九、小六六、三八妹、一零八妹...很熟。”楚萧自来熟,笑的两排牙齿尽露。
“呃....。”白衣女子玉口微张,这些称谓,乍一听,倒是清新脱俗呢?
所谓小九,是指陶醉,结拜姐妹中,排名老九。
所谓小六六,是指陈词,玄幽书院的,排名第六十六。
所谓三八妹,是指钟意,道家传人,排名第三十八。
倒是一零八妹.....。
“叶瑶。”楚萧当即一笑,“前些时日才与陈词结拜的。”
“是我闭关太久了?”南浔讪讪一笑,陈词那小妮子,已把她们这个大家庭,干到一百零八了?这不妥妥的一桌好汉嘛!
“咱,各论各的,我喊你三姐,你喊我师叔。”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自打做了白夫子徒儿,楚萧就多了个论辈分的臭毛病。
三姐?
师叔?
南浔有些懵。
“叶瑶是我媳妇。”楚萧咧嘴一笑,“我乃白夫子徒儿。”
“这.....。”听闻前一句还好,小两口嘛!合情合理,但听闻第二句,南浔诧异不少。
白夫子啊!苍字辈的太上长老,昔年,天字辈那么多年轻才俊,他都瞧不上,多年后,竟收了一个归元境做弟子。
想至此,她又不禁多看了楚萧几眼,能得白师祖青睐,她这个小妹夫,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峥...!
南浔看时,沉寂多日的墨戒,猛地颤了一下,炙热之感如火烧,惹得楚萧双目雪亮...有宝贝。
未及他找寻,便闻一声刺耳的鸟鸣,抬头一瞧,正见一只硕大的飞禽,划天而来,盘旋在虚空。
“好大一只鸟。”楚萧又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的有些呆。
他以为,敖炀的苍鹰和羽天灵的孤雁,就足够庞大的了,不成想,这只更唬人,苍鹰和孤雁在其身前,宛若小鸡仔。
“银鹏?”南浔也瞧见了,好似认得那只大鸟,那等飞禽,是民间没有的,乃皇族专属。
也便是说,来的是皇族的人。
看银鹏背上那两位,一老者一青年,一个蟒袍烈烈,一个器宇轩昂,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常人比不得的高贵。
“你认得那二人。”楚萧小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