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开元情诗与剑榜 > 第428章 阿哲山歌:爱就一个字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428章 阿哲山歌:爱就一个字

(非常感谢书友取名好麻烦的再次打赏!)

残存的一些关于老电影的片段似乎在脑袋中越来越清晰,加上陈成即兴发挥的句子,唱得根本停不下来!

陈成虽然越来越来劲,可是眼见着围观者们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底气就渐渐没那么足,甚至有些心虚了。

不会吧不会吧?

我唱的“后世假冒伪劣山歌”被人家听出来了,现在要嘲笑我的不专业、不走心、夸张、流俗了吗?

果然在后世可以流行的东西,并不是都能拿到古代来,也不是古代人可以欣赏得了的吗?

哎呀呀,这下可要出糗了!

陈成内心嘀咕着,唱到“下地能催五谷生”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发挥”下去了。

谁曾想——

他停下来后,“啪啪啪”!

不是打脸的声音!

而是天仙姐姐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看她都有所表示了,连带着周围的妹子也一同鼓掌起来。

“客人唱得真好。”天仙姐姐这么说了一句,引来一片认同。

“呃……”陈成站在舟上,看到这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景,稍稍有些发蒙。

刚刚才说了电影《刘三姐》的创作者乔羽、雷振邦都是北方人,歌词里用了很多北方话,“他们懂个哪门子的西南刘三姐”?

可为什么真就生搬硬套了,却能引起大家的叫好呢?

难道真正的艺术就是能跨越时空、地域、人群的界限,做到雅俗共赏,老少咸宜?

其实,还真不是这样的……

原因在于,这二位老先生,能够取得成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巨人是谁呢?

就是广西的乡亲们啊!

刘三姐虽广为历代广西民众所知晓,但她只是一尊飘忽不定的“歌仙”,连确实的文字记载都没有。

也没有一首“传世”山歌留给后人,不像同时期《清平乐》《菩萨蛮》这些歌,起码流传到宋明以后。

但你说查无此人,纯属编造——

而她又实实在在地伴随在西南群众的生产生活之中,尤其是在山歌这个领域。

陈成经历过中国歌坛最繁荣的一段时间,与小鲜肉们没有作品也能走红不一样,在歌坛繁荣时期,只要你不发行新的作品,无论你过去多红,怎样的天王天后,也会很快被人遗忘!(周杰伦除外)

男歌手比如阿杜、刀郎,女歌手比如徐怀钰、萧亚轩,一段时间冷藏之后,才重出江湖,江湖却已经不是昔日的江湖。

哪怕是华夏歌坛一姐邓丽君阿姨,到90年代几乎突然就丢失了她的权杖。

古代也是如此,虽然民间仍然流传着各种各样刘三姐的传奇故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没有实质内容的“歌仙”,必然会在人们的心中淡化以至于消逝。

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埋没了多少这样的音乐精英,就好像先前提到过的唱《啰唝曲》的刘采春。

这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

所以,这“歌仙”要想持续有影响力,她就必须要有作品或者“精神续作”传承下来。

广西是没有一首确认是刘三姐作品的山歌,可也可以说,每首歌都有她老人家的影子。

打碎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不断变化模样,等大家琢磨起这歌为啥如此好听时,往上一追溯:

哦!原来是从刘仙姑那里七拐八弯地传下来的啊!

到了现代,便有民间艺人琢磨起还原这位“仙人”的形象来,他们便是电影创作者们借力的“巨人”。

五十年代,宜山县文化馆的覃桂清作为民歌爱好者,为了收集刘三姐的故事,跑遍了下视各个村寨,采集了很多宝贵的资料。当他因为工作的需要调离宜山县(宜州市前身)时,就把自己收集到的有关素材交给宜山高中老师肖甘牛,请求他帮忙完成刘三姐故事的收集整理工作。肖甘牛再次深入下视各村赛,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发表在1955年底上海《新观察》上,引发了不小的兴趣。

而电影真正的灵魂——

民歌,在刘三姐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之前,宜山的“刘三姐热”就已经开始了,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在当地断绝过。

当地民歌文化爱好者和民间艺人,很早就用当地特有的“彩调剧”形式演唱过刘三姐的故事。

这里面的唱段就很受当地民歌的影响,甚至有些就是从旧时流传的曲子沿袭下来的。

这一推出,反响很大,好评如溯,不局限当地,甚至都进京汇报演出去了。

若非如此,也就没有影视化的推动力了。

电影中许多地方乔、雷两位老先生基本没动词,曲照搬到电影里.要说改只有几处小改动。(恰恰这些改动就被陈成视为“北方人创作”的证据了。)

不过那年代不讲版权什么的,电影的片头字幕上也没写上根据彩调剧(刘三姐)改编,使得后来广西的创作者们为自己鸣不平,还几次上法院起诉过乔、雷二位“剽窃”。

就好像陈成现在唱的这首《山歌好比春江水》,的的确确就是出自原彩调剧。

弄清了这其中脉络,也就能知道为啥陈成的演唱不但没有雷到大家,反而让人忍不住有点欣赏了。

因为,这曲调就是诞生在这片大地的民间艺术精华,是包括刘仙姑在内的历代民间艺人馈赠给后人的小礼物。

难怪听在众人的耳中,既有新颖特别之处,又有让人隐隐感到熟悉的地方,没人怀疑陈成这首歌是一首“正儿八经”的山歌了。

此处单从曲调来讲,从词来看,也是丝毫不差!

你可以说“山歌好比春江水”浅白,可是老百姓喜爱的,不就是通俗易懂的东西嘛!

一个“春江水”,就不需再加更多的修饰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山歌中那蕴藏着的如此江水般明快、通畅、温暖的意味来!

在这之后,陈成选唱的“世上千般咱无份,只有山歌属穷人”虽然充斥着特殊年代教条的色彩,可是听在这些农家的儿女耳中,也没有什么违和的。

是啊,粮食要种,食盐要买,可是这山歌,不就是想唱多少就唱多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嘛!

只要我们愿意,永远都不会累,我还能再唱三天三夜!

再到下面的“能填海”“能驱散乌云”,就有点脱离现实,夸张的意味了。

但这也很能让人接受,夸张一点看起来更鲜明,而且如今活跃在中原大地的某位大诗人,一生不就是靠着“极度夸张”(吹牛)而横行天下嘛!

说实话,这帮小姐姐其实也只敢在陈成的曲子里挑毛病,词是不会挑的——毕竟这小子还是“诗士”嘛,大家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不会有人与他谈词论文的。

曲既然过关,词也顺带过来。

综合来看,一男一女的“唱山歌”各有千秋,女孩子重视细微的女儿家心理,更精细;

陈成(剽窃)的更加随行率真,流畅自然。

硬要让小姐姐们违心说陈成的歌唱得不行,她们也开不了口,中原之外的人还是更加诚实的。

而且怎么能不考虑陈成还是外地人,要啥自行车呢?

“‘上天能赶乌云走’——公子唱得真好。”天仙姐姐又细细复盘了陈成的歌,悠然道,遮住眼睛抬头看了一下:“这一会儿,天上的乌云还真就散开了。”

陈成和众人一起抬头去看,太阳亮晶晶的,的确十分可爱,使得一群人都身心舒畅。

误打误撞的陈成内心难免得意,心想:连老天都青睐我,帮着小陈哈哈!

倒是天仙姐姐夸就夸吧,举的这个例子我不大认可,还以为你喜欢“春江水”呢!

原来你喜欢“驱散乌云”吗?那我介绍某位叫张信哲的民间艺人唱的“山歌”《爱就一个字》,比我这句好听多了:

拨开天空的乌云,

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

瞧瞧!

这词简直美爆了!哈哈哈!

当然咯,这歌再好听,无论如何陈成也不敢对天仙姐姐唱的。

面对着青春少艾的女孩子唱情歌,我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哈哈哈!(这首歌作为《宝莲灯》的插曲,“爱”实际上更多的是说母子之间的亲情。)

完美通过了“小导师”的考核,陈成神气活现,卷卷袖子,拍拍阿冲的肩膀,示意二人可以潇洒地登岸了,可回头一看,二柱老汉盘腿坐在筏子上,一手撑着长篙,维持筏子不动,另一只手竟然在水里逗鱼玩,看得陈成哑然失笑。

“客人还能再对歌吗?”小姐姐中又有人出声问。

陈成正看逗鱼呢,听到此话大汗了一下,不是已经对过了吗?怎么还来?

“对过了,可是你们二人并没有分出胜负啊!”

“就是!我觉得呢,还是姐姐的歌唱得更好——她嗓子比你好听。”

“没事,不唱也行,我们知道你是怕了。这是很正常的。”一群大姑娘七嘴八舌挤兑陈成道。

“嘿!”陈成忍不住笑了,他是受不得激将法的,别人只要稍微撩拨,他一般就忍不住想要上。

可问题是,跟你们对歌,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也不是本才子的意愿啊。

对赢了又如何,你们是给我发一个“山歌之王”“妇女之友”的奖章呢,还是去游说桂州诗榜办事处,帮我的段位连升三级啊?

陈成原本的打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用《刘三姐》中的经典歌曲,戏弄一下刘三姐的女儿,也算是他在大唐的一项独特经历。

然后立马认输,大路朝天,我走那边——

没成想歌唱出来了,大受好评,小陈我在她们心中是一号人物了,甚至能和天仙姐姐媲美!

这是硬架起我啊!

不行,我要走了,下次有空再和姐姐们乘风破浪吧!

“陈某怂的很,也就这么点存货了。”陈成笑道:“的确不是姐姐的对手。”

讲两句场面话,咱们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吧!

谁知道他这么“软蛋”也没能让小姐姐们满意,嘘声四起,嘘得陈成都不自觉地有些尿意。

回头看看二柱老汉,仍然在逗鱼,没有开船的意思,左右为难!

于是不理会起哄的姑娘们,直接找正主神仙姐姐道:“姐姐意下如何呢?还要比么?”暗暗朝着七少们使眼色,示意他们是时候出来卖萌装可爱打圆场了!

再把梦见哥哥我留在河中,天色晚了,咱们都赶不上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了!

不过,这几个小叛徒十分享受在女人堆里的感受,更喜欢大姐姐们对他们怜爱关怀,看热闹不嫌事大,陈成的颜色装没看见。

天仙姐姐顿了一会儿,抬头道:“陈公子若是要接着比,我是愿意比的。”

惨!

当事人自己好胜心也挺强!

陈成愈发下不来台,小姐姐们挤兑他更加来劲,不多时,身后也响起了一片对岸老哥们的齐声呐喊:“跟她比!跟她比!”

替我们男同胞出一口气!

本来高高兴兴地讨媳妇来的,凭什么……

姐姐横插一脚,让我们猜谜啊!

哼哼!

当然,这话他们敢想但不敢说出来。

“罢罢罢!你要战,我便战!”陈成拿出征战诗榜的斗志来。

小陈我不惹事!事情来了也不怕事!

现在又要唱什么呢?

只听这姐姐并不迟疑,盈盈而立,好听的歌曲那是张口就来:“

一对乌背鲫鱼哟,在武阳江!

吃个黑鱼游来,赶散子场!

只有个油嘴条呀,觑觎地看!

鳜鱼肚里气膨膨!

好个风波终日浪里颠!

那更挽住子个腮哟,凭你穿!”

这一唱完,迎接的她的自然又是满满溢出的掌声喝彩声,却把陈成彻底听懵逼了!

啥啥啥!

你这到底唱的,都是啥和啥!

之前那些歌儿,包括天仙姐姐自己的,陈成都能听到个大概明白,甚至蛮欣赏质朴民歌中蕴含的纯真美感。

可是你现在唱的这个,我真的是一句都没听明白!

费解啊费解!

难道是我智商太低了吗?

她这唱的,是“鱼”咩?

因为看到刚刚二柱老汉在逗鱼,她就唱了这么一个主题出来?

可问题是,你这也不是一种鱼啊!

歌词听不懂,陈成也就注意到鲫鱼、黑鱼、鳜鱼了!

这三种鱼都很好吃,三者不可得兼的话,舍鲫鱼、黑鱼而取鳜鱼者也!

尤其是臭鳜鱼,更是徽菜中的一绝!

这位姐姐,该不会是忽然临时起意,想跟我交流水产养殖的经验吧?

小陈我在这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