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却不为所动,“陶总,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那公司的技术和资质真如安能电池所说?”
“这……”赵总犹豫了。
陶天佑懂了,但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安能电池,不是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再次提交资料吗?”
赵总却苦着脸,摇了摇头,“没机会了,我们公司目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就算再次提交,还是会被打回来。”
“这么短的时间,我们连作假的时间都没有。”
陶天佑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气的脸色铁青,表情无比的狰狞。
好半晌,才开口,“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了?”
“那我投资的八百万怎么说?”
“我当初之所以投资你们,是看在你们是安能电池合作商的份上。”
“现在你们告诉我,不是了。”
“你们这属于违约,我要撤资。”
“不仅要撤资,我还要告你们欺诈。”
赵总的脸上闪过一道戏谑的笑容,“陶总,你投资的是公司,钱已经进了公司账户,属于公司资产的一部分。”
“想要撤资,可以啊,咱们法庭上见。”
“至于你说的违约,欺诈。”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迫于无奈,谁知道安能电池会搞出这么一出?”
“你有本事在我这里大喊大叫,像条疯狗,怎么不去找安能电池呢?”
“你,你说什么?我是疯狗?”陶天佑近乎气炸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难道不是吗?”赵总一脸的冷笑,“既然想投资赚钱,就应该做好亏损的准备。”
“这是一个成熟的投资人,不,这是只要是个人就懂的道理。”
“你却在这里跟我咋咋呼呼,我说你是疯狗,说的有错吗?”
“你,你……”陶天佑被怼的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别,你你的了,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亏了,你得认。”赵总往老板椅上一靠,还翘起了二郎腿,“进来几个人,把陶总请出去。”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进来两个年轻人。
“姓赵的,你真他妈是个孙子……”陶天佑破口大骂。
却被进来的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就要往外拖。
赵总却没有动怒,而是摆了摆手,让两个年轻人停下,然后笑呵呵的道,“陶总,活在这个世界,谁还不是从孙子当起的?”
“只不过,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做孙子。”
“而有些人,却能从孙子一步一步爬上爷的位置。”
“老赵我,是没有当爷的命咯。”
“但下场肯定比你好,而且好得多。”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蠢,自作聪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陶天佑一愣,赵总的话里,传递出来一个重要信息。
他得罪了人,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如此说,这一切都是别人做的局。
而眼前的赵总,就是对付他的棋子之一。
可他不明白的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过节,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就为了对付他?
“看来你是领悟了一些东西,也不算蠢到无可救药,就这么地吧,后面还有惊喜等着你呢,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
赵总说完,就挥了挥手。
两个年轻人架着陶天佑就出了总裁办公室。
陶天佑有心反抗,但年近五十的他,身体不能说被酒色掏空,但也抵不住两个年轻人的力气。
被拖到了公司门口,像是扔一条狗一样,扔了出去。
“识相的,赶紧自己滚,别逼我们动手。”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发出了言语威胁,就跟个小混混似的。
说完也不看陶天佑面如猪肝的脸色,就转身回了公司。
陶天佑只感觉到天大的羞辱和彻骨的寒意。
到底是谁?
是谁在针对自己?
是他,白喜庆?
如果真是白喜庆。
为什么?
他们无冤无仇,身份差距又这么大。
白喜庆没道理如此处心积虑针对自己!
可不是白喜庆。
一家子来大夏,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自己也一直很低调,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
不是自己。
难不成是……小贤?
他一个小年轻,又能得罪什么大人物?
思来想去,陶天佑脑子都快炸了,也没有一个头绪。
目前最大的嫌疑,哪怕他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是白喜庆。
浑浑噩噩的陶天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回到家,就瘫在了沙发里。
面对蔡婉芝的关系,一点反应都没有。
蔡婉芝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心里是既疑惑,又有些心慌,见陶天佑迟迟不回应,她推了一下陶天佑的肩膀。
“怎,怎么了?”陶天佑抬起头,声音沙哑的问道。
蔡婉芝一看他这副颓废模样,心就更慌了,“老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陶天佑怒极反笑,“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们家彻底破产了。”
破产?
蔡婉芝大惊,张口就询问情况。
陶天佑却没有心情解释,只是道,“没了,一切都没了。”
蔡婉芝急得不行,但又无可奈何,她本想给陶天佑说一下陶仁勇学校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也就在这时候。
房门被打开了。
陶仁贤容光焕发的走了进来。
但他很快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爸,妈,你们这是?”
蔡婉芝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陶天佑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死死的盯着陶仁贤,“你回国已经有段时间了。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我没有。”陶仁贤吓了一跳,也更加疑惑,“爸,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有?你确定?”陶天佑不答,继续追问。
“爸,我真的没有,我这段时间,除了和淼淼在一起,就,就和佳佳偶尔见个面,也没干什么事啊。”
陶天佑盯了陶仁贤足足几分钟,见他不像撒谎,才挪开目光。
陶仁贤被盯的浑身毛毛的,但也意识到家里可能发生了重大变故,再次问道,“爸,到底什么事,以至于你……”
“既然不是你,那只能是……不对,还有一个人,一个完全被我疏忽掉的人。”陶天佑根本不理会陶仁贤,自说自话一番后,像是抓住了关键。
目光又留在了陶仁贤身上,“你之前是不是和一个叫做叶安的家伙,有过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