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梅州竟然下起雨来。

如巫回所愿,整片大陆陷入了混乱。

他利用云鬼楼,利用江寒寂,利用飘渺长尊,利用所有人想利用他的人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就是让母蛊先流窜控制子蛊进行斗殴,然后引导着他们,让这些人渐渐发现他们之间可以相互控制,然后被欲望吞噬。

现在的混乱不仅仅是最初的打斗。

抢劫,偷窃,强抢民女,借刀杀人,这些罪恶的东西在人们发现自己拥有的这样的能力后开始变得无法控制。

各州城主府,宗门门派即便倾巢出动,整片大陆依旧乱了套。

空气中满是泥土夹杂着雨水的味道。

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大街上全是东奔西走的城主府守卫。

巫回已经脱去了自己的黑袍和纱布,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粗布麻衣,只撑着一把油纸伞,没有半点遮掩穿梭在大街小巷。

没有人认得出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这个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就是这场闹剧的主导者。

这些都要感谢飘渺长尊和云鬼楼的庇护。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他常年用纱布缠满全身,就是飘渺长尊和江寒寂如今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认得出他。

他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

巫回撑着伞拐了七八个巷子,终于拐进了一个荒废许久的小院里。

“吱呀”一声。

巫回推开院门。

院中只有两棵光秃秃的树,地上堆满了因为潮湿发霉的木柴,还有已经腐烂的落叶。

巫回绕过这些杂物,又推开了充满霉味的屋子。

现在他只需要找到他的两只母蛊。

宁之言和解九枝。

而二人也已在屋中候着。

见巫回来了,二人便立刻从凳子上起来。

巫回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拘束,把手中的油纸伞顺手一收起,靠在了角落里。

其实他当年他抓了很多次人,种了数十只母蛊,可意外的是,在那些人体内活下来的只有这两只,也许她们祖上和巫族有过联姻,血液不同于普通人。

不过他了解过这两个人。

一个是空有名头,被亲生父亲“买”掉,憎恶身边所有人的宁家大小姐;一个是出生在溪村父母双亡还差点被唯一的亲人侵犯的可怜女子。

这样两个人,其实和他一样。

巴不得这世界上多点混乱,好有人和她们的悲惨人生一样。

“我听说你那些同村的人都死了,还死的很惨,难过吗?”巫回看向解九枝,不冷不热地问。

解九枝漫不经心的用手推了推自己的头发,想起自己当年从伯伯家衣衫不整的逃出来,被他们指指点点时的场景,不由得冷笑一声,“倒是便宜了他们,死的太有价值了,帮了锦王一把。”

巫回没说话,好像陷入了沉思。

宁之言穿着精致的华服,认真地问:“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想当帝王吗?”

巫回脱口而出,“不想。”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帝王。

他要的,只是向这世上所有人复仇。

况且……

“我不会动木氏江山的。”

“为什么?”宁之言不明白巫回做了那么多,为何却单单要放过木氏王族。

巫回看着两人,发现解九枝也是同样好奇。

那样的眼神让他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

那时候他母亲还活着,总是给他和妹妹讲故事,妹妹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母亲,母亲就会拍拍她的脑袋,开始讲前古时期的事。

传说前古时期诞生过三个特别的种族。

乌族、玉族、沉族。

乌族便是后来人们口中称的“巫族”,乌族人的血是天生是毒血,可以用自己的培养蛊虫,和普通蛊虫不同的是,用血培养的蛊虫有灵,因此可以相互控制。

玉族人和沉族人虽然已经销声匿迹。

但在传说中,这两个种族的人更为神秘。

传说玉族人的血只要一点可以治百病,是天生的“药人”,他们也因此受到了捕杀,族人大量死亡或是被囚禁。

而沉族人的血,却可以侵蚀万物,所以沉族人从出生起就必须练习某种心咒,以此保证自己身体康健。

但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心咒失传,沉族人也难以控制血液在自己体内的侵蚀性,最终走向了灭亡的路。

巫回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如今的木氏王族便是曾经的玉族族人。

人人都想得到的“药人”却成了人人都必须仰望的统治者。

难怪再无玉族人消息。

一旦木氏王族身上流淌着玉族人血脉的事传扬出去,不管他们如今是不是王族,哪怕是身处王位的木玞,手中握有大军,难保大军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那可是能治百病的“药人”血。

无论如何都将是灭顶之灾。

巫回并不恨所有人,相反,对于处境相仿的玉族,也就是木氏王族,巫回还带了点怜悯之心。

不过他并不愿意和木氏王族的人打交道,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玉族人早已忘了仇恨,忘了自己的祖先,族人们被榨干的血囚禁在地牢里的模样。

见巫回沉默良久,宁之言觉得也许是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便换了一个问题。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先为母亲复仇。

“让你们在梅州所有能控制的子蛊都去忘尘崖上,我要带他们看看他们心中最尊敬的四大长尊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巫回说着说着,神色猛地一变,血红的眼睛瞪的老大,大喊道:

“不好,他来了,快走!”

他话音刚落,大门便直接炸开。

院中,枯黄的落叶随风卷起一个旋涡,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袍老者立在正中央。

他微微仰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屋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苍老的手掌垂落到了两边,喃喃道:

“小子,老夫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绝不能让这小子开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