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妖灵都是由妖灵之核孵化，但是却少有人能亲眼看到，这李家老祖竟然捕捉到一个还未彻底降生的妖灵。”
张扬的注意力被石蛋吸引，世间关于妖灵之核的传闻有很多，此前他也从未有缘得以一见。
黎渊有些疑惑：“妖灵？”
他转头看向张扬，目光询问。
张扬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眼睛微微睁大：“你不知道妖灵？”
黎渊这才意识到，青灵界的情况可能比较特殊，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他还没有了解。
目之所及的天地，时空于一瞬间凝固。
张扬脑海中，关于青灵界的认知浮现，被黎渊查阅，“妖灵……原来如此。”
时光重新流淌，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异常。
黎渊说道：“妖灵乃是世间三大族群之一，谁人不知？我疑惑的是，这灵石上有李家老祖布下的封印，而你竟然能够将之看穿？”
张扬怀疑，他刚才用的那张替身符是不是有什么损坏？他的脑海中怎么会冒出黎渊不知道妖灵的想法？
“那个……不是，额……”张扬欲言又止。
显然，关于他能够看到妖灵之核，其中有一些隐秘。
“怎么？现在我又不是你家老祖了？”
张扬内心一紧，故作镇定地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您就是我张家老祖，我之所以能够看穿封印，是因为我的体质有些特殊。”
“你看到了吧？”黎渊说道，“你看到了你家老祖是如何死的。”
在黎渊将张家老祖投喂妖兽的时候，张扬就已经来了，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这当然没有瞒过黎渊。
“你把我认作老祖，无非是没有退路，想借我之手，除掉李家之人。”
“若不是身后有追兵，你恐怕已经第一时间逃走了吧？不然你现在为何这般害怕？”
“老祖您在说什么？传承令牌在您手中发光，您怎么可能会不是我张家老祖？”张扬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逃不掉！
他不知道黎渊的修为，但是地下那只准帝境的妖兽都听黎渊的命令，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恐怖无边！
“说起来，你张家的传承令牌以血脉为引，辅以炼化认主，你之所以能够暂时将它引动，应该是我之前刚刚触碰了其内禁制阵法的原因吧？”
黎渊施然说道，“现如今你再刻画阵法，即使将你身上的鲜血放干，应该也无法引起它的丝毫反应。”
张扬心道：“完了。”
他沉默不语，已经在设想自己会如何死去，但是黎渊却收起妖灵之核，往外走去。
张扬见状，眨了眨眼睛：什么情况？
他没有时间多想，察觉到周围又开始出现妖气，张扬打了个寒颤，在黎渊逐渐走远之时，赶紧追了上去。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这片区域被雾气遮掩，一个背生双翼的黑影在朦胧的雾气中隐现，它幽幽的双目直视黎渊离开的方向，心里有诸多猜测。
“少族长，我们察觉到您的气息波动，可是发生了何事？”有两个人形的生灵赶来，对着黑影低头行礼。
他们背生双翼，身上弥漫着圣人的气息，显然是两尊妖圣。
黑影粗重的鼻息鼓动雾气，有沉闷的声音传出：“无事，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禀少族长，我们沿着线索追查，确定是轮回城无疑！”
“只不过它似乎只是路过，在虚无中穿行的时候留下一些痕迹，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少族长吩咐道：“轮回城现世绝非偶然，近期一定会有大动静，在我闭关期间，派人多加留意。”
听到黑影要闭关，两位妖圣皆是一喜：“少族长，莫非地下真的有妖帝残骸？！”
“不错！”
“八万年前，妖族大帝鹤弥天败走古战域，直至其坐化，都没有现于世人眼中。”
“无数人趋之若鹜，想要寻找到他的埋骨地，均一无所获，若不是我们偶然发现他的后人，也无法寻到蛛丝马迹，找到此处！”
“恭喜少族长！得到弥天妖帝所留，少族长一定能够碾压他人，成为当世我妖族第二位大帝！”
迷雾中的黑影却没有这两位妖圣那么乐观：“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断言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更何况，轮回城的现世，也可能会为天命之争带来巨大的变数。”
两位妖圣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少族长天纵之姿，现在又即将更进一步，竟然对天命之争也没有把握。
“这个世界的水太深了，造化无穷，即使我更进一步，谁又敢断言其他人没有得到别的造化？”
“不说其他，我们的脚下就埋葬着弥天妖帝。”
“强如大帝，都在这里默默死去，谁又敢说举世无敌？”
“当世已经存在两位大帝——虎贲妖帝、轩辕大帝，后来者想要证道，难度越来越高，同时，在这个时期，能够走到准帝巅峰成为储帝的存在，又有哪一个会是良善之辈？”
听着少族长的分析，两位妖圣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
“好了，为我护法，不许任何人靠近。”
……
苍莽深山，灵气十分充沛，草木肆意生长，遮天蔽日。
黎渊回头看了看身后静谧的树林，感觉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就好像他曾经隐居于蛮荒之境的深处，一道结界隔开了两个世界。
不过此处的结界已经残破，否则张家和李家之人也发现不了这里。
张扬远远地跟在黎渊背后，不敢过于靠近。
这一路上，黎渊都没有搭理他，眼下离开了身后的结界，张扬已经盘算着换个方向“悄悄”离开。
黎渊应该不会阻拦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黎渊回头时，看到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张扬。
他的身体已经转了个方向，半只脚抬在空中还没落下，姿势滑稽。
张扬内心“咯噔”一声，被“发现”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脚步，疯狂摇头：“不可怕，不可怕！”
实则他的内心暗道：“外表看起来不可怕，但是我知道你实力很可怕。”
不仅将自家老祖喂了妖兽，还指使妖兽将李家之人全灭了。
“这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绝世大妖！”
张扬想到了自己之前撇下面子，一口一个“老祖”地呼唤黎渊，但是黎渊仍然无动于衷。
他若不是有替命符保命，此刻也已经死了。
黎渊看得出他言不由衷，咧嘴笑道：“哦？是吗，那你刚刚打算往哪里去？是要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