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此次随师尊外出，可有收获？”
“去掉‘小’字，叫我师姐，或者四师姐！”
赵灵梦咬牙切齿。
虽然自己的确是黎渊的小师姐，但黎渊口中的‘小’字，是在揶揄自己这个师姐年龄比他小。
其实黎渊看上去与赵灵梦差不多大。
虽然过去了三年，但这期间黎渊伤势太重了，以至于身体都停止了生长。
所以此刻的黎渊与三年前相比，除了更消瘦一些，几乎没什么差别。
“好的，小师姐。”
“你......”赵灵梦气极，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
黎渊赶紧低咳两声，装出更为虚弱的样子。
赵灵梦顿时偃旗息鼓。
“好了，灵梦，你按照方子，为黎渊配一下药。”
“为师去一趟万古墟深处。”
“近日此地气氛不太对，我怀疑万古渊要提前爆发了。”
玄元子递给赵灵梦一张药方和一个储物戒。
“万古渊提前爆发？”赵灵梦面色微变。
在万古渊爆发之时，笼罩万古渊的黑雾将会扩散，覆盖整个万古墟。
黑雾隔绝修为，而且具有侵蚀生灵之力。
被侵蚀的生灵会在在黑雾退回之时，被卷向万古渊。
万古渊可是绝对的禁地，入者有死无生。
距离上一次万古渊爆发，已经过了九百年。
按理说还有一百年的时间，不知为何会提前。
不过，若真是万古渊提前爆发，他们也得早做打算，提前撤离。
黎渊对于万古渊也有些好奇，故而他分出一缕意念，跟在玄元子之后，前往万古墟深处一探。
......
万古墟深处的一角。
黑雾翻涌，露出一条通往万古渊的通道。
通道之前，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赫然是虚空鱼族的族长。
虚空鱼族长站在一名青年的背后，看着眼前黑魆魆的通道，有些发怵。
“寿祖，这......我们要进去吗？”
万古渊在上古时期，也是一处有名的禁地。
虚空鱼一族也曾有胆大之鱼，想凭借种族天赋进入万古渊探索。
但毫无意外，一去不回。
“为何不进？”
青年额前飘着一缕血发，他的声音与年轻的外表不符，苍老异常。
“既然此物指引我们来此，并打开通路，想来此地应该与我等认知有些偏差。”
“既来之则安之。”
“而且，”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不是吗？”
青年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左手托着一枚石珠，迈步朝通道走去。
虚空鱼族长咬咬牙，跟上了青年。
‘是啊，没有退路了。’
二人走后，黑雾翻涌，将通道的空余填满。
咻！
玄元子身影一闪，出现在此地。
“奇怪，刚才明明有动静。”
万古渊内的黑雾无序涌动，与平时的死气沉沉不同，更为活跃了一些。
玄元子判断，万古渊确实有提前爆发的可能。
不过目前还没什么特别大的迹象。
“不对！”
玄元子看向地面，那里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如不仔细观察，几乎不可察觉。
而且脚印的痕迹很新，应该是留下不久。
但它们通向的，却是黑雾之内。
玄元子眼睛微眯，难怪之前察觉这个方向有异动。
这是何人？自寻死路不成？
不管了，反正与自己无关。
玄元子离开后，黎渊的意念化形，出现在此地。
他看着地上的一块石头，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黑雾中。
片刻之后，已经离开的玄元子去而复返。
他面色凝重。
一道神念从石头上飞起，没入他的掌心。
又有人来了，而且同样进入了黑雾中。
只不过来人身上有股神秘的力量，他看不清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万古渊能随意进出了不成？
玄元子祭出一张道符，化成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种珍贵的化身符，短时间内能够拥有与本体相近的力量。
玄元子的化身打开防御，走进了黑雾中。
黑雾隔断一切，玄元子也只能隐隐感觉到化身的存在。
没过多久，这微弱的感应就消失了。
玄元子知道，化身陨落了。
禁地仍然是禁地。
玄元子这次是真的离去了。
他知道，不管出现什么变故，都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
只要提前留意，不被波及就好。
黎渊行走在黑雾之中，具备强烈腐蚀之力的黑雾在他经过时，自动分开，留出一片空白之地。
黑雾隔绝不了黎渊的视线。
在黑雾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深渊，一眼望不到边。
里面黑雾如同潮水一般涌动。
深渊前，虚空鱼族长与他称之为‘寿祖’的青年正低头跪伏在地上，岑岑冷汗从他们额间滑落，滴在地上。
万古渊之上，一个巨大的影子伫立，周身被浓重的黑雾遮掩。
它看着漂浮在空中发光的石珠，眼神迷茫。
“我的......眼睛......”
喃喃声像是从万古前传来，振聋发聩。
寿祖和虚空鱼族长五官出血，趴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如同两条蛆虫。
黑影招手，石珠落到掌心，被它按向左眼。
随着石珠的靠近，黑雾褪去，可以看到它左眼的位置是一片空洞。
“记忆......回来了......”
“谁！”
黑影猛地睁开双眼，看向虚空鱼族俩人身后的黑雾。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虚空鱼族长和寿祖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咦？”
“你这条小蛇还挺警觉的。”
黎渊从黑雾中走出，站在万古渊旁，低头向下眺望。
“还挺大的。”
黎渊目光穿透雾气，看到了万古渊的底部。
那是一片无垠的虚无，漂浮着数不清的世界碎片。
有些世界碎片中生机未绝，甚至还有生灵在其上活动。
“哼！狂妄！”
黑影看到黎渊竟然无视自己，心下不爽。
一条红色的蛇尾破开黑雾，向黎渊抽来。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万古渊之外，整个万古墟都震动了一下。
“发生了何事！”
万古墟之中，有众多修士存在，都被这巨大的动静给惊到了。
玄元子猛地回头，他双眼一凝，目光穿透虚无，看到了万古墟深处的景象。
只见在万古墟深处盘踞的黑雾剧烈翻涌，向外猛地扩散。
只不过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又止住了势头。
砰！
又是一声巨响，黑雾再次往外扩散了一段距离。
‘万古渊有变。’
玄元子面色凝重。
看来得抓紧时间收集生灵风，并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