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本来还想推开他,可听到他这句话,又有点狠不下心,索性放松下来窝在他怀里。
况野安安静静地抱着她,默默地在心里许了八百个关于桑榆的愿望。
他恨不得就这么过一辈子,而桑榆却不安地动了动,“咳咳,那个,况野哥,再抱就不礼貌了。”
况野猛地清醒过来,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有点没控制住。”
“快闭嘴吧。”桑榆伸手捂他的嘴,“赶紧把我放下来,小心我告诉我哥!”
况野咧咧嘴,克制住自己满脑子疯长的疯狂想法,面色平静地松开桑榆,看着她一蹦离他好几米远。
“我、我要去睡觉了!”桑榆自己莫名有些心虚,“你快出去吧!”
“好,你休息吧。”况野点点头,“刚才……冒犯了,我——”
“住口!”桑榆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出去!”
况野见桑榆反应那么大还以为她生气了,也不敢再惹她,灰溜溜地关了门出去。
桑榆在他走后猛地长出一口气,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一时间思绪乱得很。
而那边况野下楼之后,面对的是好几个人不善的目光。
他镇定自若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都在呢?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开会?”
“你大半夜不睡觉去榆榆的房间干什么?”谢祁安面容冷峻,看他的眼神跟看标本一样。
况野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是有正事要找榆榆商量,怕明天来不及而已。”
“我们可是都说好的,未经允许不能擅自进入榆榆的房间。”程骋也面带不满,“更何况你还是这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去的。你违反了规定。”
“这算什么违反规定?宋总都要把榆榆带走了,我说什么了吗?”况野打嘴仗从来不怕输给任何人,“还是说你们这个规定就只针对我一个人?”
宋书墨听了这话,瞬间明白了这群人的想法,“原来问题出在我身上啊。”
“怎么着?各位看来是不放心我带着榆榆去F国?”他的笑容里面带着几分危险,“你们可能不太明白这个事实,如果我真的想对榆榆做些什么,你们几个加在一起恐怕也拦不住我。”
“宋总,榆榆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只要是被她认定的朋友,她就会无条件信任。”周霁月解释道,“可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不得不帮她多想一想,您应该可以理解吧?。”
周霁月甚至搬出了自己这个兄长的身份,宋书墨咬着牙认了下来,“行,你是榆榆承认的唯一的家人,我可以接受。”
“我想带榆榆去F国,确实是想与她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但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也绝不会像你们想得那样龌龊。”宋书墨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况野,“榆榆是我的灵感缪斯,缪斯是不容亵渎的。”
况野有些尴尬地侧了侧身,没有吱声。
谢祁安却十分固执,“你的保证没有任何效力。你们宋家签好的合同都能说撕就撕,你红口白牙几句话算得了什么?”
宋书墨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算什么?算我还愿意和你们几个废话!”
“我还是那句话,我想做什么你们谁也拦不住我,既然我还愿意跟你们解释,至少能说明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榆榆的。”宋书墨不耐烦道,“你们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以给你们邀请函去观展,但我不会带你们任何一个人去宋家。”
程骋还想说话,周霁月却先一步开口,“一切以榆榆的安全为先,不可以强迫榆榆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确定可以做到是吗?”
宋书墨掀了掀眼皮,“能,你放心,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行,我们去观展,大展结束之后就把榆榆带回国,没问题吧?”
宋书墨皱了皱眉,“那我才能跟榆榆呆几天?结束之后我还想带她出去玩呢。”
“到时候看榆榆的想法吧,可能榆榆自己不想出去玩呢?”谢祁安出言建议道。
宋书墨犹豫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能单独相处几天都是赚的。
于是这场谈话最终以达成了基本的几项共识结束。
宋书墨最先转身回房,程骋和周霁月也准备离开。
谢祁安瞟了一眼沙发角落坐着的程骋,嗤笑一声,“不早了,公子还坐着干什么?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他特地加重了“洗洗”二字的读音,况野被噎得不轻,偏偏没有脸面反驳。
“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你做个小手术。”
谢祁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神中满是威胁。
况野心想这几个人莫名其妙凑在一起关心他的动向,还不是猜到了只有自己会沉不住气去找桑榆?
他们倒是借着这个筏子对宋书墨试探了一番,自己却平白无故当了个小人。
但他向来是个随心随性的人,就算提早知道他们几个给自己设套,也不会改变今天去找桑榆的想法。
毕竟这种借着心里的不满趁机表白心迹的机会可没有几个,他才不要假装宽容大度却在暗地里把牙都咬碎,他偏要让桑榆知道自己的委屈——人的爱拢共就只有那么多,能抢来多少那就各凭本事吧。
几人心思各异地回房休息,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别人不得而知,只是这一晚上过去,连带着桑榆都没有睡得安稳。
“程骋哥,早啊。”
桑榆肿着一双眼睛从楼上下来,迎面碰上程骋。
“怎么眼睛这么肿啊?没睡好?”程骋皱了皱眉,“做噩梦了?”
噩梦……
怎么能不算呢?
桑榆尴尬一笑,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昨晚大逆不道地梦到自己真的当了女皇,而大哥们有的是嫔妃,有的是大臣,根本无法区分前朝和后宫——总之,画面非常难登大雅之堂。
“就是,额,睡睡醒醒的,没睡踏实。”桑榆含混地回答了一句,“但是生物钟把我叫醒了。”
归功于几位大哥的调理计划,桑榆现在作息饮食都极为规律,连生物钟都养成了。
“那中午多休息一会儿。”程骋也没细问,“我要出门了,有事找公子,他一整天都在。”
我才不要!
桑榆想到昨晚的尴尬就恨不得把况野拉黑。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越来越不排斥跟这几个人的接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唐绵绵之前说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