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单上的促性腺激素和孕酮测定值均为非怀孕女性参考值范围。
“没怀?”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欧阳芸肯定地点头:“没怀!”
越皎皎觉得很懵,所以她纠结了半天,居然是个乌龙?!
她疑惑地问:“验孕棒也会出错吗?”
“其实也不算完全出错吧,”欧阳芸解释道,“你之所以会有假孕的征兆,是因为精神紧张、压力过大,导致你身体内分泌失调了。我给你开点儿药,回去吃吃应该就正常了。”
“好的,谢谢您!”越皎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怅然若失,其实从地库上楼的那一刻,她已经改变了主意。
可惜世事难料,正当她深吸一口气要跟宝宝说“小家伙你好”,宝宝却一脸懵地说“妈妈别急,时候未到”……
这落差,谁懂啊!
赵明澈嘴上谢着芸姨,握住越皎皎的手在微微用力,别人不懂,他懂!
“谢你个头!”
欧阳芸没好气地白了赵明澈一眼,“老爷子让老四给你传话让你把人带去给他看看,你怎么不行动呢?怎么,没把我们当长辈啊!”
越皎皎懵懵地看了看赵明澈,又看了看欧阳芸,所以他说的关系好是这么好么?
完犊子了,在自家长辈面前闹这种乌龙,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是想借球上位逼婚啊?
这人,就不能直接说是家里长辈吗,话说清楚是很累吗?
赵明澈知道越皎皎此刻心里肯定不平静,但是他没办法解释,必须得先躬身赔笑:“没有的事儿,芸姨您刚不也听见了吗,我媳妇儿一年到头都在组里,没时间!”
“我信你个鬼!”欧阳芸才不听他那套官方说辞,“我看你们现在就有时间,中午去家里吃饭,我给小王说让她整治一桌,你们先过去陪老爷子聊聊天,我下了班就回去。正好,我再给你媳妇儿配副中药,在医院熬好了带回去,你们走的时候带走。”
说完她转向越皎皎,“姑娘,我家老爷子早就想见见你们了,这死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今儿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肯定是不能就这么走了,好歹家里吃顿饭,认个门。”
还在懵逼树下站着的越皎皎盛情难却,机械地点了点头。
欧阳芸指着她对赵明澈说,“你媳妇儿点头了啊,你先带她过去,我下了班就回家!”
赵明澈今天是自己送上门的,这下什么措辞、退路都被堵死了,只能按照欧阳芸的计划走。
俩人在拎着药回到车里,越皎皎才问:“这位是家里的长辈吗?”
赵明澈苦笑道:“岂止是长辈,比长辈还长辈呢。”
他伸手给越皎皎系好安全带,讲了他和欧阳芸之间的渊源。
“这么说吧,我就是芸姨接生的,芸姨的父亲是我的老领导,也把我当孙辈看待。当初我要退伍的时候,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短视浅见,好好一身技术非得去卖脸皮子,大好的前途不挣,去挣那个钱途。
尤其是后来有人拍到我在酒局上喝得酩酊大醉,老爷子气死了,让人传话说以后不许我以退伍军人身份自居。因为狙击手喝酒是大忌,我粘了酒再无回头的可能了。那会儿我上门他也不让我进门,我就寻思着等老爷子气消了再登门。可是你也知道,创业这条路不容易,一天天跑这跑那,忙着各种应酬,也没时间去,也就逢年过节托我爸妈带些东西过去。
明澈传媒慢慢做起来了,也有了成绩。但是我拒绝资本注入,也不上市,就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也因为老爷子发话把我从系统里除名,有些人观望之后发现好像老爷子真的不管我了,就开始慢慢试探,想要把我拖下水,从而毁掉明澈传媒。
可惜他们没想到,老爷子是不管我了,但是老四在系统里。
之前被人扒出来我是你教官,李智借这个机会找人放出了不少教官和学生之间的恋情,甚至还安排人扮演教官和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导致整个军人形象被抹黑,社会影响特别恶劣。那会儿我们有些项目都被合作方搁置了,是你们周教官找了老爷子出手摆平的,仅凭我们自己是没办法那么快速平息舆论的。哦,对了,你的回应,恰好给了老四在后方介入的机会,所以才能迅速扭转局面。”
谈起往事,赵明澈说得云淡风轻,越皎皎听得胆颤心惊。
“我还真以为网友是被我那一番解释说服了呢……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老爷子不仅给我解了禁,还让我带你上门给他看看,我怕你紧张,怕把你吓跑了,就一直拖着。”
越皎皎给他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是你自己紧张,拿我当借口吧!”
赵明澈难得露出羞赧的表情,“媳妇儿,求别戳穿,等会儿到了帮我遮掩一二~”
“放心吧,老爷子要是骂你,我替你顶着!”越皎皎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保证。
可是,真到了老爷子面前,她不自觉就怂了。
老爷子耄耋之年,须发皆白,但眼神依旧明亮锐利,拄着拐站在那里,就像一株历经风霜的古松,不怒自威。
她家里只有堂哥一个人从政,还只是个小科长,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也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官威,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老爷子,收收,别吓到小姑娘了,回头这小子媳妇儿跑了不得回来烦你呀!”
端着茶水过来的小王看到这尴尬的场面赶紧打圆场,她在欧阳家里当了几十年的保姆,对老爷子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他不是生气,就是心痛,原以为一场事故失去了一张王牌,哪曾想是失去了六张。
“你跟我来书房!”
老爷子发话,赵明澈看了眼越皎皎,示意她稍坐,自己去去就来。
小王看到这眉眼官司觉得好笑,当年的毛头小子也这么大了,知道疼媳妇儿了,拍了拍他让他放心,然后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