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住在村子里的一户闲散人家,据丁风军说,这户人家搬到了城里去住,村子里的房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这两人在村上已经住了有个把月的时间了。
这么说来的话,上次我来村里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在这里。
只是,我们并没有见上面,也许是,他们两人本就知道我来了,并没有打算要与我碰面。
这次,他们主动招惹我的人,想来他们也是有什么目的。
来到这户人家的门前,我先是习惯性的观望了一下这庭院的风水局。
倒也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家,另外,这里也没有布下什么阵法。
大门敞开着,我和丁风军直接就走了进去。
此时,两人正端坐在院子里,一人一条板凳,直愣愣的抬头望着天,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身上却散发出一抹白色的蒸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对于我和丁风军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两人的雅性。
“喂,你们两个,快把丁洪的三魂七魄交出来。”
一看到这两人,丁风军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了当的吼道。
两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是望着天。
直到我们两人来到他们面前,这两人才缓缓的将视线移到我们的身上。
看到我们的这一刻,两人慢慢的从凳子上起身。
“你就是梅十五吧,想要丁洪的三魂七魄可以,那你就跟我进屋去,我们单聊。”
说完,也不给我讲话的机会,那人直接转身朝着西厢房走去。
徒留我一脸茫然。
我正打算跟上去。
另一个人也开了口道:“你就是梅十五吧,想要那两只女鬼,那你就跟我进屋去,我们单聊。”
说罢,他也没有给我回应的时间,直接转身朝着东厢房走去。
我抬起的脚,却又放了下来。
一面是丁洪的三魂七魄,一面是两只女鬼,这让我如何抉择。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分别站在了东厢房和西厢房的门前,几乎是同时回转身子,冲我异口同声道:“梅十五,你可想好,究竟要哪个,我只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一分钟后,我要是在房间里看不到你,我就会让手上的魂魄(女鬼)灰飞烟灭。”
说完,两人又几乎是同时转过身去,扎到了房间里。
丁风军来到我的面前,脸色异常的难看,道:“十五,怎么办?”
他也很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轻瞟了丁风军一眼,他虽然有些犹豫不假,但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东厢房,我知道,他还是在担心丁洪,毕竟丁洪是他的侄子,他担心也是无可厚非。
我的左胳膊里传来一阵震感,我知道,方才这两人的说词,五鬼也悉数听到,他们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但他们还是在担心,担心两只女鬼的安危。
一面是人情,一面是世故。
这一刻,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选。
“喵~”
怀里的灵猫轻叫一声。
我低头看它,它的目光如炬,与我对视。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弯下腰,我将灵猫放在地上。
灵猫冲我叫上一声,而后朝着西厢房走去,我则是来到东厢房的门前。
如刚才的两人一般,我站在东厢门的门口,轻轻的回头。
而西厢门的门前,也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也回过头来,与我对视。
我们两人互视一眼,便转过身去,进到房里。
院子里一片光明,而这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如果让五鬼知道,你没有选择救它们的老婆,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气?”
声音从房间里的最深处传来。
我轻轻闭上眼睛,用心去感触这个声音的来源。
“我来了,是不是应该把丁洪的三魂七魄交出来了。”
“没问题。”
出乎我的意料,那人并没有犹豫,直接向我抛来丁洪的三魂七魄,我依旧是闭着眼睛,在这么黑漆麻乎的地方,就算是睁着眼睛,我也看不到什么,此刻的我,只用心去感触周边的变化。
那三魂七魄被它用荆棘草包裹着,我从风声中听到出来源,便一伸手,将荆棘草握在手里。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裴布尚,西厢房的那位是我的弟弟,裴布起。”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聊点正事了?”
“什么正事?”
“你引我到这房间里来,不会只想告诉你们哥俩的名字吧。”
“哈哈,梅十五,你果然聪明。”
我轻哼一声道:“你不用夸我,说吧,引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裴布尚道:“我师傅让我给你传个话,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没必要刀剑相见,倒不如统一战线,都是为了利益为了钱,做一些伤和气的事没有必要。”
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忠诚家的事,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
裴布尚轻笑一声,道:“我师傅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我以为你能想得到,李忠诚女儿的事,是我师父的杰作。”
什么?
我一愣。
说实话,自始至终,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个老道士。
尤其是在冯知己跟我说的那番话之后,我更是没有怀疑玄机子,我只认为是李忠诚的自导自演。
“玄机子不是李忠诚花大价钱请来的么,他为什么不帮李忠诚反而还要害他?”
裴布尚哈哈一笑,道:“看来我们的十五爷也不过如此嘛,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连这点小事都搞不明白。”
我的脸面一热。
裴布尚继续说道:“李忠诚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师父更了解,他用得着我师父的时候,自然愿意花大价钱,用不到的时候,也会想办法除掉我师父,你说,如果换作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没想到裴布尚会把问题甩给我。
“互相利用,互相牵制。”
我只说了这八个字。
裴布尚拍了拍手道:“看来我们的十五爷也不是那么愚蠢嘛,不错,我师傅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