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是在大年初五才在落梅居迎来太子殿下的,这期间除了年初一外其余时间宋嘉佑不是宿在承德殿,就是在安庆殿给苗太后侍疾。
苗太后的病反反复复的,皇帝也知老太太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故而已经着礼部以及宗政司等悄悄做起准备来。
太后若噶了,那可是大丧啊,虽规格比不上皇帝驾崩,但也是非常烧钱的大丧,不光烧钱,而且还折腾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宫女人费尽心机也要扶自己儿子坐上龙椅的原因,成了皇帝的母亲不光生前风光,死后更是极尽哀荣。
看到宋嘉佑明显憔悴了些许,梅蕊忙柔声关切:“殿下不光清减了,脸色也不大好,想来是这阵子熬坏了。我让小厨房给殿下炖点儿补汤好好补补,要不让红药进来给殿下推拿推拿?”
被心爱的女人殷勤关切着宋嘉佑觉得身心都倍感熨帖,他捏了捏梅蕊的纤腰:“红药粗手笨脚的,哪有梅儿推拿的让我舒坦。”
“殿下忒不正经了。”梅蕊桃腮瞬间升腾起几朵儿淡淡火烧云。
宋嘉佑却很是一板一眼:“我哪不正经了?梅儿纤手柔柔,给我推拿着的确比红药着常年做粗活儿的舒坦呢,莫非梅儿以为的推拿是旁的意思?”
面对年轻储君变得越来越深沉的眼眸,梅蕊索性把头扭到一旁不理他了。
宋嘉佑笑着把手放在梅蕊的香肩上,语气轻悠悠道:“罢了罢了,不跟你说笑了。这几日可有按时用膳,乖乖歇息?还有初一我让乔木送来的镜子跟头面可还喜欢?”
梅蕊直接顺势靠在男人温暖宽广的胸膛上,这才粉唇微动:“这几日吃的好歇息的也好,殿下送我的物是自都是我喜欢的。太后送殿下的那两个侍妾殿下可满意?打算多咱临幸?”
“提那些做甚?煞风景。”宋嘉佑一想到苗太后做的那些事就烦躁,“这老太太惯会消遣人,我记得小时候我还住在宫里时,她老人家面上对皇后关怀备至,暗地里却暗戳戳的帮曹淑妃争宠。可惜曹淑妃自从端仁太子夭折后,她对帝宠也就歇了心思。正因为她是端仁太子的生母,故而陛下对她跟对旁人不同。”
梅蕊淡笑道:“苗太后若不是贵为太后,而是寻常家妇也是个爱磋磨儿媳的恶婆婆。记得住在木家庄时就有一成天以磋磨几个儿媳妇为乐的老物,那没生出儿子的儿媳被她磋磨的最惨,最终她把当儿媳妇的磋磨的上吊自杀了。很长一段时间木家庄里都弥漫着淫邪之气,之前我天黑以后也敢出门的,那几天别说天黑出门,就是睡觉也得让祖母陪着。”
顿了顿梅蕊才又用回忆的口吻道:“祖母说但凡自缢而亡的人都是带着怨气离开人世间的,因为他们走的心有不甘,故而才长久的阴魂不散。”
宋嘉佑顺着梅蕊的话头说:“类似的话秦贵妃跟宫里的老宫女老内侍也说过。我才入宫做皇子时曾经过一处废弃宫殿,从而梦魇了好几晚,后来才知道那宫里曾住过两位失宠的先皇妃嫔,不知何故二人相继自缢而亡了。”
从初五开始宋嘉佑只要不去安庆殿侍疾,他大多宿在梅蕊那,偶尔会去胡佩瑶那留宿,得空了会去秋红轩看看二郎小景循,但却不曾留宿。
期间宋嘉佑也曾去陪李秋水用过一顿午膳,至于太后新赐的两名侍妾他只吩咐太子妃善待她们,暂时没有要临幸的意思。
过了正月初十苗太后的情形好了些,不过皇帝和太医们也都不敢怠慢。
好的那两天的确是苗太后的回光返照,因为到上元节开始老太太的病情就陡然加重。
除夕宫宴虽然取消了,但是上元节皇帝要去宣德搂观灯与民同乐轻易不能取消,哪怕老太后病情加重了,但上元节当晚皇帝携太子,寿王一同登临宣德搂观灯,继续的与民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