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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大队收了营帐,继续出发。

姜云音再次回到队尾的货车上。

过了一夜,驾驶马车的两个小兵已经探听到,姜云音是李明辉找来的领路人,两人没什么心眼,热络的试图和她交谈。

姜云音含糊得应答两句,两人觉得她是个内向不善言辞,不会多话的人,便不再多问,没甚顾忌的自顾自地聊起来了。

“那陆副统领的屁……呵呵呵,坠马的伤一夜便好全啦?竟又可以骑马了!”

“许是昨晚大夫上的药见效了呗,啧,不过传闻不假,那陆副统领的确是貌比潘安啊,昨夜就着月色一看,真的是生得俊咧,难怪贵女们都为之倾倒啊。”

“怎么,把你也给迷住了?”

“咳——去去去,瞎说什么呢!”

两人一路打着嘴仗,闲扯着赶路。

等到过了大半个上午,队伍停下来休整进食,大家就着水囊啃着干粮,吃得七七八八时,陆淮书再次步履艰难的走过来了,一张脸,比昨晚夜色下更加惨白。

今日一大早,陆淮书仗着昨晚上了药,决定骑马赶路,避免了和姜云音再会面。

结果显而易见,他的伤口再次撕裂,硬生生扛了一上午,等到休息进食时,才唤来随行大夫上药。

大夫再三劝阻,说是若继续骑马,他的伤口将持续恶化,恐难再轻易痊愈,怕是会落下跟他一辈子的病根。

陆淮书只好向李明辉表示,想让其再清出一辆货车给他。

李明辉还是那副脾气好好的笑脸,为难道:“贤侄,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说这才刚出发不到一日,货车里的物资都是满的,哪腾得出位置给你呢?总不能将物资给扔了吧?”

李明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问:“贤侄是不愿和那领路人同车么?可是她昨夜说了什么,冒犯到贤侄,惹贤侄不快了?”

陆淮书神色复杂,免不得思索李明辉这话是否在暗示什么。

但转瞬一想,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姜氏若是他的把柄,也一样是李明辉的把柄。

彼此彼此。

于是陆淮书看着他,暗示了回去:“听闻昨夜李大人将她唤入营帐中待了一个多时辰,恐怕是李大人不愿她和我同车,多和我言语吧?”

李明辉闻言,眼色果然沉了沉。

他当然知道陆淮书背后是王文远,打算把这平匪乱的功劳当做进入朝堂的契机踏板。

他和陆家本就积怨良久,怎会愿意看陆淮书攀上王家的大腿,从此青云直上。

是以,他不打算让陆淮书参与此行的任何谋划,绝不让其蹭到任何军功,待平匪回归面圣,他还要参陆淮书一笔。

可陆淮书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他知道他们昨夜在营帐中谈论了什么?

是姜云音透露的?

两人怀着迥异的心思的对视,最后是李明辉笑道:“贤侄说笑了,我还是建议贤侄不要勉强自己,真的撑不住便折回青城。”

陆淮书再次落了下风,腾不出马车,他更不可能折返,只能咬咬牙,又回队尾去了。

再次这般模样出现在姜云音面前,他更觉得丢脸,隐隐约约总觉得她帷帽下的脸,一定是嘲讽而得意的笑。

笑他因为她而挨的三十杖,笑他伤口反复裂开,却不能直言的无奈。

两个小兵没想到陆淮书又回来了,见他面色实在不太好,上赶着献殷勤的关心道:“陆副统领,这坠马的伤得养,您可千万不能再骑马了,接下来就好好乘车吧,有需要随时吩咐我们哈。”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您若是无聊可以和姜姑娘聊聊天,说起来二位都是泉县人,以前可认识?”

陆淮书面色一沉,呼吸重了几许。

他拧眉冷眼看着她,已经做好回击的准备。

谁知姜云音只是认认真真的咽下干粮,没抬头看他一眼,毫无情绪起伏的出声:“不认识。”

陆淮书一怔,耳边回荡起她那句“恩怨两清,再无瓜葛”,又想起她昂首挺胸离开兰馨院,一个余光都不曾给他。

她说的,竟是真的?

她这般云淡风轻,衬得昨夜转辗难眠,上午逞强骑马,此刻严阵以待的他,就似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