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轻手轻脚地踏出卧房,径直朝着后厨行去。
到了后厨,他二话不说,径直拿起放置一旁的冷饭冷菜。
旋即,就着这些残羹,狼吞虎咽般大快朵颐起来。
本是,他可以随意差遣下人去精心准备膳食,再毕恭毕敬地呈上。
可他心中暗自思量,为了避免无端生出怀疑,还是觉得低调行事为妙,这才决定亲自前来。
就在君莫笑沉浸在这简单的吃食中时,城外一处隐蔽的山洞内,正上演着令人揪心的一幕。
一个喜欢玩蛇的小女孩,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山洞之外,藤蔓肆意地交织缠绕,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山洞与外界隔绝开来。
踏入山洞,内里却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抹清冷的月光,好似利剑般穿透洞顶的缝隙,直直地洒落在洞内。
在这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只见一名女子浑身不着寸缕,被无情地绑在一个硕大的十字架上。
那女子的身躯在月光下微微颤抖,凸显出几分无助与狼狈。
在距离十字架不远处,女子的衣物被整整齐齐地堆叠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遭遇。
而在那堆叠衣物的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上,一条五色斑斓的小蛇同样被直直地绑缚着,丝毫动弹不得。
这条小蛇,正是那机灵的五花斑。
毫无疑问,被绑在大十字架上的女子,正是经过易容的端木璃。
此时的端木璃,气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死男人,臭男人,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的确,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君莫笑这般羞辱,剥得精光。
可她满心的愤恨却无处发泄!
毕竟,她连这个罪魁祸首的真实身份都一无所知,又谈何报仇雪恨呢?
此刻,她也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过过嘴瘾罢了。
话说回来,君莫笑为何不塞住端木璃的嘴巴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
其一,这山洞所处之地,荒僻至极,人迹罕至。
即便端木璃扯开嗓子大喊大叫,也不过是徒劳无功,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其二,此刻正值夜深人静,少有人会在这时候外出。
就算偶尔有人经过,这山洞天然的隔音效果,也足以将她的声音牢牢锁住,无法传出分毫。
再者,端木璃此刻赤身裸体,若是她还敢设法引来旁人,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君莫笑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同情,只会冷冷地说一句愚蠢。
就在端木璃骂得正起劲时,突然,“咕噜”一声,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紧紧皱起,一脸无奈地朝着不远处被绑着的五花斑瞥了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那把匕首正拔出一半,斜斜地压在衣服上。
五花斑自身都深陷困境,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再有能力去解救自己的主人呢。
这一切,无疑都是君莫笑精心设计、故意为之。
此时此刻,端木璃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且,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真的引来什么不可预料的麻烦。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山洞里的呼噜声愈发频繁起来。
而那谩骂声却渐渐消失,再也没有传出。
……
与此同时,监察司的后院屋内,烛火摇曳。
君莫笑惬意地躺在榻上,双手悠然地枕在脑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身旁的佳人公孙婉儿,慵懒地侧卧在他身旁。
她的一只手,轻柔地在君莫笑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轻轻摆动,仿佛在比划着什么。
毫无疑问,那被窝里的小手,正在练习着科目三的百米加减档。
公孙婉儿抬眸,眼波流转,娇嗔道:“夫君,你在笑什么呢?”
君莫笑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随即轻咳一声。
“没什么,只是方才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儿罢了。”
公孙婉儿听闻,秀眉微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神情满是嗔怪。
君莫笑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明白,婉儿这是又开始小傲娇了。
于是,他凑近公孙婉儿,将端木璃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待他讲完,公孙婉儿那双美目瞬间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君莫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娘子,为夫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你想啊,她端木璃平日里就喜欢到处整蛊别人,这可不就是善恶有报,因果轮回嘛。”
公孙婉儿听了,又翻了个白眼,佯装生气地说道:“依奴家看,这分明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夫君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呢。”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下了榻,动作优雅地穿好衣服。
君莫笑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问道:“婉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公孙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语带责备地说:“人家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被你绑在山洞里,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再说了,夫君你可别忘了,她要是在那儿出了什么问题,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事呀。”
说完,她迅速地简单易容了一番,然后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君莫笑一眼。
紧接着,轻盈地打开窗户,身姿如燕般飞身而出。
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那如水的月色之中。
君莫笑看着晃动的窗户,摇了摇头,“唉,婉儿怎么也喜欢爬窗了呢?之前的高冷风范哪里去了?”
说完,他吹灭蜡烛,缓缓睡去。
不用多想,公孙婉儿,这几日自然是不会再回监察司了。
此时公孙婉儿离开,一来是去给君莫笑收尾去了。
其二,此时正是夜晚,正是离开之时。
若是到了白日,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
山洞内,端木璃想努力弓起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费了好大力气,却无济于事。
最终,她只能低着头颅,一副咽气的模样。
“啧啧啧,想不到,高贵的端木小姐,竟也会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