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议政府已被东宫成功化解,天武帝的心中却更加复杂。他看似放松对东宫的试探,但实际上,他悄悄召见了一位长期未曾出现在朝堂的隐秘人物——东海总兵吕绍华。
天武帝在乾极宫内,对吕绍华低声说道:“吕爱卿,东南一带向来复杂,经略司虽有治理,但朕仍忧心外邦势力与地方豪强暗中勾结。朕命你秘密调查东宫在东南的实际控制力,并将结果呈交朕。”
吕绍华拱手答道:“陛下放心,臣必尽忠职守。”
天武帝意味深长地说道:“东宫虽为储君,但若有任何僭越之举,朕绝不会姑息。”
苏子恒通过东厂的情报网,很快得知吕绍华的行动。他将消息呈报宗邺文,并说道:“东极尊主,吕绍华虽未直接针对经略司,但其行动显然与陛下的密旨有关。臣担忧,陛下试图以吕绍华之手探查东宫在地方的布局。”
宗邺文冷笑:“父皇果然用心深远。他以地方为由,暗查本宫的势力,分明是想找到东宫的破绽。子恒,此事该如何应对?”
苏子恒沉声说道:“臣以为,应主动布局,将吕绍华的调查引导至宗室与外邦勾结的方向,借此反制,让陛下明白,东宫的存在乃国家安稳之基。”
宗邺文点头:“即刻行动。本宫要让父皇知道,没有东宫,这江山便不稳。”
苏子恒迅速调动东厂与舶司的力量,在东南展开三项反制行动:
查处外邦走私
锦衣卫与东海水军联合行动,突袭多处外邦走私据点,并缴获大量武器与粮食。这些走私活动的账簿明确指向宗室势力。
扶持亲东宫势力
宗清婉通过巡察使,重新划分东南商贾的利益,将更多资源分配给亲东宫的地方势力,进一步削弱豪强与宗室的影响力。
渗透吕绍华行动
东厂密探暗中接触吕绍华的副官,将宗室与地方豪强的勾结证据巧妙透露给吕绍华,诱导其将注意力转向宗室。
数月后,吕绍华返回京城,向天武帝呈上调查结果:
东南的经略司治理有序,地方税赋稳定增长。
宗室在东南的势力依然活跃,与外邦走私勾结,威胁地方安稳。
经略司在地方改革中受到部分豪强的抵制,但并未对朝廷构成实质威胁。
天武帝看完奏章,神色阴沉。他喃喃道:“宗室余孽,竟如此胆大妄为。”
吕绍华的调查结果让宗室陷入更大的危机。承德王宗邺晟得知消息后,急召幕僚商议。
“吕绍华的奏章已将东南的宗室势力暴露无遗,父皇若要追责,我们将再无立足之地。”
幕僚提议:“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矛头指向东宫。我们可向天极陛下呈递奏疏,质疑东宫在地方的过度控制,以此分散陛下的注意力。”
宗邺晟咬牙说道:“好,就按此计行事。传令东南的几名宗室官员,即刻行动。”
不久后,宗室派在朝堂上发难。承德王宗邺晟的亲信在早朝上提出:
“陛下,东宫虽勤勉辅政,但经略司对地方的管控日益严苛,已引发民间不满。臣请陛下派中枢院再度巡视江南与东南,以示朝廷对地方事务的关切。”
宗邺文上前说道:“天极陛下,地方事务虽复杂,但经略司在江南与东南已取得显着成效,地方税赋稳定,外邦走私受到严厉打击。臣请陛下明鉴,不宜因一时传言而扰乱地方。”
天武帝扫视朝堂众臣,冷声说道:“地方事务,朕自有决断。中枢院与经略司各司其职,勿要再行纷争。”
宗室派闻言,不得不暂时作罢。
宗邺文在东宫内对苏子恒说道:“宗室虽发难,但父皇并未偏向他们,这是一件好事。然而,地方的动荡不容忽视,必须进一步加强经略司的权威。”
苏子恒答道:“东极尊主所言极是。臣以为,可趁此次机会,将江南与东南的成功经验推广至其他地区,逐步形成以经略司为核心的地方治理体系。”
宗邺文点头:“不错。本宫会向父皇提议,让经略司全面接管地方税赋与军事事务。地方若稳,朝堂便无风波。”
夜晚,宗邺文站在东宫的窗前,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冷声说道:“宗室已成困兽,父皇的试探也渐入尾声。接下来的棋局,是最后的决胜时刻。”
苏子恒低声说道:“东极尊主,天极陛下虽未明言,但其目光始终未离开东宫。臣以为,父皇的下一步动作,或将直指您本人。”
宗邺文冷笑:“无妨。本宫早已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父皇若想考验本宫,那便让他看到,本宫才是这大殷的未来。”
棋局渐明,暗流涌动。天武帝的试探,宗室的挣扎,以及东宫的反制,正在逐步逼近权力的巅峰。权谋之战,愈发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