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神庙。
拜堂不成的老阿姨女帝,又开启了冷言冷语、伤害自家掌柜的模式。
正气闷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沉寂了好几天的官道,顿时有了动静。
卫晨阳顿时跳起,探头一看,几个骑者快马加鞭、纵驰而来,不用怀疑,肯定是靖边王的人。
还以为最少能在这里躲几天,等到女营来呢........卫晨阳心里一沉,凭直觉,他知道几个骑者是为李尚远他们的死而来,然后,还会扎起周围大肆搜寻。
“陛下,这里躲不成了。”他小声说了一句。
老阿姨女帝听他说得颇为严重,立时过来,悄声问:“来的人多吗?”
“暂时还不多,不过,这里很快就全是他们的人了。”
“那怎么办?”老阿姨女帝慌忙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死死的。
卫晨阳低头瞄了一眼:“陛下,你这........”
“你想吓死我不?”老阿姨女帝不但不放手,反而还握更紧了。
“末将不敢。”卫晨阳坚定摇头。
“那就让我抓着,这样,我就不怕了。”老阿姨女帝下巴一扬,理直气壮得不行。
你这样一个女人,无底线挑战男人的底线,很难忍的!
卫晨阳无奈,只好随她,谁让她是女帝呢?
几个骑者果然是冲着李尚远他们尸体来的,到了山下,一个个翻身下马,就围住了几口棺材。
“陛下,我摸过去看看。”
“我也去。”
卫晨阳转过脸,好笑地看着她,嘴角刚刚挤出揶揄的样子,还没说什么呢,老阿姨女帝就说了:“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
“那........走吧,你好好隐藏,千万别出声。”卫晨阳叮嘱,他其实也不敢将自家掌柜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老阿姨女帝高兴答应,抢在他前面,猫着细腰,就往树林里钻。
尽管穿着布裙,相貌平平,但诱人的身段依旧让人侧目,卫晨阳心里感慨,脑子里一阵昏昏,倔强的傲骨,顿时就断了几根。
他的腿不听指挥的紧走几步,低声道:“陛下,还是我背你吧。”
老阿姨女帝眉开眼笑的啄了啄小脑袋,她就想那样,这一回,狗男人再剧烈乱跑,她也不怕了,反而觉得刺激的不行。
于是,两人一上一下的在林中潜行,迅速往几个骑者那边靠近。
还没走到一半,又听到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他们来很多人了,卫掌柜,我们快逃吧。”老阿姨女帝心虚了,小声地提醒。
“别怕,来的只是一个人。”卫晨阳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就告诉老阿姨女帝。
“噢。”
来的只是一个,老阿姨女帝就不怕,她知道,凭自家掌柜的战力,弄死对方几个狗东西,那太轻而易举了。
卫晨阳放慢了脚步,凭直觉,他猜后来的那个,和先前几个不是一路人,自己晚点过去,说不定有好戏看,就如李尚远和那个呼延傲一样。
果然如他所料,他负着女帝,刚刚靠近到林子边时,就见几个人已经激烈的在攻讦一个蓝杉老者。
他们的旁边,一字儿排开了四口棺材。
那个蓝杉老者,卫晨阳很是熟悉,就是李洪府上的管家孔四方,当初在刑部大牢时,对方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孔四方,知道你是李家的管家,李尚远一个人是杀不了呼延将军的,你说,是不是你暗中帮忙了?”
“胡说八道,就凭呼延傲这几个蠢货,杀他们还用得着老夫么?”
“妈的,一定是你,本将军回到京都,定要参你老贼一本。”
“哼!回去?那也得等你们有命回去再说!”
“怎么的?你个老贼还想杀人灭口?”
“杀了你们又能怎么的?靖边王可还没称帝,他的那个官,老夫也不稀罕!”
“孔四方,你竟然敢忤逆犯上吗?”
“忤逆犯上?呵呵,不怕让你几个将死的家伙知道,老夫可是赤焰国人!”
先到的五个中年男人听了,都脸色大变,二话不说,都抽出兵器围攻上去。
卫晨阳负着女帝刚一露头,厮杀的双方,就都察觉到了他们这对男女。
老机灵鬼孔四方立时冲他这边叫道:“不要管我,你们速速回去求援,快快快。”
他刻意装得很急切,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和林子里的男女是一伙人,以便分散他们的战力,扰乱他们的心神。
果然,围攻他的五个人立刻就上当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寻常人看到真刀真枪的厮杀,是绝不可能过来观看的,敢过来看,那就不是一般人,何况那家伙还长得鼻勾额高、满脸络腮胡子。
一看就不是大夏人!
不用说,那对男女就是赤焰国人,孔四方的同伙。
其中一个男人当即跳出,不再参与围攻,反而把卫晨阳两人当成了目标,打算狙杀他们,免得他们跑回去求援。
看到对方上当,孔四方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更加起劲的叫:“兄弟,你们快跑,别缠斗!”
围攻他的一个男人也叫:“快解决那两个男女,过来帮忙,这老东西有点硬。”
冲向卫晨阳的男人应了一声,腿上加速,旋风般扑近,手中长刀毫不留情的斩下。
而身为砍杀目标的卫晨阳,屹立不动,全然不知躲闪,就像被吓得懵逼了似的。
伏在他身上的女人眼见明晃晃的利刃当头砍来,慌忙缩头,口里又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哼,没用的大夏人........孔四方冷笑一声,身形倏进倏退,连避对手几下狠招。
他本来战力就高,要不是围攻他的这几个人也很厉害,早就血溅五步了。
骗走对方一个人之后,他立刻变得游刃有余,开始狠下杀手,一拳就把围攻的一个家伙打得吐血。
啪!
是利刃断裂的声音。
怎么回事?光听到响动,没听见惨呼声!
耳听八方的孔四方,伤了对方一人,立刻疾退几步,拿眼往林子那边一瞥,顿时变了脸色。
拿刀砍人的那个家伙,此刻正被人掐着脖子举高高,双脚都离地了。
整个人,弱小的就像路边的草芥。
他的刀,就弃在旁边,东一截,西一截的,真不知道他砍到了什么东西,居然把刀都给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