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槐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正在找他的邢彦诏。
邢彦诏正在接电话,眼睛却盯着骆槐,朝她伸手过去。
“我知道了,多谢曲警官。”
骆槐伸手过去牵上,见他挂断电话后询问:“曲警官打电话过来,是工地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嗯。”邢彦诏捏捏她的手,“去郭慧那了?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当然不能把骆槐怎么样啊,但是郭慧有没有怎么样我就不知道咯。”祝双双得意扬扬地说着。
看来是骆槐制住了郭慧。
邢彦诏意外地挑眉,想知道都说了什么。
“说什么相亲相爱情比金坚,差点没把对方气得从床上跳下来。”祝双双想想就乐。
“哦?”邢彦诏把人往怀里一揽,低头望着骆槐水灵灵的眼睛,喉结微微滚动,“相亲相爱?情比金坚?”
他真的很想知道骆槐说了什么。
骆槐偏不如他的愿,从鼻子里发出娇俏的“嗯”一声,意思是不是吗?眉梢也跟着扬了扬。
模样比起前段时间躺在病床上灵动不少。
邢彦诏心中安慰,拉着她的手背在唇边亲了亲,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是,情比金坚。”
骆槐灿烂一笑,“曲警官那边查出来是什么情况?有人故意的吗?”
邢彦诏摇头,是有个老人不知道从哪听来一些传言,说是把自己家孩子葬在富贵的地方,下辈子投胎就是在富贵之家。
于是把自己下葬半年的儿子从坟里挖出来,富贵人家的院子肯定埋不进去,就想埋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下辈子做个有才华的人。
但是宁城又没有动工的图书馆,背着尸体也进不去,听说正在施工建设的两个商场里,朝野科技的那个投资老板更有钱,就联系上工地里的熟人,三下五除二把儿子埋在那里,没想到后面还是被发现。
埋尸的老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都是为了孩子,问是不是有人指使,老头就是大街上随口听说的。
最终结案,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骆槐无奈叹息,“也不知道做密室和综艺的方案能不能让你回本,科技商场还建吗?”
“换个地方继续建。”邢彦诏之前故意在裴氏的商场对面也建一个科技商场,就是为了和裴氏争夺流量。
现在争不成,也有别的法子。
打压裴氏的办法多了去了,裴氏在裴父手里才跻身龙头,几十年的时间就打了个这么漂亮的翻身仗,里面没点门道怎么可能。
一边调查,他又一边大力扶持和裴氏是同行的中小型公司,致力于瓜分裴氏的客源。
反正朝野科技和邢氏有的是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
邢彦诏打压裴氏已经在暗地里传开,邢氏和朝野科技的双重压力下,以及金钱利益之下,裴氏的各个合作方已经有了卸磨杀驴的趋势。
官方通报里刚给邢氏正名,自然也给首个怀疑对象的裴氏证明清白,裴元洲才松口气,项目上又接二连三出事,不是有人说接下来不准备合作,就是有人开始划清界限。
连一直和裴氏关系不错的乔总也如此。
裴元洲质问乔总:“乔总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啊。”
“裴总,真不是过河拆桥,乔氏现在还握着政府的项目,重心都在那边,我得保证这个项目顺利完工是不是?乔氏下边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乔总思来想去,还是给他一个提示,“新合作方呢,是受政策扶持的中小企业,不如,递个话到上边问问吧。”
裴元洲知道是邢彦诏在打压,怎么还牵扯这么深?邢彦诏的后台有这么硬吗?难不成是邢老爷子给的人脉?
他决定回去和父亲商议一下。
裴父神色凝重,“我去余家走一趟。”
亲自拜访余家,余家并未闭门不见客,也知道他的来意,在裴父的一番旁敲侧击下,对方笑着直言。
“裴懂啊,也该给其他人一点机会是不是?”
裴父立马就懂了。
可是上边忌惮他裴氏在一方独大,难道就不忌惮邢氏?不忌惮邢彦诏?邢彦诏手里可是握着两大企业,一个行业龙头,一个行业前三,这才最该忌惮吧。
邢彦诏一定是许诺了什么。
裴父眯了眯眼睛,还想再为裴氏说点话,只换来一句说到底都是邢氏和裴氏之间的商业竞争,他们也管不着。
简直是把他的路堵死。
裴父打拼大半辈子才有如此地位,却在年老退休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遭受打击。
回去后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邢彦诏就是只疯狗,是要逮着我们裴氏往死里咬啊!难道我真的要和一个小子低头吗?”
“休想。”裴元洲掷地有声。他已经输了一个骆槐,怎么能再退步?就算斗个你死我活,他也要和邢彦诏斗下去。
不到最后,谁也不是输家。
裴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政屿没添麻烦吧?”
“没有,他还不错。”林政屿也算得上他的一大助力,豪门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少爷不是废物,何况还是邢父亲自栽培。
“悠悠呢?”裴父又问。
裴元洲也不知道,等他拿起手机,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以及红点消息,都来自妹妹裴悠悠。
骆槐叫她过去,她害怕!
等他打电话过去时,对面却迟迟没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骆槐这个点把悠悠叫过去?
包里的手机一直嗡嗡作响。
裴悠悠想去拿手机,扫到站在骆槐身后的魁梧大汉,缩了缩脖子,她真的害怕。
本来是想叫哥哥陪着一起过来,骆槐却在电话里强调要她一个人过来,要是多带人,警察立马就会来把她铐走。
裴悠悠只好一个人前来。
已经来了十多分钟,骆槐也没说什么,凶神邢彦诏也不在,吓人的也就那些保镖。
“骆槐,你叫我来是要干什么?”裴悠悠环顾四周,还是在酒店这种地方。
“待会送你礼物。”骆槐永远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温柔模样,以前这样的笑容落在裴悠悠眼里就是好欺负,现在却叫她心头一颤一颤的。
裴悠悠才不相信是什么礼物。
“你是要报仇吗?”裴悠悠看骆槐朝着自己走过来,步子稍微往后退,挺着胸膛说,“我,我不怕你。”
“别结巴呀。”骆槐微微一笑,弯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酒店的电视剧,里面立马出现酒店大堂的监控画面。
裴悠悠正疑惑的时候,旋转门里进来两道熟悉的人影。
林政屿和向南。
裴悠悠走上前去看了眼,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这是家情趣酒店。”骆槐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屏幕,看着两人进入电梯,之后的画面就没有了,“林政屿和向南每周都会来这个酒店一趟,住同一间房。”
“你胡说八道!”裴悠悠怒目而视,“向南是男的!”
“是啊。”骆槐慢悠悠瞥她一眼,“向南可是男的,林政屿确实讨人喜欢,男女通吃。”
裴悠悠,这是你想毁掉我的孩子我的人生的代价。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