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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迅猛的野火,在行业内迅速蔓延开来。仅仅过了两天,沈老板背后的牧先生就知晓了此事。

此刻,沈老板正坐在他那豪华却又透着压抑气息的办公室里。他整个人瘫在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往日油光水滑的头发此刻乱得像个鸟窝,眼神中满是愤懑与懊悔。办公桌上原本摆放得井井有条的文件、精致的笔筒、象征身份地位的小摆件,如今全都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仿佛是他此刻心境的写照。他双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似乎想把所有的怨气都通过这目光发泄在桌子上,心里则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如何才能出了这口恶气。他暗暗觉得违抗牧先生的命令也许能在市场上扳回一城,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可这也仅仅是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在这时,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沉闷压抑的气氛。沈老板被这铃声吓得一哆嗦,他慌慌张张地看向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为“号码已屏蔽”时,他的脸上瞬间露出紧张的神情,赶忙伸手抓起手机,手指慌乱地按下接通键,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牧先生,早上好。”

电话那头传来牧先生冰冷且充满恼怒的声音:“废物,让你去跟光雨合作,你居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沈老板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额头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他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回应:“牧……牧先生,对……对不起。”

牧先生依旧毫不留情,声音更加冰冷:“现在是关键时期,先把那些针对那边公司的项目清理掉。还有,这段时间别给我打电话。”沈老板一听,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想要争辩几句,可“这……”字还没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无情的嘟嘟声。

沈老板心里当然清楚“清理”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要以低于市场价出售啊。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房地产公司、服装公司和餐饮公司的项目,这些项目当初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以高于市场价才拿下来的。要是现在清理,那他必定要亏得血本无归。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想要违抗牧先生的命令,可一想到牧先生提到的“关键时期”,他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底气。最终,他咬了咬牙,挺直了身子,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吼道:“通知所有部门,一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半小时后,卓越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像要凝固了一样。沈老板黑着脸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双手紧紧握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一样瞪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要宣布一个决定,我们要出售两个公司。”下面的部门经理们一听,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站起身来表示反对。

风险投资部总监范鑫鹏,情绪激动地说道:“老板,这怎么行呢?这两个公司可是我们用高价格收购回来的。”

财务总监江承宇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老板,这么做我们得亏多少钱啊。”

沈老板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用力一挥,大声吼道:“这事,我已经决定,必须执行,谁要是再敢有异议,就给我滚蛋。”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会议室。于是,出售两个公司的公告就在卓越集团内部公开了。

几天后,徐云来到了台市。光头接到徐云电话,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集团成立那晚的事情。他时而皱着眉头,像是在讲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时而又咧着嘴笑,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笑话。

徐云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而专注地看着酒店窗外,偶尔轻轻“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等光头讲完后,徐云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光头是在帮自己出气,可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把对方逼得要跟光雨死磕到底。不过事已至此,徐云也没有埋怨光头,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留意一下那边的动静,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3天后再联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光头听着电话里发出的“嘟嘟嘟”声音,转头看向旁边的瑞阳,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瑞阳,是我冲动了吗?”瑞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光头,你确实有点冲动了。毕竟姓沈是个老板,他被你奚落,心里肯定不好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光头一听,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梗着脖子说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怪谁。自己丢脸难道找我出气?”瑞阳知道自己说不服光头,他耸了耸肩,轻声说道:“算了,那就只能按徐云说的,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吧。”

而徐云这边,想了几天后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月后,卓越集团要出售两家公司的消息在市场上不胫而走。由于价格与市场上的价格相近,尤其是那个拥有h地块的房地产公司,吸引了不少公司的目光,很多公司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纷纷前往卓越公司洽谈相关事宜。

此时的徐云已经到达了舟山市。他在跟光头通电话得知卓越集团是以出售公司来结束与光雨的是非之后,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想:自己一直在找寻的那批货的价值或者说重要性,远远超过卓越集团这次出售公司所带来的亏损。于是,他决定在舟山市停留一段时间,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找寻那批货下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