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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王弥一面派出使者通知石勒,一面和曹嶷尽起本部三万大军从东武阳渡过黄河。苟曦完全没想到王弥这么快就卷土重来,直到他成功渡河才发觉。

自恃已在一个月前击败王弥,苟曦对他颇有轻视之意,想要一战将其剿灭,便让弟弟苟纯留守廪丘,自己亲率三万步骑迎战王弥,双方在秦亭附近展开阵势。

由于兵力相当,王弥和苟曦互有胜负,相持不下,战事陷入僵局。

收到王弥的通知后,石勒听从张宾的建议,让刁膺和夔安留守陈留,自己亲率两万骑东出。兖州共有八个郡,石勒此次出兵只计划夺取濮阳和济阴两郡,然后以濮阳、济阴和陈留三郡为根据地,观察时局变化,北上可以去冀州,南下可以去豫州。

这也是张宾的建议,认为石勒不应该一直流动作战,必须有自己稳定的根据地。

九月初,苟纯紧急向苟曦传来消息称,石勒已经占领济阴,并向廪丘而来。

苟曦大吃一惊,也意识到王弥和石勒已经结盟,当即派出使者前往陈县和谯国,让郗鉴和温畿立即领兵北上,务必将石勒赶出兖州,自己暂时采取守势,等待形势变化。

收到苟曦的命令后,郗鉴和温畿都不敢怠慢,郗鉴派出祖逖和李矩去攻打陈留,温畿则率领一万步骑从睢阳北上成武,想要等待石勒回返时从背后发起偷袭。

九月初十,获悉郗鉴和温畿等人的动态后,石勒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佯装西撤回援陈留。温畿以为石勒是真的回撤,马上率领一万步骑尾随其后。

九月十二,石勒已撤至宛句,并从宛句向济阳进发。温畿想要先占领宛句,然后和已经屯驻于雍丘的祖逖、李矩两人取得联系,共同攻打石勒。

不料,温畿刚刚走到距离宛句只有五里时,石勒忽然带领两万骑出现,直奔温畿而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石勒已经去济阳了吗?”温畿脸色大变,对麾下负责斥候的参军道。

“回,回将军,斥候昨天确实看到石勒离开了宛句。”那参军战战兢兢道。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温畿厉声道。

“下,下官不知。”那参军吓得面色如土。

“废物!等会儿再跟你算账。”温畿怒骂道,然后指挥麾下迎战。

那名参军说得没错,石勒确实在昨天离开了宛句,但在凌晨时分,他又悄悄的溜了回来。

石勒欺负温畿人少,决定大举压上,自己亲率中军正面突袭,孔苌和支雄从两翼发起包抄。事已至此,温畿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过,石勒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一步步的逼近,引而不发。没过多久,从温畿阵后传来一阵骚乱声,那是孔苌和支雄在侧翼和后方取得了进展。

“温畿,咱们算是老对手了,你觉得自己今天还能活下去吗?”石勒意态闲适道。

“羯狗,休得猖狂!忘了之前几次被我追着打吗?除了会逃命,你还会什么?”温畿轻蔑道。

“哈哈,会逃命也算是本事。”石勒不怒反笑道:“当年,你五倍兵力于我,却不能奈我何。现在,我是你的两倍兵力,且看你能不能逃得出去!”

“休得废话,要战便战!”温畿毫不示弱道。

“好,是条汉子。”石勒大手一挥道:“儿郎们,拿下此人,一雪前耻。”

说话间,温畿后方的步兵已有溃败之势,但他就当没看见一样,大吼一声道:“儿郎们,冲啊,不怕死的才能活下去。”说完,指挥麾下冲向石勒。

“桃豹,逯明,温畿交给你们了。”石勒对身边的两名将领道。

“遵命!”桃豹和禄明立即率领本部兵马迎战温畿。

“叔父,让侄儿也去过过瘾吧。”这时,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对石勒道。

这个少年名叫石虎,是石勒的堂侄,他幼年丧父,石勒的父亲将其视若己出。石勒参加汲桑的阵营后,石虎和石勒走散,和石勒的母亲王氏流浪于并州。

刘恭坐镇晋阳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王氏和石虎,然后将他们送到平阳,刘渊虽然对石虎颇为喜爱,但为了笼络石勒,还是将他送回石勒身边。

对于石虎,石勒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小小年纪骑射俱佳,军中少有人是他的对手,恨的是他目无法纪,动辄杀人,就连麾下士兵都随意虐杀,军中视为祸患。

石勒好几次都想以军法处置了石虎,但每次都被王氏给阻止,说什么“快牛为犊子时,多能破车,汝当小忍之”,石勒碍于母亲的面子,终究没有下去手。

石勒看了看石虎,发现他的眼神就像一头野兽,盯着温畿就像盯着猎物。石勒眉头微皱,这小子天生就是杀人的啊,想了想后道:“去吧,自己小心点。”

“叔父放心,没有人伤得了我。”石虎大喜,手持马矟,带着麾下数十个敢死士直奔温畿。

此时,温畿并没有亲自参与战斗,只是带着数十亲卫四处指挥督战。石虎加入战场后,根本不管其他人,只奔着温畿而去。

“找死!”发现石虎后,温畿怒道,身边亲卫立即向他聚拢。

石虎身边的数十敢死之士,是石虎亲自从军中挑选的,年纪都不大,却一个比一个凶残。面对温畿的亲兵,就像看到饿狼看到鸡崽子,眼里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温畿麾下亲兵看石虎等人还很年轻,一开始并未在意,待到对方杀到眼前才发觉不对劲,却已经迟了,被他们接连捅翻数人,直接杀到了温畿面前。

“好大胆子!”温畿勃然大怒,下意识的举起手中大戟迎了上去。

然而,温畿并不是以武艺见长,也不清楚石虎的底细,刚刚交上手就意识到不对劲,但石虎就像饿虎扑食,缠着他就不撒手。

“咄!”随着石虎的一声大吼,手中马矟直接捅穿了温畿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起!”石虎又一声大吼,竟将温畿直接举了起来,鲜血流了自己一脸,整个人如同地狱来的厉鬼。

看到这一幕后,温畿麾下士兵惊呆了,石勒麾下士兵也愣了一下,然后被石虎感染,也化身厉鬼。此消彼长之下,温畿麾下再无一战之力,兵败如山倒。

中午过后,一场大战宣告结束,温畿麾下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