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郁怔怔的,双唇张了又张,说不出一个字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垂下头继续给司离处理伤口,只是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情绪都从眼眶里跑了出来,最后砸在司离的衣摆上。
他都已经准备好请罚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颤抖的声线那么模糊。
司离看着毛绒绒的脑袋,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
她知道封不郁问的不是为了什么划伤自己,而是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
“让我感受一下的你的痛,也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痛,不过你应该没我痛,因为我可没放血呢,你看,都被你止住了。”
“我痛的,我知道错了。打一顿打十顿都行,别这样...别这样...”
“上次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司离收回手,抬起他的下巴。
封不郁如实的回答:“没有。”
“我知道你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你有自己的坚持有,但是你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我好的同时,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算我求你了,好吗?”司离这辈子何曾对什么人用过求这个字。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封不郁从为了她不要命变成为了她而惜命。
毕竟真正的危险才正准备来临。
“以后你受什么伤我就受什么伤,我把话放这,你大可以试试。”不给他下点狠药根本治不好他这毛病。
封不郁那被堵住的胸腔里犹如万鼓齐擂,殿下竟然以后还要做这种事...那......
“若我死了,殿下也会殉情嘛?”
司离听到殉情两字,立刻就想起来那个系统的事,眸光复杂了起来,对这个始作俑者,她不知该怨恨还是感激。
“会的。”毕竟比起上一次挂掉,现在的她也可以算死而无憾了。
也还是有一点的,她更想和眼前这人长长久久。
这是她自己创造的独属于她的爱人啊,活生生的,会哭会笑。她已经想起来封不郁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只是过去太久,她当时也就上头了几天。都忘了当初和他聊过什么了。
封不郁没想到真的能听到这样的答案,他拉过司离还扣在他下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知道了,以后,我会和爱护殿下一般爱护我自己。我们都不再受一点伤,好吗?”
“那最好不过。”但愿真的能威慑到他吧。
封不郁继续握着司离的手上移,用她的手给自己擦去眼泪。
改蹲为跪,心念一动,捧出一根四股粗的腾,条来。
“阿郁犯错,殿下该怎样就怎样,我全都认下,今日绝不求饶。”
他心里太难受了,还不如身上痛来的好。
司离却不为所动。
封不郁想起什么,忙补充道:“我也不会和舅舅告状的。”
司离都要给他逗笑了,“不是这个。我受伤了,挥不动。”
嗯?伤的是左边胳膊,也不影响啊?不过既然殿下这么说那还是不要拆穿吧。
“这个挥着省劲的。”封不郁继续劝道。
“我累了,不想动。”
封不郁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什么,一本正经的脸上突然漫出红晕来,“那...那我自己来...姐姐数着?”
他都没好意思说看着,他就知道殿下对付他果然是有的是手段。
司离轻笑出声来,她倒是真有些心动了怎么办,这人怕不是会羞死吧。
还是算了吧,今天她有点不想打,刚刚这么乖,还是给点奖励吧。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给谁的奖励。
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扔回空间,“嗯,是个好主意,不过不用这个,换我最喜欢的那个透明的的,你自己来,好不好?我的手使不上劲......”
【透...透明的?殿下最喜欢的透明的?哪有透明的?难道……】
封不郁半晌才反应过来司离在说什么,不是在说怎么揍他嘛!怎么突然变成那个了!!
这下原本就红了的脸更红了。
“不是全都认下嘛?今日就罚这个。你要反悔?”
不是,这算哪门子罚呢,再说他有拒绝过嘛?
......
只是打脸总是虽迟但到,随着体力的透支,拒绝再动一下的人开始哼唧了。
“我累了,真的不行了,殿下行行好。饶了我吧。”
“又是谁说今日绝不求饶的?再来—佰下,我给你数着,阿郁最棒了,一定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每次就喜欢用这种话哄他……
......
封不郁又和司离腻歪了两天才回了西京,虽然有些波折,但终于还是以熙国最后剩的这点国土作为嫁妆,以一国皇帝之尊,即将嫁给梧国的摄政王。
封不郁后来不放心,自己提议改入赘直接为嫁给司离,反正他也“嫁”过一次,他和殿下,本就该如此的。
至于这摄政王,也是司离自己给自己封的,一个是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登上顶峰,一个就是就算要也得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一下。
为了尽快解决当下随时会被天道发现的危机,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二,正好刚过封不郁的生辰。
说起来,这两年的生辰他们都没有好好庆祝过,司离这两年的生辰都在战场上,封不郁去年的也一样在回圣都途中。
司离庆幸还好吉日不是他的生辰,不然封不郁以后岂不是等于少一天可以庆祝的日子了。
而往后,恐怕暂时封不郁不再能肆意在外行走。
回圣都这一路,司离带着封不郁和大部队拉开距离,起码,多带他享受一下山川日月,在她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
十一月初二这日,圣都全城欢庆,所有的街道都挂上了红绸,一排排店铺也红灯高挂。
虽然百姓们对于大长公主摄政有些讨论,但也在知道熙国皇帝投降不说,还要带着熙国嫁给他们的大长公主这件事之后忘了个干净,全都忙着吃瓜呢。
“要说这熙国皇帝也真是啊,一般亡国不都自己摸脖子吗?画本子上都这么写的,他居然要嫁给一个女人!是嫁!不是入赘哎!”
“什么一个女人,你脑袋不想要了管不住嘴别拉上我们,那是摄政王。再说,我听说,咱们这位摄政王有问鼎之心......那可不得娶男婆娘,说不得将来还纳男妃呢!”
“嗐!要死!你还说我,你这话才是真说不得吧!”
“这不是就咱哥几个嘛!”
“别吵了,我这有一个才是惊天大绝密,据说如今这位熙国皇帝就是当初退婚的那个熙国质子呢!”
“切!早知道了!”
“切!谁还不知道啊!”
皇宫里,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青柳啊!!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快去找找吧!!吉时就要到了啊!!”青瑶急得直转圈。
青柳抱着剑立在那里,“要叫王爷了!这已经是你叫错的第76次了。”
“啊呀,我又忘了,所以王爷和准王妃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