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可没有平安巷分享消息的二人悠闲。
徐贵妃那里得知蕊嫔晋了妃位,将殿中的东西统统砸光。
“不过是一枚灵药,皇上竟然如此大方,还要给新出生的小崽子封王,他也不怕那娃娃压不住这泼天富贵!”
她的心腹不敢搭茬,只能让她发泄出心中气愤。
“给我父亲传话,让曾叔祖也去寻灵药,我就不信了,徐家人还比不上卢家人。”
心腹咬咬牙,还是将徐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娘娘,恐怕国师那里不成。”
“为何?昨日我瞧着曾叔祖心情还算不错,这会儿让他帮忙应该不为难。”徐贵妃心中怒气发泄完,脸上恢复了平静。
“国师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而且有孕,这些时日国师一直守在那个女子身边。”心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这个心腹是徐家家生子,年纪大了便成为徐贵妃身边的管事嬷嬷。
因着她的家人还在徐家当差,消息比较灵通。
“那个女子是何人?”徐贵妃心中一惊,她母亲昨日进宫并未提起此事,“这女子是何来历?与曾叔祖如何相识的?”
徐天云之前倒是有妻妾,只是她们没有生下子嗣,正妻已经寿终正寝,那些妾室也在前两年遣散。
他身边只有几个通房丫鬟,仍旧没有孕育子嗣。
徐家子弟个个武艺出众,只是没有人达到徐天云的高度。
徐天云没有子嗣,对这些徐家男丁费尽心思指导。
他们徐家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单拎出去也比旁人强不少。
不然也不会引得徐王府动了心思与他们合宗,更不会将徐王府的徐二爷送到徐天云身边,让他来指点。
况且,徐家人打心里认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有子嗣,他手中积攒的那些东西早被他们视为掌中物。
如今徐天云有了子嗣,无论男女,他们这些血缘关系稍远之人岂能与之相比。
父母为何不同她说?
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有了起伏。
眼看着徐贵妃又要动怒,那位心腹嬷嬷赶紧说道:
“娘娘先不要气,那人暂且能不能生下来先不说,这个女子的来历就值得人深究。”
“她是何来历?”徐贵妃忍住怒气,不由问道。
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想办法除去就是。
“这人是韩阁老府上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今年常乐郡一年一次的集会,这个丫头便跟了过去。因着一些误会,被国师掳了去,不知怎的就~”
心腹嬷嬷没有说下去,徐贵妃意会,“怎么断定那个孩子就是曾叔祖的?韩臻早就知道,特意去曾叔祖那里献殷勤?”
“国师那里自有断定方法,韩阁老那边送人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有此渊源。
“前些日子,韩府出了些事情,府上的女眷日日做梦,受尽雷罚之苦,国师与莫国师被请去帮忙。
“有一次,国师独自前往韩府,恰巧见到那个丫头,只是多瞧了两眼,韩阁老没过几日便将人送到府上。
“当时府中人都不相信,只是国师笃定,就这样子了。
“夫人那边没有同您说起,应该也是怕您担忧,这孩子还未出生,对府中的几位爷倒是影响不大。”
心腹嬷嬷也是从家中亲人那里得知,他们做人奴仆的,有时候消息很灵通。
“罢了,一个丫头而已,能有什么见识,就算生下来又如何,也未必有天赋。”徐贵妃嘴上说着不在意,心中却已经盘算着下次母亲进宫的时候,她们要好好商议一下。
“对了,昨夜大皇子守在蕊妃的宫门口,窥伺皇上的踪迹,被圈禁起来。”心腹嬷嬷说起这件事情,试图转移一下徐贵妃的注意力。
蕊嫔与徐贵妃的侍寝日子向来各占一半,两人面上没什么,私下里却是明争暗斗各有输赢。
“蕊妃那里早产了两个多月吧?”徐贵妃心中有了个念头,疑窦丛生,“去年冬猎,他们二人消失了一夜,你可还记得?”
想起这件事情,徐贵妃的声音有些兴奋,“他们二人定然有猫腻!大皇子妃前年去的也蹊跷,这两人身上定然有秘密。你派人盯紧蕊妃宫里,他们私下或许有来往。”
心腹嬷嬷一惊,“娘娘,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万一被皇后那里逮住把柄,您再搭进去。”
“对了,听说温敏养在皇后膝下,这几日正在找大皇子妃身边宫人的下落,你给家里递个话,让他们也上些心。若是能早一步将人找到,或许我怀疑的事情就有了答案。”
心腹嬷嬷只能照做。
这个想法这么疯狂,应该不会吧。
若是真的,那大皇子与蕊妃还真嫌命长啊。
“还有,韩悦诗再想入宫见我,直接推了。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昨日竟将那个刘敏送到了皇上跟前。”
“是!刘家有了官身,恐怕皇上对那个刘敏上了心,娘娘要早做打算。”
心腹嬷嬷也知道宫中要小选进新人,恐怕都是表面功夫,最重要的是这个刘敏。
仅见过一两面,初沅帝竟然上了心,逼着皇后娘娘那里选人进宫。
宫中三足鼎立的局面多年,这个平衡恐怕要打破了。
心腹嬷嬷心中想的,徐贵妃如何不知,皇后那里恐怕巴不得新人进宫,正好分了她们的宠。
“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去办吧,别让人瞧出端倪。对了,让存儿过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徐贵妃吩咐完,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头疼,便去了榻上躺着,任由宫人清理一地狼藉。
这里发生的事情韩翠音并不知晓,她不知道宫中的徐贵妃竟与她一样生了疑,并且派人去查蕊妃与大皇子。
洛靖谦在平安巷待了一日,用过晚饭才离开。
韩翠音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碧玉五行杖化作一只细笔,在一颗玉珠上刻画。
自从修为恢复一些,她已经不用石珠刻符文,而是改用了玉珠。
这次平连山脉之行,恐怕不会顺利,她也是未雨绸缪而已。
确实如她所料,此行遇到许多熟人,不过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