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晶亮的光。御花园里,小太监们正拿着扫帚清扫小径上的积雪。
苏瑾公公弓着腰,一路迈着小碎步向御膳房跑去。今天陛下特意吩咐要多做一些可以带走的小点心,想必是要给芝芝姑娘带走的。
御膳房内,胖大厨早已忙得满头大汗,一边指挥着小厨子们准备食材,一边小心翼翼地翻滚着油锅里炸的丸子。
而另一边,云灵几人正在紫宸殿里伺候芝芝起床。芝芝伸着懒腰,慵懒地靠在床头,听着窗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云灵,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芝芝轻声询问道。
云灵笑着回应:“小姐,奴婢们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着柳公子驾马车过来就可以出发。”
这时,外面传来苏瑾公公尖细的声音:“姑娘,陛下命奴才给您送点吃食,让您路上食用。”
“苏公公,代我谢谢陛下,东西交给云凰就可。”
“姑娘,陛下政务繁忙,交代奴才亲自送您出宫。”语毕,苏瑾将食盒交给云凰后便敬职的守候在紫宸殿外。
芝芝食不知味的简单用过早膳后,便在四个丫鬟簇拥下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芝芝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一段时日的紫宸殿,并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也是,自己伤他这般,只怕已经狠毒了她。
“我说小不点快点上车,时辰不早了。”柳乘风甩着马鞭,无语望天,两个人都是没长嘴的,就相互折磨吧!同时也看了一眼紫宸殿,看来自家兄弟是不会来送这位作精小妹妹了。
“柳庄主,这一路要麻烦您了,走吧。”芝芝对柳乘风礼貌一下,弯着腰钻进马车。
柳乘风:“我说小不点,你可以叫我乘风哥哥,这样才显得亲切,坐好了,咱们出发!”
柳乘风一扬缰绳,马儿“哒哒哒”缓缓向宫门驶去,四个丫鬟坐在马车内陪着芝芝。马车缓缓前行,车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车内芝芝垂目,看着手里的貔貅玉佩。
白夜宴从藏身之处走出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离开的马车。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舍,每一寸空气都在压迫着他的心。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抓不住,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也无法阻止这离别的痛苦。
“陛下,您别这样,芝芝姑娘会回来的。”苏瑾公公站在白夜宴的身后,出声宽慰少年帝王。年轻的帝王被爱情折磨得痛不欲生。
白夜宴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远方。
突然,白夜宴的身体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冰冷的地面上。苏公公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扶住他:“陛下,您怎么了?快让御医来!快传御医!”
白夜宴却只是摆了摆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绝望:“朕无碍,都下去吧,朕想自己静静。”白夜宴捂住心口,一步一步往紫宸殿走。
苏瑾连忙跟上,“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芝芝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兴许过些日子她就回来了。”
白夜宴嘶哑着声音道:“不会回来了。”他的心被痛苦填满。回到紫宸殿,殿内空无一人,平日里芝芝最爱坐在窗边刺绣,如今那里只剩一副没有绣完的蝴蝶,而刺绣之人早已离开。
白夜宴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他坐在榻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
一整日,白夜宴没有处理朝政,就呆坐在紫宸殿,苏公公守在殿外焦急不已。
夜幕降临,白夜宴命人送来好几坛酒,他拿起酒坛,独自饮酒。一坛又一坛,他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痛苦,可那痛苦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眶憋得通红,却始终没有落下。
“借酒消愁,愁更愁,芝芝为何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与芝芝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淘气……如今却只能成为回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一杯酒,一段情,一生忆!最终,白夜宴还是没有忍住泪,手抵住唇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声低咽。
苏公公听见里面的的呜咽,对守在外面的云卫道:“都退远一些,别靠近紫宸殿。”他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起风了!”
醉酒得一塌糊涂的白夜宴缩在榻上,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泪,戴在手上的黑色佛珠,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白夜宴做了一个梦。梦中,芝芝是只小蝴蝶总是跟在他身边,他们一起漫步在仙宫中,他吹笛,小蝴蝶围绕着他翩翩起舞,有一天蝴蝶变成了芝芝,他伸手想去去触碰芝芝时,她却化作了一缕轻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芝芝!”白夜宴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空无一人的紫宸殿中,周身酒味,头也昏昏沉沉的。
“原来,这只是一场空……”白夜宴声音嘶哑,他的心中既痛苦又难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方向。
他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是他心中那无法愈合的伤口。
马车驶出洛城,芝芝撩起窗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此去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他们二人之间从此再无瓜葛。
柳乘风赶着马车一路疾驰,几日后来到达湘州。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柳乘风为芝芝置办一所宅子,芝芝每日种花弄草,看似惬意,可心里总是缺了一块。
而皇城之中的少年帝王,在消沉数日后终是重新振作起来治理国家。但他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如果说之前的白夜宴是一把宝剑,那是还未出鞘的宝剑,如今的他,剑也出鞘,他冷酷无情,杀伐果决,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在看着你的时候,让你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大臣们每日上朝都战战兢兢,生怕触怒龙颜,下一个被一撸到底的就是自己。